简小耽在大学时和我一样喜欢看书,我喜欢爱玲姨,她喜欢莎士比亚。我很冲动,她很怂,我在外和人吵吵起来的时候她总是躲在我身后。我很懒,打发她去给我答到,她在形体房老老实实的把腿踢到脑门儿上的时候我准在嗑瓜子儿。所以勤奋的人儿下场就是比我好,人家现在可是真有粉丝的,哪次出门逛街都得碰上要求合影签字儿的,挺麻烦。当我写下她是名咖我是屌丝的文章时,我还得让她帮我转发推广公众号,早知如此,我应该多和她一起踢腿!
大学时大蜜胆儿很小,我从来都是鬼怪迷,迷恋各种灵异聊斋杀人推理事件,大蜜从来不让说,还没等我开口,吓得就像身边已经站着红衣女鬼似的,所以在这方面,我们没什么共同语言,我多么希望我有一个和我一样痴迷鬼怪的闺蜜啊,所以命运告诉我,名人和屌丝不过是一个鬼故事的距离。
那几天晚上,我们女生宿舍后院的土建单位,挖出了不知道哪个朝代的棺木,我还冲过去看热闹来着,本着我对鬼故事的热爱,考古盗墓这些周边我也是非常感兴趣的呀,南派三叔是我最崇拜的网络写手了,他们畅销书作者多牛逼啊,年薪几百万不在话下,相比之下,我们这些真正的作家就像是乞讨,如果给我印名片,请给我写上俩字儿:要饭。
那几天真是人心惶惶,有冒充女鬼给我们宿舍打电话的同班男生,有冒充女鬼给我们窗户挂衣服的同班女生,总之,到处充斥着我喜欢的诡异气氛。
那晚,我眼睛结膜炎,回到宿舍已经熄灯以后了(我只是在教室排练而已,并不是夜不归宿,那些传说我们大山艺乌烟瘴气的人们你们注意了啊,我们大山艺的宿舍管理那绝对是有着严格的等级制度的!那就是老生严!新生更严!女生严上加严!这社会上的谣言,完全是对我们大山艺女生们颜值和才气的挑衅和妒忌!)
我眼睛结膜炎我也不得劲儿啊,又不是我愿意的,又揉又擦折腾到半夜,突然尿意袭来,按照惯例,我每次夜起都是叫醒我的对床武晨晨,一来二去习惯后,只要我半夜一翻腾,武晨晨就开始闭着眼的起身穿拖鞋了。
那晚武晨晨回老家了(也并不是夜不归宿哈)我本想一人儿撒尿,怎奈后院儿还有个女尸,我就是再爱鬼故事也是个软妹子,于是就叫醒了简小耽,从语气听的出来简小耽爽快的答应了,我们一人儿披着个衣服一前一后走在走廊上,可以说是心怀女鬼,从脚步听来,我们都是小碎步走着,并不是冷,那是夏天,披着衣服是因为我们睡觉都光着(不好意思啊我讲故事喜欢铺垫很长)。
好不容易跑到厕所,我们一人一个坑儿的蹲下来,反正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尿意,反正我是想赶紧尿完赶紧跑,这尿可真长,急人,又赶上我眼睛疼又痒,我就想问问简小耽,我眼睛看起来是不是红了?
唉,真是不该问,那天晚上,那种环境,那样的背景,我如果不是扒着眼睛,对着那个坑的我的大蜜简小耽问了那个问题,也许那么多年后,也不会有这个反反复复拿来当灵异事件说的段子了!
日期:2017-10-23 15:32:35
《深闺》5
什么叫闺蜜?闺蜜就是我的糗事她都知道,她的把柄我都晓得,你别装鸡毛,我也不隐藏,所以防火防盗防闺蜜这回事儿,是讲给女人听的。
简小耽和我认识十五年了吧,这十五年里,段子有很多,她的我的我们的她们的,之所以把这段儿拿出来每每放在现在讲,是因为依然完全可以是流畅的,一点儿也不用费劲回忆,因为她完全没有变。我也没变。段子不过时,随讲随笑。
闺蜜是需要同行几年走几年的,这是标配,叫年限,不是随随便便杀出个女人聊得来几句逛几次街就可以叫闺蜜的,几年的时间可以改变一个人,待人接物处世态度甚至三观,变没事儿,重要的是我们在看着彼此变,并且在变后也一直同行,还互相唠叨着你怎么变成了这样,即使我们同行,也绝不会指手画脚你我的路线,有时候我们平行,有时候我们交叉,有时候我们像是极其精密的仪器或者齿轮,在哪个时段咔嚓一声重合,也有时候我们分隔走远却一直在一张纵横交错的网上。
长到这把年纪,我可以说出时间可以抹平一切的爱情理论,也说得出时间可以积累一切的友情事实,本来这句话我是要留给我十八年的二蜜高燕子的,可我大蜜简小耽屁滚尿流的出场也着实有点着急了些。
那晚的我眼睛火辣辣的,由于尿长,又安静,我是不是得打破这笼罩着女鬼传说的午夜气氛?我当时很放松啊,也想给简小耽放放松,因为这么长的尿,她都一言未先发,明听着只有一股尿流的声音,我想她肯定害怕的蹲着急着等我回寝室。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一手扒着我的下眼皮,使劲探出我的披头散发到隔壁的坑,我说:“你看看我眼睛。”
当时我说完我就后悔了,因为说出来怪怪的,我自己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现在回想当时这句话应该还是在灵异可怕的气氛范畴里,只是没想到这么凑巧,当时也没想到我眼睛那么红,更没想到简小耽那么胆小。
只听得简小耽马上站起来连个招呼都不打的就往寝室走,虽不知道她有没有提裤,但我知道她是真害怕了。
一,她没打招呼就往外走,这不符合一起蹲厕所的所有女生们的友谊规则。
二,她叫出来倒好,严重的是她一声没吭。
三,她跑起来倒好,严重的是她越走越快最后才跑了起来。
各项指标表明,她害怕的不是整个楼里的考古气氛,她害怕的是我。
我当时也害怕啊,我害怕她害怕我,我还害怕我自己,我觉得自己这时候也认真起来了,我觉得我进入了自己的恐惧情境,信念感立马就强烈了起来,赶紧跟在她后头溜进寝室,只见简小耽爬上床掀起毛巾被就盖在身上,还顺便把头捂住了。
这一连串的行为连让我补过的机会都没有,毕竟寝室里安静的像口棺材,毕竟不能打扰我的同屋们,我是个有教养的人,顿时觉得闷的喘不过气来。
第二天,简小耽就高烧不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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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小耽是我们班的铁女人简王进喜小耽,一年四季雷打不动上晨功这种地狱式磨练,把我们这些如花似玉的姑娘们打趴下不知道多少次,可也算是如花似玉的铁女人简王进喜小耽从没有半句埋怨和退缩,依然天天一大早儿,穿着常年不曾换洗的形体服,不刷牙不洗脸,屹立在操场上鸟不拉屎的一个犄角旮旯练台词,常年不断,鞠躬尽瘁,导致现在差点儿就超越我了!可能是她有预感十几年后依然赶超不上我的台词水平吧,就在那天早上死活起不了床了,高烧39。
独立能力我们都是从大学时代练就的,高烧这回事很平常,自己熬着去医务室开药打针请假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不像现在的学生,一请假一大片,理由五花八门创意无限,说自己生病这很正常,说同学大姨妈来了得给煮红糖水的就有点夸张了,一个生病的说是有八个去陪同买药打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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