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姐说，郭蔼现在的老婆可不是省油的灯，两个人更像是互相利用。
　　两任妻子都是没什么感情结合在一起的，郭蔼对玩女人这件事格外热衷。
　　在玩女人这件事，他格外舍得钱，只要他看的，怎么也得弄到手一次。

　　唯一一次碰了钉子，是在姐姐这。郭蔼这人本来狭隘的要命，对姐姐记恨了。
　　去郭蔼说好的包厢时，我一路都在回想枫姐说过的这些。
　　我知道自己这么做挺蠢的，但蠢办法也是办法，我实在想不出来第二条路怎么走。
　　看见我的时候，郭蔼眼底是意外的神情。
　　他一点也不像是那种性饥、渴的猥琐男，很绅士地让我坐到旁边，递给我的也不是酒，而是一杯果汁。
　　“悠悠那么护着你，怎么同意你来的？”
　　他坐的距离我不近不远，其实郭蔼并不难看，甚至能算得有魅力的那种“大叔”男。可我是本能地反感他，他穿戴的都一丝不苟，身用的也是绝对不会出错的男士香水。
　　然而一闻到他身若隐若现飘过来的味道，我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反感。
　　“我们俩谁来都一样。”我硬着头皮，开了口。
　　兜圈子不是我擅长的，更何况，我这样的也绕不过郭蔼这种老江湖。
　　他死缠烂打追着姐姐，无非是因为觉得在姐姐这丢了面子，他是想让她难堪，最好是能挖心掏肺的难受，这样他痛快了。
　　至于是非得把她按在床，还是用别的办法让她揪心，都不重要，只要目的达到了可以。

　　郭蔼眯了眯眼睛，突然笑了起来，“你还挺有意思的。”
　　他说我想的没错，他是那个意思。
　　郭蔼端着一杯酒，慢慢品了一口，手指点点我的方向，“你你姐有意思。”
　　“大学？”

　　他不着边际地问我一句，我点点头，不明里。
　　“想去国外留学吗？”郭蔼笑笑，“我可以送你去，想去哪个国家，随便你挑。”
　　我下意识地看着他，警惕惊讶更多。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一个人好，尤其是一个男人，不会无缘无故地对一个女人好。

　　他靠近我这边坐了坐，用诱、惑十足地语气开了口。
　　“没什么好觉得可耻的，人都想往高处走。怎么样？”
　　他淡定自若，把包、养这件事，说得好像是在做一场不那么重要的谈判。
　　“等你大学毕业，我送你去想去的地方深造。付出几年，以后日子过的谁都轻松。”
　　郭蔼的条件，是让我在毕业之前做他的地下情、人。等到一毕业，一刀两断。如果将来我不想走，也可以给我一大笔钱。
　　这条件看去很诱人，可我不想这么做。
　　郭蔼笑笑，“做一次也是做，跟睡几年有什么不一样？不然，还是觉得我给的好处不够？人还是别太贪心，不然最后可什么都没有。”
　　我握了握手心，冰凉冰凉的。把人当成明码标价的肉出售，我真的有种说不出的恶心。
　　跟他再多说下去，我怕自己什么时候会撑不住跑了，于是我硬着头皮，逼自己假装镇定的微笑。

　　“我真的不需要，郭总，我们什么时候……”
　　郭蔼笑了几声，“不着急，等会还要谈一笔生意，谈完了再说。”
　　一晚，只要忍过去，以后他不能再对姐姐怎么样了。
　　只要过了这个晚，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可以强迫自己忘记，只要姐姐可以好好的……
　　门开了，郭蔼的助理进来，“郭总，昊哥到了。”
　　我眼皮狠狠一跳，心脏瞬间疯狂地颤动了起来，他说要谈生意，是跟蒋昊谈！？

　　自从次我们两个分开以后，我再也没见过蒋昊，我幻想过是不是可以在什么地方跟他偶遇，但从来都没想过会在这种情景下碰面！
　　我慌了，抓着包想走，要是再早一步，可能不会这么巧，但我偏偏赶了这一步。
　　刚站起来，蒋昊已经推开了门。
　　对视第一眼，我俩都愣住了。那一瞬间，我嘴唇都在抖。
　　郭蔼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蒋总认识？”
　　“认错人了。”
　　在我来不及给出任何表情之前，蒋昊已经偏开了视线，除了冷漠，没有半点别的东西。
　　“那好。”郭蔼笑笑，抓着我的手腕，我像行尸走肉一样，机械地被他拉回到座位。
　　“还以为是蒋总的熟人呢，要是的话可得好好解释，别有误会。”
　　蒋昊漠然地笑笑，“不，我不认识。”

　　这句不认识，顿时像把刀子戳进了我的胸口，硬生生搅碎内脏一样的疼。
　　我鼻子发酸，喉咙被堵住了似的，热辣辣的疼。
　　我不敢哭，更不敢再多看一眼蒋昊。
　　蒋昊坐的稳稳当当，脸一点异样都没有。
　　他表现的越是平静，我心里越难受，如果他现在会骂我贱，或者干脆打我两巴掌，我可能都会好受点。
　　郭蔼是有事要求蒋昊，他的生意，在圈子里只能算是偏，想要做到更大，得有更加强有力的同盟。
　　直到他们聊完，我都没有变过姿势，像是僵在了原地。
　　在蒋昊站起身之前，我听到自己心里有个声音正在高声喊着，我想让他带我走。
　　可是，蒋昊连看我都没看一眼，像是平常一样，走了出去。

　　我在原地，呆若木鸡。
　　过了几分钟，在郭蔼回来之前，我的手机响了。
　　是没有名字的号码，可我算删除它一万次，也会记得这是谁的电话。
　　蒋昊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像是凝了一层薄冰。
　　“这是你想要的？”
　　我嘴唇无力地张了张，自嘲地笑笑，声音干瘪地卡在喉咙里，说不出哪怕是半句。
　　沉默两秒，蒋昊的声音又夹杂了一丝冰冷的怒意，“看来是，那恭喜你，总算找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
　　通话断了，我手抖着，把手机从脸旁挪开的时候，才意识到脸已经湿漉漉一片了。
　　“不是的……”
　　我抱住自己，喃喃自语。
　　“真的不是的……”
　　那一瞬间，我知道，我和他再也不会有以后了。
　　在郭蔼回来之前，我已经擦干了脸。他很绅士地对着门口做了个请的动作，“走吧。”
　　我机械地迈着步子，身体却控制不住地发抖。
　　在车之前，他看似无意地问，“你跟蒋总，以前见过吧？”
　　“没见过。”

　　“你眼神可不像是没见过的。”
　　我一愣，抬头，郭蔼已经帮我开了车门。
　　已经没有退路了，我最想要的未来，已经彻底粉碎，那我还有什么好顾虑。
　　车门关的那一声闷响，化成一双大手，紧紧地掐住了我的喉咙，掐的我几乎要昏死过去。
　　郭蔼带我去的，是他的“家”。

　　我不确定这地方到底有多少女人来过，尽管打扫的很干净，但总能嗅到空气里残存着的香水味道。
　　我木讷地去洗了澡，换了睡衣，半湿的头发还在滴着水。
　　郭蔼眼神里的欲、望，是在这个时候彻底撕下了掩饰。
　　我木然地站在客厅，把自己站成一件展示品。
　　郭蔼的眼神一点点地扫过去，像把无形的锋利刀子，逐层逐层地剥去我的自尊。
　　我咬咬牙，“可以了吗？”
　　郭蔼看过来的眼神很享受，隔着薄薄的睡衣，他的手轻轻搭在我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