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与朱允文的相爱相杀》
第35节

作者: 仟绘小慧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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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8-05-31 14:10:05
  朱允炆望着脚下的群臣,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做“孤家寡人”。他可以是这些人今日的皇帝,可明日若是朱棣取代了他,他们也能同样地呼唤万岁。虽说现在又找到了一个看似能降服燕王的人,但他的心越来越不能淡定。从最开始的宋忠到耿炳文再到如今的李景隆,一次又一次的败仗将他原有的自信心逐渐瓦解。这一次可以说是孤注一掷了。若再败,会如何?
  若再败,会如何?这个问题一直在朱允炆的脑海中久久萦绕。直到深夜,他还是睡不着,便起身凭栏眺望,只见远方是京师的万家灯火,唯独这宫中是如此冷清。南唐后主李煜曾写道:“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这般滋味,他从前不懂,如今终于明白了。思绪游离之际,一双手搭在了他的肩上,从身后给他披上了一条披肩。

  朱允炆忙转过身,发觉是恩慧,心中的烦恼顿时消去了一半。
  “皇上,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恩慧看着他问道。
  “朕觉得有些闷,就想出来透透气。倒是你,怀了身孕还到处乱跑,要是受了凉,可怎么办?”
  “臣妾每日都待在殿内,公公们轮流侍候,不热死也快闷死了。”恩慧一边说一边伸手将朱允炆身上的披肩系好,“陛下是有心事吗?说来与臣妾听听,看看臣妾是不是能出出主意。”
  朱允炆深深地望着她,不由得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朕在想,若是朕与四叔之间必有一个人死,你会选择谁?”
  恩慧低下了头,这个问题她也曾想过,却每次都逃避。“若是….你们之间必有一个人要走….臣妾都会伤心欲绝….但是,臣妾现在只想与陛下还有我们的孩子好好地过完余生,就算只做一对平凡的夫妻也没有关系。”
  朱允炆轻轻地从身后环抱住她,吻着她的鬓发,在她的耳边喃喃道:“朕此生有你,便足矣。朕发誓会保护好你与孩子,绝不让你们受半点伤害。”
  恩慧微微地点点头。此生,她已认命。

  日期:2018-05-31 14:10:31
  建文二年四月,平安、郭英、吴杰率军抵达德州,与李景隆会师,号兵百万,进发白沟河。朱棣闻讯,自北平率军二十万前往迎战。他明白,这么多人中只有平安最为可怕,其他人都不足为惧。
  “平安啊平安,想当年你我出塞征战,我待你如亲手足。真没想到今日我们会兵戎相见。”朱棣望着远处的敌营感慨万千。
  而此刻的敌营中,一个身穿银甲、手持长剑的中年男子也正在注视着朱棣的营帐。此人正是朱允炆给予厚望的大将—平安。他却并没有多少感伤,而是出于观察敌情的需要。在他的心中匡扶正义才是对的抉择。什么是正义?唯正统便是。很显然,曾经效命的燕王如今成了反贼。这在他看来是大逆不道。
  “顺天者昌,逆天者亡。朱棣,你的死期不远了。”平安面无表情道。
  日期:2018-06-01 13:50:24

  (十一)
  四月的北方虽然寒意还没有完全退去,但天气总算是暖和多了。经过几个月的养精蓄锐,南方的将士已习惯了北方的水土,重新恢复了士气。今日似乎与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农民们在田里插着秧苗,哼着歌曲,他们一定想不到此时不远处正埋伏着一支军队,一场旷日之战即将拉开序幕。
  燕军已抵达白沟河,而躲在草丛里的平安军队正窥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他果然是朱棣带出来的将领,将朱棣“偷袭”的阴招发扬光大,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就在燕军准备安营扎寨之际,平安率先操起长枪向他们发起了袭击。他犹如等待猎物良久的猎豹,只要出击必定直接将其扑倒、锁住封喉。朝廷军见新来的首领如此勇猛,与李景隆的做派截然相反,纷纷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拥而上。已经许久没有尝到胜利的滋味了,今天就让你们也尝尝失败是什么感觉吧!士兵们几乎把出征以来所有的怨气都一股脑地发泄了出来,见“燕”便砍,瞬间将燕军的营帐夷为平地。

  平安出师大捷,这让朱棣吃了一计闷头棍。隐约中,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他立即下令其他部队停止向白沟河进发,另寻小路前进。而这一个决定正好中了平安与郭英设下的圈套。
  没错,平安料定朱棣会绕道而走,便与老将郭英协商好,让他在另外一条出路为朱棣送上最后一程。郭英去了,但是他没有带一兵一卒。“朱棣,看看你有多大的命能逃得过我的天罗地网。”郭英在远处等待着好戏的上场。
  日期:2018-06-01 13:52:12
  如郭英所料,朱棣的部队果然踏上了这条看似宁静的泥泞之地。马儿往前走着,似乎没有什么危险。忽然地面一阵巨响,火星四起。战马受到了惊吓,立即将马鞍上的人甩了出去。只见那人摔倒地上,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间被炸得身首异处。“鬼啊!有鬼啊!”后面的士兵惊慌失措地高喊道。一些胆小的人立即四处逃窜,却不料引发了更多的爆炸,一个个被炸的血肉横飞。朱棣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招数,但他很快明白过来,那一定是朝廷军将火药事先埋在了地下,如果马蹄触碰到火药就会引来爆炸。好一个阴毒的计策!

  “将士们,不要怕!这不是鬼!是有人把火药埋在了地下!”朱棣高喊道,试图稳住军心。“我们只要不碰触到火药就会没事!”
  可是说来容易,如何才能看见地下的火药?无奈之下,朱棣只能先让战马往前奔跑去引爆尽可能多的丨炸丨药。在牺牲了诸多战马以后,大部队才得以继续向前挺进,虽然一路上依然牺牲了不少人,不过庆幸的是朱棣本人并没有受伤。但是他要吃的苦头还远远不止这些。
  在艰难地到达白沟河之后,平安、瞿能以及李景隆早已在那里等候多时,磨刀霍霍了。平安再一次发扬了朱棣老师一直以来的优良传统,从燕军的后方而非正面下手。他与瞿能率先杀入敌阵,与朱能等人展开大战。瞿能在丢弃了李景隆这个累赘以后,也终于能得以一展身手,战得好不快活!燕军还没有从刚才的余震中回过神,就又遇上了这两只豺狼,打得力不从心,防线一冲而散。
  朱棣这才明白从前的那些阴招都已经不管用了,因为眼前的平安就是翻版的自己啊。在冷静地判断出战局之后,他下令全军集结所有力量攻打李景隆!李景隆这个废物,我还是能制服的吧。他暗暗地想。
  但是经过之前一系列的失败后,李景隆痛定思痛,他在德州的那段时间精心学习了朱棣的战略,并且与军师一同讨论出了一套应对的方法。所以,现在的李景隆已经不是几个月前的李景隆了。他不断地告诉自己,他是李文忠的儿子。

  当朱棣攻击李景隆的中军时,却发现敌方的中军岿然不动。于是,他想到了之前三保的方法,便决定重施此计。但是,李景隆不会再上当了。他看破朱棣的策略,知道燕军又想从自己的左翼突袭,便率军超过了朱棣的军队。正当朱棣准备调转方向进攻的时候,他惊讶地发现李景隆已经包抄了他的右翼。燕军突袭不成反被围困,一场苦战就此开始。
  日期:2018-06-01 14:26:27
  战争是不讲人情的,这个道理朱棣从小就知道。厮杀之中,他已忘了自己为什么而战。此时此刻,他只知道自己要活下去。鲜血染红了盔甲,手中的箭已经全部用完,刀锋被砍出了口子,但他依然要奋力地战下去。忽然,一支箭射中了他的膝盖,那是李景隆的冷箭。虽然朱允炆曾下旨不准伤及朱棣,但是这位少帅太想赢了,他早已将这条指令忘到九霄云外。
  朱棣慢慢地跪倒下去,耳边的嘶喊之声渐渐远去。他仿佛看见塞外的落日,那是他第一次出塞时见到的如此金光万丈的太阳;他看见母亲泪流满面的脸庞,那是他第一次懂得原来父亲的心中从来没有过母亲;他看见红烛之下恩慧的脸庞,那是他第一次如此地想拥有一个女人。再见了,曾经的所有。正当他万念俱灰,将要倒在地上的一刹那,一双手将他扶起。
  “王爷,三保来晚了!”
  三保压住哭腔道。

  “哈。我没事…”
  朱棣捂着鲜血直流的伤口道。
  原来是张玉和三保带着朵颜三卫及时赶到。张玉对三保说道:“这里交给我殿后吧。你先带殿下回营疗伤。”
  “好,那你小心!”
  说完,三保就带上朱棣一路奔回军营。
  待朵颜三卫上场,战事才稍稍有了些起色,但是燕军死伤已异常惨重。李景隆知道自己打不过那些蒙古人,便立即收兵回营。至此,燕军才得到了喘息的机会。今夜,对于北方的士兵来说定将是个不眠之夜。他们不知道明天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

  明日,我们还能再战吗?所有人的心里都没有底。
  就在这时,道衍站出来道:“王爷,老衲有一计。”
  “快说!”
  道衍顿了顿,扫了一眼四周而后道:“借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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