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一夏》
第38节

作者: 最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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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教授对着周围人大喊:“不要这么说我,我不是这样的人,我没有异端邪说,我没有胡说八道,这世上真的有妖,真的有妖,真的有妖!”
  可他越是这么说,周围的人越是相信他得了妄想症。
  这时江雪舞和主任医生带着医生们听到这边的动静,从远处赶来,“看,我爸在那儿。”江雪舞和医生们一拥而上,立马擒住了江教授。
  “爸,别闹了,我们回去吧。”江雪舞看着父亲这幅模样,心疼的眼眶都红了,鼻子发酸。
  “你们都不相信我,你们都觉得我有病是不是?好,我承认我妄想行了吧?我承认我有病行了吧?我这样的人就不应该生存在这世上,我这样的人就不该给你们添堵,给你们丢脸。”江教授看到远处有人在烧垃圾,挣脱开周围人的束缚,迅速地拿起一桶油浇在自己身上,然后抓起一块烧着火的木头点燃了自己。
  江雪舞见状,震惊地用手捂住了嘴,随后缓过神来就马上向江教授冲过去。
  “爸!”江雪舞脱下外套,拼命地挥舞着,想扑灭江教授身上的火,可是江教授身上的火却越烧越旺,越烧越旺……烧红了江雪舞的眼睛,烧灭了江教授的希望。
  江雪舞没想到仅仅两天就让她经历了这么多事,和自己相依为命的父亲竟然就这么死在自己面前。
  多日后,江雪舞也没有从震惊中缓解过来,她不曾想过,命运会如此的捉弄她。
  知道灵堂的正中挂上了牌位,写着“音容宛在”四个字,江雪舞才恍然惊觉,那日,父亲只已经**而亡了,天底下最亲的人都没有了,她只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宾客们陆续地进来,江雪舞却神色恍然地跪在一边一动不动。

  方雅晴行完礼走到江雪舞面前,轻轻地握住她的手,“好孩子,你别太伤心了,有什么事随时开口,阿姨能帮你的一定帮,明白吗?”
  “谢谢。”
  江雪舞此时没心情说过多的客套话,两个字都像是从嘴里挤出来地一样,说的十分费力。
  方雅晴离开后,主任医生匆匆忙忙地从外面跑进来,走到江雪舞面前,“小江医生,银行又来催还款了。”

  “账上还有多少钱?”江雪舞知道父亲去世后,那笔贷款和医院的运行的责任就都落在自己肩上。
  “基本上没有了。”
  主任医生的回答也基本在江雪舞的意料之中。
  “这段时间医院的收入如何?我算过一笔账,如果按我们平时的收入,紧巴巴一点,应该够还款。”江雪舞多问了一句。
  “可是自从报社曝光院长有妄想症之后,已经有好几天没有人来看病了。好多医生都在传说济仁医院的运气已经用光了,未来只有倒闭的份儿了。”主任医生回复的声音越来越小。
  “不可能,有我在,医院倒不了。主任,你先告诉银行的人,让他们宽限我一个月,他们要不肯,就说我把医院抵押给他们,等丧礼过后帮我把全上海所有的记者都叫上,我要开记者招待会。既然我接手了这个医院,我就不会让它从我手里倒下去。”
  主任医生看到江雪舞一脸肯定的表情后,也点了点头,“好,听你的。”
  主任医生离开后,江雪舞慢慢回头,看向灵堂上的牌位。
  “爸,对不起,女儿可能要做一些不孝的事了。可是,我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医院,为了我们江家的事业,希望您能原谅女儿。”江雪舞说着,一滴泪缓缓地滑落下来。

  记者招待会那天,各家知名报社的记者们都来了,说是采访,其实是想看济仁医院的笑话,一个个将江雪舞围得水泄不通。
  江雪舞维持了一下现场秩序就开始发言讲话,“我这么急找大家过来想说明两个问题:第一,我父亲确实患有妄想症。因为他个人的原因,而对病患造成了困扰,我感到非常地抱歉。未来我们会对那些没有看好的病患给予优惠,直到他们看好为止。第二,我从小在国外留学,从不相信异端邪说,我相信济仁医院在我的经营之下,会呈现出跟以前完全不同的气象。”
  一个记者听后就开始发问了,“江小姐话说得很漂亮,可是你这么年轻,怎么能向患者证明你的医术高明呢?”
  “医术高不高明不是由自己说了算的,而是由患者说了算。上海滩除了有钱人之外,还有很多无家可归,有病没钱医的人,从今天开始,济仁医院将在门口搭建义诊的棚户,由我亲自出面,为所有没钱看病的人义诊,无论是手术还是头疼脑热,我都会在大家的监督下为大家一一治疗。”江雪舞早就猜到记者会这么发问,也提前做好了相关准备。

  江雪舞说完就带着记者们去了一个棚户前,这是她让主任医生带着医生们搭建的棚户。
  大堆穷苦的病人在护士的带领下,排着队从外面进来。
  江雪舞走到排在第一个病人的面前。
  “请问你有什么不舒服吗?”

  “我的手受伤了,没钱治,感染化了脓。”病人举起受伤的手给江雪舞看。
  “这么严重?看来要动个小小的手术。来,把手伸给我。”
  “不行不行,我怕疼。”病人一听到要做手术,害怕地把手缩了回去。
  “这样啊?那我先变个魔术给你看看好不好?”江雪舞伸手一甩,忽然变出了一枝玫瑰花。
  病人看到玫瑰花之后大喜称赞道:“好厉害。”
  江雪舞趁着他注意力分散,飞快地动用手术刀将他的烂肉剖了出来。
  “啊!好疼!”病人话音刚落,江雪舞迅速上药,将他的手包好。
  “没事了,明天来换药就行了。”江雪舞一脸和善的看着病人。
  旁边的病患们纷纷鼓起掌来,记者们见状一拥而上,疯狂地对着江雪舞拍照,江雪舞望着镜头露出了坚定的表情。
  一阵忙碌过后,病人和记者们都已经走光了。
  江雪舞累了一天终于也能休息下来了,随手摘下口罩走进医院,这时第一个被治疗手的病人从病房里钻了出来,慢慢地凑到江雪舞面前。

  “江小姐,我演得还不错吧?”
  江雪舞面色漠然的点了点头,几乎不带温度的说了一句:“不错。”
  那个“病人”听到江雪舞的认可后,满脸堆笑眯着眼看着江雪舞,“那我的酬劳?”
  江雪舞马上爽快地从口袋里拿了一叠钱给他,之后挥挥手让这人离开,她不想再看见这个人了,江雪舞觉得,这简直就是在侮辱自己的医术,可是她不得不这样做。
  “谢谢江小姐,下次有这样的事记得再请我。”“病人”拿完钱之后他就马上离开了。

  江雪舞脸上没有多少表情,只是点了点头。
  主任医生看到江雪舞进来后,抑制不住脸上的笑容,小步跑了过来。
  “小江医生,还是你厉害,演了这么一出,咱们明天的预约都满了。”
  “那就好。这里好闷,我想出去透透气,其他的交给你了。”江雪舞轻叹了一句就走了出去。
  “好的好的。”主任医生望着手里的预约单,轻轻地笑了。
  说是透气,但江雪舞不知不觉走到了舞厅里,想卸下工作放纵自己一会儿,她一个人在舞厅里疯狂地跳舞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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