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认为张大海是错的吗?你真的认为,他的四个哥哥姐姐都是对的?凭什么?就凭张大海有钱,他的四个哥哥姐姐贫穷?有钱的就一定不占理,有钱人想要从穷人的手里拿走东西就一定是错的,有钱人想要霸占穷人的房子就一定是犯罪,就一定是在作恶?抱着这种思想的你,竟然还想着要走法律这条道路,那还真的是可以笑掉我的大牙了。”
“现在,蜜律,我认认真真地告诉你。如果你还想要在法律这条道路上走,将来想要当一个法官的话,那从现在开始就给我摒弃这种无聊且大错特错的思想。不然,你也就和街边那些扫大街的人一个德行……不,恐怕就连那些扫大街的人都要比你对这个社会的贡献高呢。而你,也就只能成为一个只懂得在网上叫嚷的垃圾,等着被人扫走而已。”
从蜜律刚刚进入法者鸩的家之后,她已经不知道听过多少次这个无良律师对自己的喝骂。以往,她都会回两句,有的时候甚至还能反过来骂的法者鸩无话可说。
但是,这一次。她却是一句话都没有回,只是那样呆呆地站在夕阳之下,任由傍晚的柔光落在身上,染黄了这条无袖衬衫。
“明明……你说过只说一句的……”
良久,蜜律才低下头,更加紧地抱紧了天平熊,不再看着法者鸩。
法者鸩哼了一声,转过头,地铁站就在前方。但,当他转过头的那一刹那……
“呜……阳光好刺眼啊!”
一道阳光直接刺入他的眼睛,让他不由得抬起手挡住了视线。随后,他别过头,望向阳光射来的方向。
那是反射光。
反射的来源,是街市口另外一边的那些高楼住宅区。一排排的建筑物正对着街道,从西边投射过来的阳光落在那些玻璃上,再反射回来,刺的人眼睛睁都睁不开。
“……”
这一刻,法者鸩并没有转移视线,而是像痴呆了似的继续看着那反光的大楼,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什么。
拉——拉——
他感觉到衣角被人拉扯,回过头,看到身后的蜜律。这个小丫头现在重新抬起头,眼神中显示出一点都不肯服输的色彩:“刚才那些都仅仅只是你说的道理,你是个律师,你的工作不是告诉我你说的那些道理,而是想办法拿东西来向我证明你说的那些道理都是有用的!现在,你刚才说的那一些全都只是你的推测却没有证据。换句话说,你只不过是在阐明自己的主张却没有任何的实际证据支撑!所以,我也可以选择不相信你说的话,对不对?”
法者鸩一愣,视线开始认认真真地落在这个十岁的小丫头的脸蛋上。过了片刻之后,他不由得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
“哼~~~!”
就好像报仇雪恨一样,蜜律重新昂起头。
看着她,法者鸩突然有种错觉?这种倔强,不服输,强辩,思路清晰,信念坚定,不会被他人随随便便说两句就动摇的性格是蜜糖教出来的吗?蜜糖这几年的性格是这样的吗?还是说……
(不不不!不行不行不行!我刚才一瞬间怎么可能会产生这丫头有些像我的感觉?她和我比还差得远呢!而且这种恶劣的性格绝对不可能是像我,一定是像她妈妈!她妈妈才是那个真正性格恶劣的女人!没有错,一切都是蜜糖的错!正因为有那种女人,才会教出这种性格态度都很恶劣的女儿!这和我是肯定一点点关系都没有的!我只是提供精子而已!)
法者鸩直接抬起头,嘴角一裂,大笑道:“但是你这种惹人讨厌的性格让我决定对你的反驳不屑一顾!从头到尾,我都可以当作没有听到你那些反驳!”
蜜律同样抬起头,眼神再次坚定地和法者鸩对着干:“我也一样,我也非常讨厌你这个浑身上下长满毒虫,嘴巴里面总是喷出毒液的家伙。你的说话我也当作完全是狗吠,根本就不需要去搭理!”
“哼~~!这样很好,我们两个可以互相不干涉,都当对方的话都只是狗叫就可以了。”法者鸩的脸上再次浮现出那种自信满满,十分欠抽的表情,“但是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找到证据了!死丫头,你就等着看我怎么把那个判无用翻过来按在地板上爆揍一顿吧!哈哈哈!然后,我也等着看你看到我胜诉的那一刻,一脸仿佛吃下苍蝇一般的表情。我一定会让咲夜全程把你的表情给录下来的!一定非常的有趣!哈哈哈哈哈!”
说完,法者鸩就迈开步,快速地转过身,重新朝着张母房屋的方向跑去。
“证据?”
她的脸上浮现出怀疑的表情,想了想后,只能跟着那个幽闭恐惧症病人,一起行动了。
“谁规定说普遍现象就一定是正确的?”等到判无用说完,法者鸩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直接轰了回去,“正因为社会让歧视那些喜欢回家看妈妈的男人叫‘妈宝’,男人就可以不回家了?正因为社会上大多数男性一旦离开家之后就不怎么会回家也不怎么会给妈妈打电话,所以这样做就是正确且合理的吗?被告方律师,这里不是某网站的论坛,这里是法庭!讲究的是法理,而不是社会风气上的某些做法!你的三位代理人的所作所为正是没有做到照顾好一个老人的行为,这一点,不容辩驳!”
判无用一时语塞,而法官看了看判无用,见他说不出其他话来之后,点点头道:“反对无效。”
庭审继续,过不多会儿,判无用和身旁的张小溪之间交流了一番后,这位律师站起来:“我申请张小溪女士作为证人出庭。”
法官:“允许。”
——张小溪证人询问——
判:“张女士,请问您是什么时候搬离你母亲的居所,也就是街市口xx号的?”
溪:“大概十二年前吧,那个时候我结婚了。”
判:“那么,在搬走之后,你是否经常回家照看你的母亲呢?”
溪:“是的,我基本上每周都回家一次,平时电话联系也不少。我想,这些应该都可以查得到。”
判:“嗯,那么张女士,你平时到你母亲那边之后,都做些什么事情呢?”
溪:“由于平时工作忙,没时间和妈妈多交流。所以每次回母亲家之后我都帮忙洗衣做饭,把家里打扫一遍。我会陪我母亲看看电视,有的时候还会逛逛街,唠唠家常。”
判:“那么,你认为自己照顾好你的母亲了吗?”
溪:“我妈妈其实身子挺利索的,脑子也清晰,所以日常生活并不需要太多的照顾。唯一缺少的就是他人的陪伴,所以我就经常去陪陪我妈妈。”
判无用点点头,转过头去询问站在另一侧证人席上的徐姐:“请问这位证人,刚才张女士所说是否属实?”
徐姐有些紧张,她看了一眼法者鸩后,有些唯唯诺诺地点了点头:“没……没错……”
判无用:“那么徐姐,在你眼中,张女士是否算是一位照顾母亲的好女儿呢?”
徐姐身子晃动了一下后,再次看了看法者鸩,点点头:“是……应该算是吧。”
判无用一拍手,转身对着法官说道:“法官大人,我问完了。”
这个律师呼出一口气,气喘吁吁地坐在座位上。不过,当他看到法者鸩站起来,整理了一下领带后大踏步地走到张小溪面前时,他的脑门,就又开始痛了。
法:“张小姐!我想问一下,你是否知道你母亲每个月的退休工资是多少?”
张小溪一愣,眼珠子开始快速旋转,却没有一口气直接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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