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以前那条被汽车撞飞死去的老黄狗,提笔写到:陆总,一朋友不幸遭遇车祸,脊椎损伤,恳请我亲自操刀主持手术,来不及面辞,见谅。将字条留在一楼大厅的服务台,带着无可挽回的遗憾孤独地离开澄瑞湖景区。
日期:2017-06-11 13:29:54
陆一帆一行拍摄非常顺利,不到中午就返回酒店,服务台值班经理将马驹的字条交给陆总。他打开看时,才知道马驹临时有事已经离开。细心的考虑着苏颂一定也不知道马驹离开的消息,把字条递给一起等电梯的苏颂。苏颂看完,带着言不由衷的同情说:“当医生真是辛苦啊!”也不再乘电梯,径自朝楼梯间走去,老苏连忙跟过去,被苏颂拦住,“爸爸,你坐电梯吧,累了一上午。”
苏颂沿着步梯手扶着护栏缓缓上行,心中又恨又气,“懦夫,逃兵。”他在心中骂着不可理喻的马驹,编造这样的借口鬼才相信,恨自己又不能放下身段追他回来。心中懊悔本来计划好的,为什么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等他磨磨蹭蹭走到楼梯口,老爸正焦急的向下张望,“阿公打电话催促,我们直接走吧!”
苏颂没精打采,“还是先冲个凉再离开吧。”
马驹回到白鹭河畔的老宅,独自一人安享的清净空间此时竟变得死气沉沉。耳边似乎萦绕着苏颂处在变声期的清脆笑声,现在马驹却笑不出来,懒得做饭,胡乱躺在沙发上迷糊。
陆一帆回到鹿城,想起此次拍摄计划因了苏颂的加入格外顺利,他在望鹤楼打包几种平时马驹喜欢的下酒菜,亲自登门拜谢。马驹心中正不自在,听到门铃声大作,以为是苏颂回来取衣物,谁知开门却失望的看到陆一帆殷勤快活的脸。又一想,陆总也是辛苦忙了一天,刚回来就来看望自己,实在无法拒绝。
陆一帆未卜先知的问:“还没准备晚饭吧?”一边说,径直走进临河的餐厅,将带来的外卖摆了满桌。马驹中午没心情吃饭,此时闻到醉鸡扑鼻的酒香才察觉到自己早已饥肠辘辘。两个人也不客气,陆一帆挑一瓶麦卡伦12年单一麦芽威士忌,心中感激马驹的体贴,得意的问:“知道我喜欢这个,专门买了来等我一起享用。”听他这样说,马驹反倒不愿扫他的兴告诉他酒是苏颂订的。
陆一帆心中诧异,马驹今天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没了兴致,一反常态不说不笑只是闷头喝酒享受美食。是不是今天手术太累了?于是问:“怎么样?今天手术顺利吗?”
马驹好像被陆一帆从睡梦中叫醒,“啊?”然后缓过心神,对自己走神抱歉的淡淡一笑,“非常顺利。我三点多就回来了,中午没顾得上吃饭,谁知就忘了,回来倒头就睡,直到刚才才觉得饿晕了。”
马驹的老妈高小镁不是哲学家,母性的本能格外的护犊情深,对儿子靠小聪明撒的谎,从未斥责反倒沾沾自喜为儿子自豪。及至马驹长大又看不少哲学书,在哲学大家们那里找到可靠的理论根据,对那些无伤大雅的善意谎言更是运用的炉火纯青,将言不由衷的话当做在社会生存的社交礼仪,烂熟于心应对自如。张口就来的话或许只有陆一帆相信,连苏颂都骗不住。陆一帆听马驹说午饭没吃饿到现在,他的心肝都隐隐的痛起来,将剥好的开背虾码在碟子里,起身放在马驹面前,“你也太不爱惜自己,幸亏我来,否则你岂不是要一直饿着?”
日期:2017-06-11 13:30:26
马驹心中感动着嘴上却说:“别对我乱献殷勤,真遗憾你投错胎不是女人,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否则我能会便宜你,拖到现在还不动手。”
陆一帆不以为然的讽刺挖苦说:“真庆幸我不是女人,你向来寻花问柳女票一大把,即便被你娶进门,也会活活被你气死。”
果然是忠言逆耳,马驹听不得好友这样中肯的指责,将酒杯往桌上一顿,酒飞溅出来洒了一大半。陆一帆连忙拿桌布擦干净,“何苦来,这么好的酒给糟蹋了。”
马驹心气不打一处来,“这就是你不高明的地方,你真是白活这么多年,没见我怎样泡妞?怎样轻易把女人哄上手?所以,你还是知足吧,明知道我不是柳下惠,最起码,我们还是朋友。”
陆一帆又为马驹斟上酒,心中寻思着马驹的话什么意思?难道是暗示---少不得存了个心眼,举着酒杯对马驹说:“来,和哥哥干一杯。”
马驹又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为什么不好好学学,陪着小心没准早称心如意了。”
陆一帆摸不准马驹想表达的意思,只好跟着瞎掰。“你少来,无论我有千条计,你总有你的老主意。”
马驹又轮回车轱辘话,“谁让你不托生个女人,怨谁?”陆一帆心中委屈地想我在你身上下的功夫还少吗?你给个我机会吗?
日期:2017-06-12 12:18:26
第廿三节 心有戚戚正当时
马驹的反常行为似乎是打开天窗让陆一帆看到一线生机。谁知马驹的频道转换的也太快,心念一转问陆一帆:“这次去澄瑞湖的员工里,有没有家属得重病住院的?”陆一帆心不在焉的摇摇头,将一块醉鸡放在马驹面前的碟子里,问:“干嘛?”
马驹看着碟子里的醉鸡若有所思,半晌才回答:“我需要那些人的资料,想落实点事。”
陆一帆心中有些不痛快,原来刚刚那些示好是只不过是为了那只黑猫,自己还冤大头一样满心期待。既然有求于自己,于是狮子大开口,“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这些人的个人信息---。”
马驹看陆一帆吞吞吐吐如此不爽快心中恼火,今天怎么了?所有绳子都打着结如此不顺溜,“不给算了,我从其他渠道一样可以搞到。”
看马驹着急上火陆一帆反倒存了气,嘿嘿一笑说:“你这熊脾气,除了我谁能受得了?我的意思是---我想让你送我一款鳄鱼皮手拿包,和你现在用的一模一样。”
马驹语气缓和些问:“你的包还少么?又来讹我。”
陆一帆得理不饶人嘻嘻笑道“又不是送不起,再说你送的和我自己买的感觉不一样。”
马驹也不是舍不得,只是这家伙太会取巧,没好气的哼哼着,“哼,算你狠!几个人的名单就要求我一个月的薪水来换。”
陆一帆却得意的挤兑马驹,“别和我装穷,今天的手术,单单是红包就足够替我买一个包了吧?唉,我一直忘了问你,干的好好的为什么辞职了?”
今晚陆一帆存了心眼给马驹灌酒,他自然清楚马驹的酒量,此时马驹酒已经上头,没防备这突然袭击的审讯,毫无戒备实打实的回答,“我接到哈佛医学院的offer,过一阵子就去攻读医学博士。”
陆一帆痴痴地呆住了,心猿意马望着面前的马驹,这才是口口声声的好朋友!好兄弟!原来打定主意要远走高飞,难道不可以一起私奔?惋惜大局一定,一切都无可更改。控制不在自己的情绪,一字一顿的说:“这么说,你以后再也不回来了?”费力的吐出一个个字,掷地有声的词全部化成尖利的钢钉镶进面前的餐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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