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最初的地方》
第9节

作者: 春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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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8-05-18 10:43:11
  “那个上厕所的员工样子鬼鬼祟祟的,是不是心里有鬼,你去看看他身上有没有‘离岗证’。”米莲对身边的那名矮胖的班长胡治说道。
  胡治于是朝着我走了过来,厉声喊道:“你有‘离岗证’吗?”
  “没有!”我摇摇头说道。

  杨玉娟似乎感觉到不妙,走了过来,跟胡治说道:“他是我们部门新来的工程师。”
  “哦!原来是新来的工程师啊!你老大以后对我们生产线下手不要太残忍,多多地高抬贵手!”胡治的语气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柔和得跟一个姑娘一样。
  日期:2018-05-18 10:43:30
  “你们把产品做好了,大家的日子都好过。”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道。
  “我给你介绍介绍,你过来跟我们主管见见面吧。”胡治微笑着说道。
  我没有办法,不可能再次钻进厕所,只有硬着头发,跟在了他们身后。
  “是你?”米莲见到我后明显一震。
  “你们以前认识?”杨玉娟好奇地问道。

  “我们不认识,我认错人了。”米莲这话,让我感觉到了她的无情和冰冷,我们即使不再是恋人,可我们也是高中同学啊,高中同窗四年。
  米莲说完后,转身走了,留下了一头雾水的杨玉娟和多愁善感的我。
  日期:2018-05-18 10:43:47
  “你们之前互相认识?”看着米莲的背影消逝在生产线,杨玉娟抬起头问道。

  “算是认识吧!也许,可能是看错人了。”我支支吾吾,大脑一片混乱。
  “她真不简单,才二十四岁,据说高中毕业,在外企混到了主管的位置,真不简单啊。”杨玉娟感慨道。
  “这边的主管,不是要本科文凭吗?”我好奇地问道,我的表哥林晓华很多次都这么跟我说过。
  “有人赏识她,她爬得快!她老公以前在这里做采购经理,现在出去开公司去了。”杨玉娟说道。
  日期:2018-05-18 10:44:04
  “她结婚了?”我惊讶地问道,感觉心如刀割。
  “都二十四岁了,还不结婚?再说她那么漂亮,是我们厂里的厂花,以前追求她的人很多。”杨玉娟白了我一眼。
  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我日思夜想的初恋情人米莲已经嫁作他人妇了,而我们竟然如此尴尬地在异地相逢了。
  那天下班,我溜到了外面的酒馆里,独自伤感地喝了一斤白酒,然后鬼使神差地搭乘着公交车,到了长安广场。
  那天晚上,一个人要了一个KTV的精品小房的欢唱三小时,我一个人疯狂地歌唱,我一个人快乐地喝酒,我一个人舞蹈甚至大笑。

  日期:2018-05-18 10:44:21
  我反复地唱着那首米莲在毕业晚会上演唱过的《你怎么舍得我难过》,她当时演唱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我看,是大胆示爱?还是哀怨失落?
  我疯狂地折腾了一个小时后,将那首歌的原声打开,把声音弄到最大,Repeat播放,然后掩上门,一个人走了,我不知道那个小包厢的音乐后面两个小时是否一直在唱着这同一支歌曲。
  我回来的时候,大街上人来人往,穿过人与人的间隙而互相不至于碰触已经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一个青年男子手里拿着传单,二话不说,就拉着我往巷子里走,一边走,一边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话跟我说:“帅哥,你形象不错,我们这里有免费送洗面乳的活动,你要不要看看?”

  日期:2018-05-18 10:45:02
  我那时候社会经验不足,可是说是一个无脑的人,跟着他走进了一家规模类似街边理发店的小美容店,看见一名穿着暴露的女人,撅着屁股站在门口,见我过来了,她走到前台,指着橱柜中的洗浴用品,柔声地问道:“帅哥,这里面的洗浴产品,都是公司做推广活动的,免费赠送,你看上那一款,就拿那一款,你使用得好,就介绍朋友过来购买。”
  那名衣着暴露的女子说话毫无破绽,我深信不疑,随便用手指了其中一款说道:“那就这款吧。”那瓶子性感,如同少女曼妙的腰。
  “帅哥,你眼光真不错!这款是我们这里最昂贵的,今天免费送给你。”她说完,就伸手从橱柜里取出来递给了我。
  我接过一看,的确精美,说了一声“谢谢”后,转身就走。

  日期:2018-05-18 10:45:22
  这时候,我听见一个柔和的声音冲我喊道:“帅哥!你过来,我先帮你用这种洗面乳洗脸,教你如何使用。”
  我转过身一看,只见一名三十岁左右的女子从里面走出来,身穿着美容院的工作服,手里拿着我挑选的那款洗面乳,眼睛一直盯着我看。
  我来不及细想,将手里的洗面乳放在了前台,跟着她走了进去,很快就被她娴熟地拉到在座椅上,那女子双手湿滑润泽,在我的面孔如轮滑一般轻盈划过,一遍又一遍。

  日期:2018-05-18 12:00:52
  她一边揉按着我的面孔,一边说道:“帅哥,你今晚喝酒了?”
  “是的。”我答应道。
  “喝点酒好,一个男人不喝酒,还叫男人吗?”那女子说道。
  在此之前,我从来都没有洗过面,也从来没有跟异性有如此亲密的接触,我跟米莲相识在高中,在舂城那么闭锁的地方,我们的爱更多的是精神层面的,尽管那女子看上去有三十岁了,不过她穿着清凉,还是勾起了我的欲望,我感觉自己呼吸困难,脸应该已经通红了。

  日期:2018-05-18 12:01:49
  我正在难堪的时候,她用温热之水,将我脸上的那些洁面乳逐一清洁殆尽,柔声地问我:“帅哥,感觉怎样?”
  “还好,谢谢。”免费的产品和服务,我还能怎么说呢?
  当我起身要走得时候,刚才领我进去的男子一把将我拦住了,恶狠狠地说道:“你想走?先交两百元再说。”
  “你们不是在做免费推广活动吗?”我大声说道。
  “不错,我们是在做免费推广活动,洁面乳免费,给你洗面也免费,可我没有说过冲洗你脸上洁面乳的水是免费,我也没有跟你说过给你盛水的盆是可以免费使用的,知道了吗?”那男子用沉闷的声音说道。
  日期:2018-05-18 12:02:04
  我差点就想给他当面一拳,还好,我不是那么冲动的人,那不过是我脑海里自然而然地冒出来的众多念头中最为直接的一个念头而已。
  我甩下两百五十元,说道:“我再加你五十元。”
  我出了那美容店,在巷道上,转过身子,狠狠地骂道:“一帮不劳而获的二百五,骗子!人渣!”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们都是善良纯洁的鱼,一不小心就会咬到了带钩的诱饵。
  日期:2018-05-18 12:02:18
  回到宿舍,室友王小龙已经睡熟了,我掐指算了算,二百五十元,一个月的烟钱又没了,我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原来一天差不多要抽一包,从那天开始,我决定每天只抽半包。

  老实说,我在抽烟这件事上,还是有一点讲究,我不看烟的品牌,只看价格,低于十元的,我看都不看。我好歹也是本科生,抽太低档次的烟,我觉得掉面子。抽烟这件事情,至少在我这个层面的人看来,是很能够显示一个男人品味的。
  幽暗灯光里,我静静地点燃了一根香烟,那烟的烟在空中腾飞成龙的图案,我属龙,我这么想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日期:2018-05-18 18:02:25
  第五章 机子烧了

  我万万没有想到,米莲会在一个月后就辞职走人了,对于一名高中生而言,如此年轻,就爬上了外企主管的位置,是多么不容易的,我知道她放弃这份工作,一定是做了很长的思想斗争的。
  那天,我透过办公室的玻璃窗户,远远地看见他英俊的丈夫开着奔驰轿车,载着她离开了阿达工厂。
  生活就是这样,曾经无比爱恋的情侣,终究是要成为陌路的,她要么是陪伴你一生让你幸福一辈子的人,要么是伤害你一生让你痛苦一辈子的人。
  从她离开的那一日起,我就不再恨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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