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把杯子推给他“顾客就是上帝。如果陈少不嫌弃,这杯算我请你。”
陈嘉尔拿起来仰头饮尽,用右手拇指擦擦嘴角,眼睛一直盯着我。语气暧昧的说“好甜。”
背后的音乐换了下一曲,头顶巫师灯的摇晃速度放缓,经过吧台前,留下一片旖旎颜色。
一开始我还没有察觉出什么异常,只是大约半个小时以后,吧台前却一直迟迟不见有人过来。平时男男女女点酒喝酒互相搭讪早就坐满,今天除了陈嘉尔却一直没人靠近。
我扫视了一圈,发现了几个一直背对着吧台站的人,不跳舞也不把妹,格格不入。
“陈少不会是包了场吧?”
他看着我把酒杯推回来“能包了你更好。”我看着他,空气里有颗粒在沉沉浮浮,他继而说“这次要酒。”
我选取了几样最烈的酒,恶作剧一样加在一起。调匀了之后倒在他酒杯中,随手又取了点薄荷粉末,轻轻一撒,一杯透明的酒瞬间变成天蓝色。颜色渐变由深至浅,一直蔓延到杯底。
“这杯叫海阔天空,陈少喝了之后定是鹏程万里,前途无量。”
我两句话说的他开怀,仰头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喉结滚动。旁边的女生看了都要喊一声好Man好劲。
只有我眼底带笑,心中毫无波澜。
谁知道喝完了就之后突然把脸凑过来贴到我面前,鼻尖对鼻尖。我虽然没退缩,但还是心跳突然加速,紧张了一下。
“闻到没有?”他问。
“什么?”
“危险信号。”
他说完抓住我的手腕就把我带离吧台,径直来到洗手间,也不管是男厕还是女厕,推开隔间的门直接把我扔进去。反手锁上门,两只手架在我身侧。
我闻着他均匀喷洒出的酒气,紧张到有些慌乱。
这个人看起来是个花花公子玩世不恭的样子,但眼神却总透露出一种极度危险的信号。他连身闪烁着亢奋的光,这状态不太正常,好像刚刚吸了粉嗨过头。
他嗑药。
我知道这个时候挣扎来硬的不是好办法,只好任由着他离我越来越近。他慢慢把头凑到我耳侧,呼出的气痒痒的。引得我后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整个人都朝他的方向瑟缩。
“今晚陪我,好不好。”他声音蛊惑,像是海底的水藻将鱼紧紧缠住。
我分明听见了他的话。却要装傻“陈少讲话太小声,我这只耳朵听不太清。”
他被我的话转移了注意力,撑起身子看我“什么意思?”
我满脸不在乎的说“我天生带衰,不到五岁就被姑婆用烟灰打的一耳失聪。到现在这只耳朵也听不见声音。”
他再看我时的眼神带上了一些同情,但这情绪太刻意连我都能感觉出来。
“你这么说,我是不是该演一出怜香惜玉,脱下外套给你披上。客客气气送你回家。你狡猾像鬼,我才不信你。最好你被我欺负嘤嘤的哭出声,这样气氛才更到位,你讲是不是?”
他入魔。一把扯掉我制服的领结,衬衫被扯开,露出锁骨前一大片皮肤。他眼神贪婪,像是尝到了血腥味的鲨鱼。动作更为狂热,暴力又直接。
我没挣扎,只是把食指挡在他快要压过来的唇上“陈少这么做,是把我当做出来卖?”
他解释“上次之后,我再睡的每个女人都好像长着和你一样的脸。起初我以为是嗨药过头发疯,后来想想应该是中了你的毒,要你再拿着利器威胁一次才能解。”他像是夜里的撒旦,危险。致命。
“可是我心有所属。”我平静如水的看着他。
他笑,好像我讲了个天大的笑话“我要你的人,不要你的心。”
我自小便有随身带刀的习惯,看来这合图的少东家对我不甚了解。我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把瑞士军刀。抵在他的腰窝处。锋利的刀尖刺破布料,他在感受到的一刻停下手中的动作。
“我烂命一条死不足惜,陈少万贯家财,鬼妹(外国妞)女星一抓一把。床上床下逍遥快活,陪我在这发疯实在有些不值。”我紧紧的握住刀柄,脸上淡然,实则心里紧张的要死。
这人现在的状态不正常。不知道哪下不小心惹毛了真的找我同归于尽。我虽说不知死不爱活,但也不想和这样一个疯子一起死在卫生间里。
谁想到他非但没躲,反而把自己的身子往刀尖上靠了靠,我甚至能感受到刀锋插进他皮肉的感觉。
我低头看了一眼。鲜血已经顺着他外衣缓缓的伸出来,但面前的这疯子好像越来越兴奋,根本没有要收手的意思。
陈嘉尔顺着我的眼神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不怒反倒抬头看着我笑。笑容似鬼魅,将人拖进地狱。
“你知道,我最中意你这样。”说完低头含住我的耳垂,牙齿并用,缓缓厮磨。
洗手间旁边的隔间里冲进一对男女,关门声震耳,急不可耐。皮带的金属扣撞击着门板。好像当场就要演一出活春图。我却在这时直接把匕首刀尖一转,对着自己的颈间动脉威胁道“劝陈少离我远一些,不然一会血溅起来脏了衣服。”
陈嘉尔眉头一皱,伸手便要夺走我手中的刀,我后退一步往皮肉里送了送,温热的血一下流到锁骨。空气中弥漫着腥甜的味道,连带着陈嘉尔身上的酒气。
“疯子。”他说。
“你也是。”
他见拧不过我,只好作罢对我道“既然吴小姐不喜欢我用强,那我们玩学生仔追女那一套,好清纯好别致。”
“陈少还是多多上心合图的生意,日进斗金就不会有心思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说完没有再做更多停留,转身便走。
刚走出洗手间的门。两个人就拦住我的去路。厕所隔间里面陈嘉尔的声音闷闷传来“放她走。”
我仿佛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出门的时候两腿发软。
舞池里的男男女女,三分钟见面五分钟说爱,道来是一见钟情。但其中几分真情大家心照不宣。我不会傻到真以为他是喜欢上了我,只是我不同于其他人的态度让他新鲜,这新鲜估计也只够维持到我上了他的床。
其实,我刚对陈嘉尔撒了谎,我心无所属,只是早就死透,灰烬一捧,所以连陪他游戏都游戏不起。
我捂着脖子去找小雅上药,她见我满身是血吓得要哭。
小雅今年才十八,老家在河北,来香港打工。稀里糊涂的就走进了这么一行,性子内向,平时也很少和其他人说话。
之前有个喝多的客人,在房间里把她吊起来打。我路过听见里面的求救声,多管闲事把她救了,也因为这事被坤哥扣了一个月的工资,给那大哥鞠躬道歉。
小雅因为这事记得我的好,老家邮来了什么好吃的也记得给我拿一些,仿佛把我当成了救世主和在这个城市的依靠。
“别紧着哭,帮我找纱布止血。”我坐在沙发上。抬手看了一下自己掌心的血,有点后悔刚才好像扎的太狠了,应该意思意思就成的。
小雅一边说话一边去找药箱“我讲你又不听,一个女孩子家总去和别人打架。男人粗胳膊粗腿是你能打得过的?不听劝,下次受伤不要再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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