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几秒，手机放了回去，锁好柜门，转身出去前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勾出一抹笑容。脸上在笑，却还是无法压下心底那股淡淡的失落感。
　　出了换衣间，刚准备去大厅的时候经理走了过来。
　　“茉莉，别去一楼大厅了，先去6号包厢。”
　　听到包厢，慕晚歌因上次8号包厢的事情还有些发怵。虽然包厢钱赚的比较多，但在独立的空间里，不比在外面容易脱身，便想谢绝经理的好意。但经理坚持，想着经理对她一向挺好的，便没再拒绝她的好意，应声后，往6号包厢走去。
　　“叩叩。”慕晚歌在门上敲了敲，没听到里面有回应。看着磨砂玻璃里透出来的光亮，说明包厢开着里面是有人的。又敲了两声，还是没人应，慕晚歌便直接推门进去。
　　先看了一眼，偌大的包厢里没有人。慕晚歌站在包厢里，听到洗手间有声响，便站在包厢耐心等待着。
　　她并没等多久，洗手间的门便从里拉开。
　　“先生，你好，我是茉……”
　　慕晚歌听到声响，双手抱着酒单挡在月匈前转身看过去，在看到从里走出来的人是顾衍深时，未完的话卡在了舌尖。
　　他怎么会在这里？
　　几天前从医院停车场那一面后，顾衍深一直在外出差。

　　他说出差几天也没说是几天，他走的当天没说，这几天也没有一个电话和短信，她便没问。
　　两人的关系，他不需要向她汇报他的行程，没有电话短信再正常不过。相应的，她自然没资格，也不必要多过问。
　　看着顾衍深提步走过来，几天没见，在夜未央的包厢里慕晚歌一时间不知道该称呼他老公，还是公事公办的叫顾先生。
　　相较于几天前在医院地下停车场时他眼底的炙热，此时分开几天，他看她眼神已恢复冰冷。
　　医院里的温度，让她只能往演戏上去想。而此时，应该是在外，他是夜未央的客人，而她只是一个推销酒的小姐，如此而已。

　　“顾先生，我是茉莉，请问你今晚想喝什么酒？需要我给你推荐吗？”
　　顾衍深刚走过来，慕晚歌已开口。顾先生三个字并未让他面上有起伏，只是原本就深的眸子，显得越发幽深。
　　“顾先生？”
　　顾衍深开口了，同样三个字从他口中重复出来，带着一股凉意。

　　明明包厢里暖气开着很是温暖，慕晚歌还是感觉到有股寒意从脚底往上渗透。
　　她敏锐的察觉到顾衍深情绪不对，他看她的目光，从刚刚的平静冷漠迅速变成了阴冷，隐隐透着一股戾气。
　　刚要后退，手腕已被男人扣住，大力一扯，慕晚歌纤细的身子被他扯至身前抛至身后的沙发，头晕目眩间，男人结实的身躯已直接欺身而上。
　　“慕晚歌，我的话你当耳边风，嗯？”
　　“让你乖点，你来这里做什么？”
　　顾衍深压在他的身上，一手扣着她的下颚，目光上下打量着她的穿着，刚刚拉扯间，她身上的衣服，领口处被往下滑了一些，胸前的风光若隐若现。
　　顾衍深看着眼前的风光，眼底除了迅速涌进的慾念之外，更多的是怒气。
　　他语气不善，眼底的戾气藏不住。
　　“就这么喜欢穿成这样在这种地方招摇？”
　　顾衍深一手停在她领口处，冰冷的指尖直接按在她露出的肌肤上，引起慕晚歌一阵颤栗。
　　他出差五天，谈项目，自然避免不了在外应酬。应酬完，打麻将。从上了麻将桌，桌上的其他三个人手机总是时不时就会响。
　　便见他们起身去接电话，接完回来都会笑眯眯的说家里那位查勤。有两位不耐烦，有一位提到查勤眉眼间藏不住笑意，对家里那位查勤的行径明显很是满意。
　　只有他，从上桌后，手机倒是响过，除了工作还是工作。第一天如是，第二天也如此，第三天第四天还是如此。

　　最初他并未在意，但对比之下。一连五天，慕晚歌竟然真的连个电话都没有。他还特意去翻了一下短信，就连短信都没有。
　　“我只是在工作！”
　　慕晚歌很不喜欢顾衍深此时的语气，更加不喜欢他言语间的暗示。她知道自己的工作在他们眼底是上不了台面的，但她没想到在他眼底是这样看待她的。
　　“工作？”顾衍深沉声重复。
　　“穿成这样工作？”
　　他回来并未回公司而是第一时间回了锦绣皇庭，她却不在。打电话给高杰，在得知慕晚歌竟然在夜未央，他想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他的眼睛停在她月匈口位置，她离开换衣间的时候已经整理过自己的衣领，可没想到刚刚会滑下来，被他这样盯着好像她故意把领口拉的很低一样。被他盯的耳后有些热，推拒着他的手去拉自己的衣领。
　　“是工作还是卖肉？”

　　‘是工作还是卖肉？’
　　他这话太侮辱人……
　　“别自己龌龊，就看什么都是龌龊。”
　　慕晚歌语气变冷，看着几天没消息，一回来就如此出言侮辱自己的顾衍深。那天在8号包厢里，那个女人在他身上摸来摸去的。他叫的女人提供那种服务，不代表她也是那种女人，他凭什么把她归类在那一类女人当中。
　　‘别自己龌龊，就看什么都是龌龊。’

　　这女人，敢骂他龌龊。
　　他顾衍深龌龊。
　　怒火被点燃，火星在眼底跳跃着。
　　“麻烦顾先生现在放开我，如果顾先生有需要我会帮你叫提供这方面服务的小姐进来。”
　　她这是打算把龌龊的帽子牢牢扣在他头上了……
　　“我就要你的服务呢？”
　　顾衍深怒极反笑，薄唇冷冷的勾起，扣在她下颚的力道收紧，把想推开他的慕晚歌牢牢禁锢在怀里。
　　“我再说一遍，我只是推销酒。”
　　慕晚歌脸色一冷，很讨厌顾衍深把她归类在卖身那一类里。
　　“售酒小姐，也是小姐！”
　　小姐！
　　他竟然说她是小姐！
　　慕晚歌心像是突然被什么塞住一样，堵的慌。在这里没少听别人把她们称为小姐，就连上次黄弘也是说她是小姐。她虽然觉得刺耳生气，但却没有此时的愤怒。
　　这两个字从顾衍深嘴里说出来，竟然会让她这样难受，一股涩意涌上鼻尖，心口那块巨石压的越来越重，让她喘不过气来。
　　“既然顾太太这么想卖，不如卖给我，还合法，你说呢？”
　　“多少一次，五千？一万？开个价？”
　　慕晚歌原本还在努力压着鼻尖的酸意，不想在顾衍深面前哭。可是他越来越过分的话，让她涩意无法压制住，一层雾气涌上来，红了眼眶。
　　之前林安阳也是误会了自己，用这样的话侮辱她。当时她只是冷冷的看着他，然后反击。有几分生气，却也有着清者自清的想法，不想和不了解的人多废话一句的想法。但眼下，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强烈的心酸感涌在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