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日期：2017-05-25 11:59:39
　　第三章 祸源锐杰莱
　　欧海洋和沈佳悦赶到高洁家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晌午十分了。丨警丨察勘察了现场，用粉笔画了受害人死在地板上的痕迹，地板上满是干涸的血迹，血渍已经洇入木地板缝隙内。家门前贴着封条，很好的保留了犯罪现场，技术科和刑侦的人都来了，挤在了并不宽敞的小两居内。
　　一位戴着大檐帽的老丨警丨察看到了从门内挤进来的海洋和佳悦便迎上前，没等二位开口和出示身份就先说话了。“想必二位是ABI的吧，我的领导让我在此恭候二位多时。”
　　海洋和佳悦向他出示了ABI的证件。
　　“怎样？”佳悦和老丨警丨察握了握手。他错开了身，向身后瞥了一眼，二位的目光聚集在卧室门附近的一处走廊。白布单下盖着一具血尸，佳悦看到了裸露在布单外的脚丫，男人的脚，宽厚有力，现在却因为失血过多而发白。右脚根位置的门板豁进去一块，显然是用力蹬踏过度造成的外力损伤。佳悦的眉头紧锁，老丨警丨察也皱着眉嘟囔了一句。“我从警这么多年，没见过如此死相的。”

　　佳悦上前掀开布单一看，更加匪夷所思，海洋也表示出惊讶的表情。男人双目圆瞪，嘴巴张大，整张脸是扭曲的，颈部的肉几乎被撕扯烂了，从烂肉处还冒着股股鲜血。佳悦戴上手套轻轻按压着男人颈部的伤口。
　　“佳悦，你觉得是怎么死的？”海洋问。
　　“的确可怕，这是被活活咬死了！”

　　“咬断了颈动脉？”
　　“是谁？”
　　老丨警丨察这时候插嘴了。“难以置信，是他的结发妻子。”
　　佳悦眉头紧锁，她不太相信妻子会下如此重的手咬死自己的丈夫？“他的妻子呢？”
　　“我们的人把她带到了警车里，她的状况有点不明确。”
　　“什么叫不明确？”海洋问老丨警丨察。
　　“我的人到的时候，问了她很多问题。她的身体靠在丈夫身边，脸上都是血，颤抖无力。有些神经质，只会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别问我，我什么也不知道。’她对自己杀丈夫的事一点印象也没有。”
　　“好吧，她还在楼下吗？”
　　日期：2017-05-25 12:00:22
　　“你们到这儿10分钟前我让我的人送她去市局了，目前，还需要进一步审理。ABI要接手需要你们头过来吧？”
　　“谢谢您，保留了珍贵的现场。我们这就去局里问问，到时会联系您。”

　　海洋和佳悦说完就离开了高洁的家，剩下的事情由老丨警丨察来办妥。男人的尸体经过常怀忠同意暂时可以运往ABI犯罪记录科停尸房进一步检查。事已如此，短时间内，本市出现了四起案件。欧海洋和沈佳悦把各自调查的初步结果告诉了常局，这位老虎并没有发威，只说了一句话。“如果认定是X档案，就调查个水落石出吧。”
　　佳悦和海洋做搭档不是一天两天了，即使常局不认为是X档案，二位的职业嗅觉也不会停止。如果什么事都等着审批，那黄花菜都得凉了。因为身处黑暗中的犯罪份子，不会等你，也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可守。海洋和佳悦也碰了一下意见，本来对此事快达成了一致却闹出了这档子事。海洋想一大早去另外两个死者家属问询，问问死者有没有去过锐杰莱眼科医院，可却被高洁的案子打断了行程。这突如其来的事情仿佛与之前三个案件又没有了联系，事情又陷入了另外的窘迫。

　　海洋和佳悦赶到市局看到高洁的样子跟老丨警丨察说的一模一样，简直可以用呆若木鸡来形容。二位被市局的丨警丨察带到了审讯室，她被绑在审讯椅上，两位审讯的警员满脸的愁容。海洋看的出来，今天过来也是扑空，没有任何线索能从这疯癫的女人身上得到。她目光直视前方，脸色煞白，嘴角淌着口水，就重复着一句话。“我不知道，别问我——我不知道。”
　　海洋想上前逼问，佳悦看出了他心中的焦急。她一把攥住海洋的胳膊，向审讯室的大门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都先出去，自己来问问高洁。
　　日期：2017-05-25 12:01:54

　　“好吧，那我们都出去。”海洋和其他两名警员都出去了，审讯室只留下佳悦一人。
　　她看了一眼高洁，屋顶灯泡照射下的束光把她楚楚可怜的身影打的一览无余，她身体开始发抖。心里极端恐惧，并缺乏安全感。佳悦缓缓的走到她面前，屁股靠在审讯桌一角，让双腿和身体保持一种低位的角度，她双手插在风衣的口袋里表现出轻松的姿态。
　　“高洁，我理解你现在恐惧的心情。也知道你杀死丈夫的行为并非本意——”
　　这话说完，高洁的脸突然抬了起来。佳悦看见了她的双眼，眼白发红，布满血丝。她的大脑某根神经突然被触动了一下，这让她想起了ABI地下停尸间做的尸检结果。
　　“你的眼睛怎么了？你杀人的瞬间想到什么了吗？”

　　“我不知道了，你别问我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杀了我丈夫，我们很相爱的，我竟然杀了他！”高洁说完这句话就哭了，佳悦看见两行热泪从布满血丝的眼角流下来。“让我静静吧，让我死了吧，我杀死了我的丈夫。啊——滚！都出去！”
　　佳悦出来后，跟海洋离开了市局。她的审问也没有进一步效果，老丨警丨察说等高洁想说的时候跟他们联系。高洁虽然疯疯癫癫，但背后杀夫必定有合理的解释，这点二位达成了共识。
　　“佳悦，你认为她是不是故意杀丈夫的？”
　　“对，我认为她心中有不想说的事实。或者在故意的躲避什么东西，比如说——一个梦游症患者，梦游中杀死了自己的家人。等梦醒之后，肯定觉得恐惧，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因为他们在杀人的时候根本不受大脑的支配！”
　　“你认为她是梦游症患者杀的人？”
　　日期：2017-05-25 19:03:51
　　“我只是猜测有这种可能，不受大脑支配杀人的案件在我国也不是没出现过。现场也没有第三人，无法为高洁做出正确的辩护。那你认为呢？”

　　“案件有相同点，又有不同点。对吗？你看过她的眼睛吗？”
　　“在审讯室看过，并没有特别。”
　　“难道布满血丝和眼睛发红说明不了问题吗？”
　　“可能是哭的或者眼疾病？这能说明什么？是她杀死丈夫的动机吗？”
　　“动机是什么？要进一步调查，我们接近真相了。与其找受害者家属谈不如直接去趟锐杰莱医院呢。”
　　佳悦看了一下手表，时候不早了。市局在外区，距离城里有20多公里的车程，能赶在下班前最好。“那就赶快去吧，事不宜迟。”
　　——

　　日期：2017-05-25 19:04:16
　　李婷今天请假没去ABI法医科上班，她的眼睛最近疼了一阵。去锐杰莱看眼疾，接待就诊她的就是廖芳舟主任。海洋和佳悦赶到医院的时候，她已经开车走了。两车相错而过，佳悦却没有看到自己的法医科同事。
　　当二位停好汽车，走进锐杰莱的时候，大厅已经没有患者了。前台护士也准备下班，由于二位穿着便装，护士以为是患者，对他们持以职业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