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竹戚被李香彤这一举措吓回了神,看着李香彤一脸难过,便也蹲了下来:“彤彤这是怎的了?”
“还能怎的啊!被你气的!”李香彤大叫道,“你都答应我了有案子我们就要一起查,你这样有什么又不说出来,总丢下我一个人自顾自行动!我到底还能怎么办啊!”
日期:2017-02-25 20:59
充斥麝香的屋子里夹杂着姑娘们抚媚的笑声,觥筹交错,不慎将酒洒在一和尚的膀子上。和尚盈盈笑道:“美人美人,帮洒家舔掉。”然后揉过姑娘瘦弱的臂膀,往那淡妆的脸上蹭蹭。
这时,隔扇门被猛地推开,司徒瑾虎目灼灼地盯着这屋内一派娇羞之景,见到了躺在女人堆中满面通红的玄武,便直冲冲地走过去。
边上的女子们见状都纷纷退开,老鸨也示意她们快些出去,只留下玄武一人深深呼了一口污浊气息,依在罗汉榻上,猛地喝掉了杯中酒。
“你可是浮云寺的僧人玄武?”司徒瑾见那人慵懒的模样,眉头蹙起。
“洒家正是。”玄武拜拜袖子,掏掏耳窝,“怎的,这大理寺的大人找洒家有何指教?”
“你昨夜子时,身在何处?”司徒瑾询问。
玄武眼珠子一转,“估摸着回了浮云寺吧。”
“昨夜,你也是在这喝的酒?”
“是啊,”玄武掏完耳屎,还放到鼻子边闻了闻,“这酒啊,美人啊,洒家都欢喜着呢。”
“那你可认得其中一个服侍你的姑娘,叫绿箩。”
“唉不认得不认得,”玄武思索一番,不耐烦地摇摇头,然后看向司徒瑾,“你问题可问完了?洒家还想和美人们继续喝酒叻。”然后便要下榻,袒胸露乳,眼神凶悍。
西去见状,还不等司徒瑾发话便从袖中取出一把小刀,十分迅速地插入玄武胸前的佛珠上,然后冷冰冰地说道:“还请大僧好好回答问题才是。”这显然让玄武有些惊吓,两眼怔怔,只得乖乖又笨拙爬上了软榻。
司徒瑾勾唇笑笑,身子前倾继续问:“说说,可还记得那绿箩姑娘?”
玄武看向司徒瑾,抿着嘴唇,有些心虚地说道:“大人啊,我是真不怎记得了。昨夜我喝得大醉,这儿的姑娘又那么多,我这脑子糊涂…”他做势摆摆手,一脸无奈。
“你当真不记得?”司徒瑾有些狐疑。
“当真哪!”玄武又有些不耐烦,可看到了后头西去那冷峻的眼神,咽了咽口水,“再说了大人,不就一姑娘么,你这么较劲做甚。难不成…是你心上人?”
司徒瑾听后,挑了挑眉:“大僧,你这是真傻还是装糊涂哪?这姑娘今日早晨,可是被发现死在你们浮云寺的佛钟里。”
“什么!死了?”
玄武听后,音调提高,露出诧异的表情:“这、这怎的可能呢。这、这…”
“看来大僧是真的不知晓啊。”司徒瑾厉眼看着玄武,“今日这女尸闹得你浮云寺沸沸扬扬,大僧竟一点知觉都没有么?”玄武听后,脸色一红,万分羞愧:“洒家,今日午膳后才起,醒了便直接来喝酒了。也没想着问起这寺里的事情。”
“哼!”司徒瑾摆摆袖子,动动腰间的横刀,“我看你还是早些回寺里待着得好。不然到时候找着了证据,你在这装糊涂也没用。”
玄武一听,心下一惊:“大人!冤枉哪!洒家虽爱逗逗这姑娘,可从未想过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啊!”
“那你实话招来。你到底认不认得,这绿箩姑娘?”
“这…这…,”玄武眼珠子转了转,眉头紧蹙,“昨夜她陪我喝酒…喝了点小酒就嗲里嗲气的,洒家便看不下去,揍了她几巴掌…最后,也确实将她给办了…洒家是真看不惯她那清冷的样子,就一个劲儿地…在桌上,当着姑娘们的面,羞辱了她…”
他越说越小声,像是没了底气一般,然后微微抬头看向站在那一脸正气的二人,没由来的烦躁:“虽是这般,可洒家绝没有伤人!大人可要相信洒家啊。指不定是那贱人对洒家怀恨在心,便趁着洒家不注意,在浮云寺自刎。还要冤枉到洒家头上!”玄武脸上出现怒意,“大人可要还洒家清白哪!”
“哼!是不是自刎可不是你说了定的。”司徒瑾见玄武这怕死般的模样,有些不屑,“我看你最好莫要误导案情,安分着点好。”然后转身离开,只留下玄武在榻上暗自咬牙切齿。
出了屋子,便见有几个姑娘从隔窗门上起来,然后故作镇定地扇了扇脸,轻轻咳嗽。司徒瑾方才便知晓她们偷听,可并未说什么,勾了勾嘴唇,便要离开。
其中一个姑娘见状,立马制止住他:“大人!”那姑娘揪着手帕,眼中带怒,“大人,玄哥哥定是被那贱人冤枉的!那贱人平日就看不惯我们这种人,故作清高,那日服侍玄哥哥也是,像是欠了她钱财似儿,所以玄哥哥才那般对她。绿箩她平日就喜欢去浮云寺里拜佛,估摸着那晚是她自己偷偷摸摸跑进去的!就是想…想污蔑玄哥哥。”司徒瑾见她脸上肃穆,不像是在玩笑,可他未说什么,离开了。
“对了,隔屋的那客官可还在?”司徒瑾想起些什么,询问身后老鸨。
“没见他出来,不过服侍他的姑娘们都出来了。”老鸨回答。
司徒瑾听罢便推开了另一处的隔窗门,见屋内空空如也,只剩下桌上摆放的佳肴,和漏风的窗子。便对着身后的西去说了声:“走吧。”
出了酒楼,西去冷声说道:“那和尚不像是说谎。”
“未找到证据之前,不能下结论。”司徒瑾看了看“盼君楼”三个字的大招牌,“回浮云寺。”只能等明日,看看碰过这佛钟的人有谁了。
日期:2017-02-26 17:00
月黑风高之夜,从浮云寺里还能微微传出木鱼敲击的声音,“咚、咚、咚”这般有力,小和尚们打着哈欠,伸着懒腰,准备熄灯入睡了。
可有一处屋子里的姑娘却不太平,并非她发出多闹人的噪音,是心里的火猛烈地烧着,惹得她自己不太平罢。
李香彤坐在木案前,双手托腮,盯着烛心的蓝色火焰,眼睛盯得酸了,便移开目光看向木案上的纹路可心里,似乎越想越烦躁。那花花去哪儿了,怎还没回来。这儿黑灯瞎火的,又安静,外头一点声音都没了,像是毫无人烟般。
不就是骂了他几句么,莫不是生气了?可是不该啊,她不过是发泄下不满罢了,难道他还心里难过了不成?李香彤想到这,有些愤然地拍了拍案沿,然后吃痛地抖抖手,哼,这花花想不到还是玻璃心,这般倒好,今夜就让我一人独霸这房间吧。
她想到这儿,潇洒地卸了外裳,将盘起的头发洒下,褪了绣鞋,爬上软榻。夜里有些凉了,更何况是山顶,李香彤在床上直哆嗦几下,忽然听见外头传来人的动静。
“咳咳,”那人发出了干枯的咳嗽声。
李香彤睁开眼睛,望见门外有火光闪烁着,以为是那花花,便赶忙下了床去,裹了衣裳推开门。然后便见一和尚一脸惊讶地望着她。借着月光,李香彤看见那和尚狰狞的面部,眼窝深陷,嘴唇发白,印堂微微泛黑,弓着背,举着灯笼正四处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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