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道这只有在少得可怜的国防教育课上才能听到的防空洞概念,如何把这已经增长到了五十多万的人口全都装进洞里去。呀嘿,我竟然如此这般地瞎操起这份闲心起来了,那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也一定是个什么麻烦事,我还是不去想它得好。唉,要不是这雨这么一哭起来就没完没了弄得人心烦谁会去瞎想那个,这都已经害得我有很多事做不了啦。
其实是任何什么事都去做不了,我也就只有趴在桌子上趁着半亮半不亮的光线,顶顶无聊地望着窗外无聊透顶的风。刚好那窗外的任何什么景象我一点也看不清,我正可以在心里好好展开一下想象力设想种种窗外景象,至于那可有可无的心事嘛----我好像听见有广播的声音了!这可是久违了很久的稀客呢,恍忽一下子又从潇潇雨声中一一爬出来,慌乱挂在了电线杆子顶端或者屋檐角上或者干脆埋在地下排水沟旁边那个垃圾桶后面,暗藏在小猫小狗或者让人惊奇的大熊猫等物的肚子里。
我正好在听里面演奏的一曲音乐,感觉好像天上地下全都在一起音乐似的,一下瞥去了我所有的毛糙烦乱。没有歌词的音乐真的听起来很美,可它到底美了些什么东西,我可就不知道了。但至少它能让我安安静静地呆在半明半暗的屋子里,分享时光流淌时所潜行的那种祥和静怡的无边节奏,把所有烦躁纷扰渐渐地一一排斥在音乐之外,让心灵透亮放松下来。
这种经过艺术加工的优美节奏竟和我心脏强劲博动的节奏完美谐和在一起,把雨点击打在瓦面上搅人心烦的节奏裹挟进来,音韵节点美妙无边地萦绕轻触在时空的耳鼓上,缓缓颤动着生命的翅膀振翅欲飞的样子,真让人陶醉!可还没等我真正缓过神来,这种难得遇上的一醉,以及其它的一切的一切,又突然莫名其妙地让人给搅黄了:远州新闻!
这种被人叫停的美好感觉呀怎么说呢怎么来说它?这就好比地球、月亮和太阳之间那种亿万年以来才开始的美妙和谐韵致,突然被外太空逆袭进来的巨大引力场咬住吸停牵引扭裂,随之而来的肯定就是无穷无尽没完没了的毁爆的声音。窒息的心跳刺激着多么强烈的渴望要冲破某种黑暗的桎梏到达这光明之音的顶点,重新回到宁静和谐优美的秩序之中!
我现在就是这种心情,然而剿灭这一切的竟然就是广播台它自己的新闻!既然如此我也只好无奈之后接着在无奈,我干脆就躺在床上来好好听一听这则新闻。可这则我没太能够听得真切的新闻,在此之前我好像在哪里听说过。我竖起耳朵正要好好听个真切明白时,可是楼上的又莫名其妙地吵起了世纪大架来了,说话声脚步声摔东西声音都震在楼板上憾在我心里。
我忍无可忍愤怒之极可又无可奈何,他们吵这世纪大战早已象吃饭睡觉一样成了一种习惯。我被他们这么逼迫着捆绑在他们这部可恶的战车上,则是无论如何也成不了我的一种什么习惯的。像今天这样战况激烈场面火爆的状况下,我不得不去找一根木棍或者竹竿什么的,不断地对着楼板还以更为猛烈的敲击,以警示他们这世上还有别人无法承受的鱼池之殇。
我除了无可奈何地把我无与伦比的愤怒统统还击回去退给他们之外,就是把我已经遗忘成风的新闻兑换成我当时正在破解的数学难题,不得不又要无奈地继续成为我的一种亘古难解之谜。不过我还没有完全死心,今天为了听完整那则听了两次都没能听完整的新闻,不惜盘算起了要动用奶奶的那个宝贝疙瘩的念头,于是我半掩着门先查看奶奶是不是真的出门去了。
等我准确无误地判断奶奶的确是出门去了之后,要想不惊动为了奶奶随时可能出卖我成为叛徒的弟弟,我只能蹑手蹑脚潜入奶奶的房间到处翻腾寻找。我找了好长的一会儿才终于找到一个铁盒子,打开铁盒子一看里面的半导体完全是崭新的。我拿起半导体高兴坏了可没太在意什么崭新不崭新,我悄无声息回到自己房间之后才打开收音机调拭波段频率。
我终于锁定那个播放新闻的波段频率,可等我刚躺回床上去听的时候,才发现新闻节目早被广告挤到风中吹走了。唉,要想等到下一次再来听真切辨明白,鬼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就跟不知道奶奶什么时候回来一样。奶奶一旦回来时就会找她那宝贝疙瘩的,如果让她发现是我拿了肯定又要有一场新冷战的,我最好得先有一个思想上心理上的准备才行。
唉,我想既然我已经把这玩意儿“拿”来了就不能白“拿”,听不到那则新闻那就寻找音乐台听听音乐总没什么不可以吧。我终于找到并调节好能够播放我喜欢的音乐频道,可旋律出现时就被一股强大的电磁波干扰得只剩霹雳吧啦超级噪音,差一点就把我的耳鼓膜给彻底震破,顺带着捎来了大海里的惊涛骇浪,差一点就要把这腐朽的木楼板全给震荡掉。
如果真能将那腐朽的一切全部震荡掉才真叫好呢,先不说别的最起码楼上的就该没有吵架的地方了,最现实的问题是他们在这就没法再吵起来。太过噪杂的声响已经让我烦透不已,不但没能把这破木楼顶震荡掉一丝一毫,还把我那潜在的千方百计要瞒过的“狼”给招了来,现在就是扭动按钮把那干扰波调开也已经来不及,我早就闻到“狼”悄悄潜入的味道了。
我弟弟探头探脑潜进他只推开一半另一半用来挡住他身体的房内,用他那密探似的目光在我这唯一良民身上扫来扫去。这样子做了还不够,故意做成大惊小怪的样子嘿嘿地笑道,“姐,干嘛呢?”他这不是明知故问不打自招么?故不其然吧,当他的目光扫视到了这个崭新的收音机,大惊小怪地夸大了三百倍都不止的声调叫,“哇,你竟敢动奶奶的宝贝疙瘩!”
“宝贝怎么啦,不可以用一下?我正听歌呢,别来烦我!楼上正爆发第三次世界大战呢,祸及我这底层平民百姓,无聊死啦!”然后话锋一转,我故意把注意力引回到我弟弟身上去,“咦,你没跟奶奶一块出去,在干嘛呢?等会儿,你不会是想自己亲自去找她吧?奶奶可全交给你了,出了问题你负全责!”“不会出什么问题,奶奶跟张婶一起去的!”
我的方法果然奏效,我弟弟放松警惕推开另半边门进到房中,在我床前的椅子上坐下才接着说,“我嘱咐过张婶,记得和我奶奶一起回来。这不快期末考试了嘛,用用功呗。”“不会吧,这么点小事都拿不下,你还是不是我老弟呀?借口,骗人的吧?老实说,干啥呢?快说!”“看书看书,有备无患嘛,对吧!这总行了吧?”“嗯,这还差不多,比你老姐强!”
我见预期目的已经达成,自己也就放下心来,接着自己刚才的话题继续往下说,“你还能静下心来看书,嗯,好!”弟弟嘿嘿笑了两声,我就知道狐狸尾巴要露出来了。“姐,我想听一段评书,行不?”我猜得不错吧,可我故意装作不知道!傻乎乎地问他,“评书?什么评书?”“《说岳全传》呗!”“啊,原来你每天都在听这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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