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广东情事,满满两行清泪》
第22节

作者: 春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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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7-04-21 07:50:09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穿过了城市的繁华,回到了工厂那间宿舍里。
  韶扬走了,宿舍里就没有声音了,我有一种想大吼的冲动,另一个清醒的自我告诉自己,那是疯子的行为,并制止了我出格的举动。
  我翻动洗漱用品的时候,故意弄出一些不和谐的声音,这在我听起来,是那么悦耳,而让我感觉舒坦。

  躺着床上,我强迫自己去猜怀花,她今天有没有去田间除草?去想咏昼,他应该要期中考试了,小升初的考试马上就要开始了,他能否众望所归地考进县城重点中学。可惜,相隔千山万水,这些想念的画面,无比单调地重复多日后,变得遥远而模糊。
  日期:2017-04-21 07:50:32
  最初,怀花还很有兴致地在电话里跟我分享每一颗稻谷的发芽喜悦,每一株秧苗的成长幸福,这样的分享次数多了,她也疲倦了。
  今天,我给她电话的时候,想多聊一会儿,就问道,现在应该是稻虫很猖狂的时候,你今天有没有去田间喷洒农药啊。
  不要问那么多东西,你问那么多,是不是对我不放心啊?怀花这样回答道。离开家两个多月,我们通话时长也从最初的半小时,缩短至现在的一分钟。
  日期:2017-04-21 08:14:20
  滑哥不断怂恿我去跟怅莎见面,他是一个能充分利用一切资源的人,一直想着要利用我与怅莎的同学关系,让我在巫溪的表姐面前,给他来一顿不切实际的夸奖,长长脸面。虚荣心不仅仅是女人的专利,某些雄性公民,渴望体验这种云里雾里的冲动,丝毫不落于女人。
  滑哥也没有跟巫溪提过我是怅莎的同学。那天,巫溪领着表姐,说这小区里面住着一个阳明山区的人,那人还是我的上司,一起去认识下。怅莎一听是巫溪的领导,自然就去了。

  我跟滑哥正在他的寓所里聊着天,当敲门声响起来的时候,我立马起身,跑进了洗手间,滑哥连忙过来拉我,说道,老同学见面,有这么尴尬吗?
  我说,我是真的要上洗手间。
  我在洗手间里听见滑哥把房门打开了,也清晰地听见了两个女人的声音,怅莎的声音没有变,跟十三年前一样,班级毕业晚会上,她唱过一首你怎么舍得我难过,我至今记忆犹新,就是那个声音。
  日期:2017-04-21 08:26:23

  寓所里不断爆发欢歌笑语,他们的谈论一定是快乐的。
  春樟,你还没有完吗?滑哥忽然大声喊叫着我的名字,我知道我已经无处可逃,于是深深吸了一口气,从洗手间走了出来。
  我看见一双销魂的眼睛,正大胆地看着我,那面孔,即便是被火烧成灰烬,我都可以认得出来。是她,怅莎,十三年没有见过了。
  你们是同学吗?滑哥问道。
  是啊。我们都回答道。
  日期:2017-04-21 08:36:22
  你过得还不错啊!我说道。
  还行吧。怅莎说道。
  滑哥也是我的同学,我的小学同学,现在在一家大型的美国公司做主管,是我们小学同学的骄傲。我说道。
  我说的时候,看见滑哥得意洋洋,像是磕了一颗摇头丸。

  你也是我们高中同学的骄傲。我又低声说道。
  那是因为分别这十三年来,你不了解我。怅莎回答道。
  日期:2017-04-21 08:47:22
  我没有说话,坐在我面前的这位佳人,比十三年前更加美丽精致了,白皙的面孔得益于一叶子面膜无私的呵护,柔软的身段是长期后天不懈努力地舞蹈和瑜伽塑造出来的,她本来就天生丽质,又勤于保养锻炼,岁月不但没有留下一些痕迹,反而让她更加雅致而富有韵味了。
  她起身离去的时候,我们互留了电话和微信。
  日期:2017-04-21 09:11:43
  那天晚上,我很兴奋,我在美团网APP上团了温莎KTV的精品小房的欢唱三小时,我一个人疯狂地歌唱,我一个人快乐地喝酒,我一个人舞蹈甚至大笑。

  我反复地唱着那首怅莎在毕业晚会上演唱过的你怎么舍得我难过,她当时演唱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我看,是大胆示爱?还是哀怨失落?
  我疯狂地折腾了一个小时后,将那首歌的原声打开,把声音弄到最大,Repeat播放,然后掩上门,一个人走了,我不知道那个小包厢的音乐后面两个小时是否一直在唱着这同一支歌曲。
  日期:2017-04-21 14:01:39
  我回来的时候,大街上人来人往,穿过人与人的间隙而互相不至于碰触已经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一个青年男子手里拿着传单,二话不说,就拉着我往巷子里走,一边走,一边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话跟我说,你形象不错,我们这里有免费送洗面乳的活动。
  他把我拉进去的是一家规模类似街边理发店的小美容店,前台的女生指着橱柜中的洗浴用品,问我想用那种,他们免费赠送。见我将信将疑,她又说道,我们现在在做推广活动,你使用得好,就介绍朋友过来购买。
  我随便用手指了其中一款,说,那就这款吧。

  接着从里面走出来一名三十岁左右的女子,身穿着美容院的工作服,手里拿着我选中的洗面乳,跟我说,我先帮你用这种洗面乳洗脸,教你如何使用。
  我来不及细想,就被她拉到座椅上,那女子双手湿滑润泽,在我的面孔如轮滑一般轻盈划过,一遍又一遍。
  日期:2017-04-21 14:02:28
  约莫五分钟过去了,她用温热之水,将我脸上的那些洁面乳逐一清洁殆尽,柔声地问我,感觉怎样?
  我说,还好,谢谢。
  当我转身向前台的女生要免费的洗面乳的时候,刚才领我进去的男子一把将我拦住了,先交两百元再出去。
  我说,你们不是在做免费推广活动吗?

  不错,我们是在做免费推广活动,洁面乳免费,给你洗面也免费,可我没有说过冲洗洁面乳的水是免费,给你盛水的盆是可以免费使用的。那男子说道。
  日期:2017-04-21 14:03:02
  我差点就想给他当面一拳,还好,我不是那么冲动的人,那不过是我脑海里自然而然地冒出来的众多念头中最为直接的一个念头而已。
  我甩下两百五十元,说道,我再加你五十元。
  我出了那美容店,在巷道上,狠狠地骂道,一帮不劳而获的二百五,骗子。
  日期:2017-04-21 19:22:51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们都是善良纯洁的鱼,一不小心就会咬到了带钩的诱饵。回到宿舍,我掐指算了算,二百五十元,一个月的烟钱又没了,我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原来一天差不多要抽一包,从今天开始,我决定每天只抽半包。
  老实说,我在抽烟这件事上,还是有一点讲究,我不看烟的品牌,只看价格,低于十元的,我看都不看。我的父亲好歹也是光荣的离退休人民教师,抽太低档次的烟,我觉得给他掉面子。抽烟这件事情,至少在我这个层面的人看来,是很能够显示一个男人品味的。
  我点燃一根白沙烟,那烟的烟在空中腾飞成虎的图案,我属虎,出山虎,我这么想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日期:2017-04-22 08:55:27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我看见焊锡工序又换人了,自从韶扬离开之后,这个工序的人走马换灯般换了好几个,有男的,有女的,有中年人,也有年轻人,这些面孔都没有在我的脑海里留下什么记忆,我巡检的时候,每次经过焊锡工序,都看见从电烙铁的尖部腾起的青烟,还没有展现她们袅娜的身材,猝不及防就被强力的抽风机抽走。

  工序生产人员的不稳定性,造成了产品质量的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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