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夏沉思:“这就怪了,好端端的怎么会死得这么悄无声息?”杂乱无章的绿草堆中,白石灰勉勉强强画出了一个人形,正是沈天阳被发现时的状态。
然而这个形状看起来,并不像是直接在地面上死亡的,倒是向从上边抛尸下来的,然而少白的尸检结果并没有证明这一点,明夏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这时候,灌木丛后头忽然发出簌簌的声响,不远处一株细木在剧烈的摇晃,视角被灌木丛阻隔,明夏听出后头的大动静,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拨开灌木丛,就踏了上去。
少白在身后拉住了他,担忧道:“里面视线不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还是等等看吧?”
明夏无所畏惧的一笑,“怕什么,我的身手你还不知道吗?当初学格斗术的时候,我把一个日本相扑选手都给打趴下了。”
说着,他就一脚踏了进去,少白无奈的跟着他走了进去。
就在此时,灌木丛后头忽然传来一声大吼,震天响,一只庞然大物从拐角处窜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扑明夏所在的地方。
明夏回头,见老虎向自己扑来,身形敏捷,飞快地闪到一边。
少白等人还没有来得及看清现场状况,只见一个巨大的黑影蹿了过来,近了才发现,原来是一只吊睛大白虎,这一下可算是吓傻了,连逃跑都忘记,双腿哆嗦挪不动脚。
老虎凶猛地张大了口往巡捕们身上咬去,巡捕素日训练有素,到这这个时候却使不出真功夫,一闭眼,认命了。
预想之中的凶猛撕咬没有发生,再睁眼,只见明夏跟老虎已经纠缠在一起搏斗了。巡捕们才渐渐缓了过来,自己的头儿都这么英勇了,他们再不动手可不是叫人看笑话了。
双方纠缠在一起,老虎却猛地向明夏咬去,眼看快咬到了,忽然一声枪响,老虎压在了明夏身上。
明夏的手上握着枪,户口的震颤感还犹存。
他用力将老虎从身上推开。“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有只老虎跑出来?”
所有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说话,都被方才那场面吓傻了,徒手斗老虎的事情,不能再发生第二次。
因为这次明夏的意外遭遇,三天后,沈天阳的案件终于水落石出。
报纸上的头条被“猛虎杀人案”几个大字占满,幽秘的别墅中,某人看到这份报纸,却轻轻一笑。
“这事是你做的?”
“是的。”
“多此一举。”
“巡捕房新上任的总长对这个案子很关注,不查个水落石出不肯罢休。你眼看快冬眠了,
我不想你出事。”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放心吧,我会注意的。对了,我要出去几天,你守家。”
天空中瞬时间铺展开一双黑色的翅膀,扑簌间,黑影身形矫健的飞上了云霄,即使是庞然大物,也能飞的行云流水。
谁也没有注意到,一只鹰正阴隼的盯着那动静,一路盘旋着跟在翅膀后头,紧咬不放。
巡捕房里,少白拿着从街上买回来的报纸进来,发现明夏正一动不动的坐在桌前沉思。少白将报纸放在明夏的面前,又用手在明夏的眼前晃了晃,把他魂儿给召回来,笑道:“看看,各大报纸都在夸你呢,什么史上最英勇的总长啊,什么神一般的人物啊,都把你捧上天了。”
明显瞥了一眼,没有要看的心思,心事重重的样子。
少白明白明夏在想什么,他说道:“你还在想那只老虎的事情吗?马戏团团长都出来说明了,是他们没能看住那只老虎才让它跑出来的。而且我查看过老虎的尸体了,正好是上排四颗牙、下排一颗牙,跟沈天阳身上的伤口基本吻合。”
明夏摊摊手,“我总觉得这里面还有什么疑点似的,可又想不通疑点是什么。”
少白一笑,拍拍他的肩膀:“我看你啊,是太紧张了,压力太大。瞧,为了这个案子,都窝在巡捕房三天了,家人该着急了吧?快回家洗个热水澡睡一觉吧,指不定什么时候大案子又来了。”
明夏长舒一口气,点点头,想了想,拿起电话:“喂,是花店吗?帮我订一束玫瑰花。”
明夏放下电话,露出了温暖的笑容,许久未见过倾城了,不知道她这几天过得好不好,待会儿一定要给她一个惊喜,看她笑靥如花的样子。
明夏却不曾想过,当他抱着一大堆玫瑰花,站在倾城家楼下准备敲门的时候,发现房东和房东太太一趟又一趟的从房里搬东西出来,一眼望去,房子里的东西差不多都搬了个干净。
明夏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抓住房东,问道:“你们在干什么?聂倾城呢?”
房东抬头,说道:“你找倾城?他们一家人前几天就搬走了。”
明夏愣住了,不可置信的盯着房东,“为什么会突然搬走?她没有和我说过,或者……她有没有和你交代什么?就没有留下什么话吗?”
房东思索了片刻,一本正经的说道:“她倒是没有刻意留什么话,只是说自己要嫁人了,那人又不在本地,其他的我们也不知道了,你还是去别的地方打听吧。”
此时红艳的玫瑰花显得太过讽刺,明夏一把将花扔开,神色恍然地一边往前走,一边自言自语,“不会的,她怎么会突然嫁给别人,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就搬走,为什么?”
房东看着明夏怅然若失的背影,长叹了一口气:“看着好像还挺痴情的。”
房东太太打了他一下:“那你还骗他说倾城嫁人了。”
“我们收了人家的钱,能不按人家说的做吗?”
“你这是缺德!”
“女儿要上学,儿子要结婚,我不缺德,你就该缺钱了,走吧,还有好多活儿没干呢!”
明夏从倾城家离开,找到了仙乐思,可是到了仙乐思的门口还未进去,就看见好几个人将倾城的广告牌撤了下来,换了另一个舞女的广告牌。
明夏找到杨经理,揪着他的领子质问道:“倾城呢?她什么时候走的?”
“几天前……她自己辞职的,说是要嫁到外地了,找了一个好归宿……”
明夏癫狂似的哈哈大笑起来,甩开杨经理的衣领,“你们骗我,你们都骗我!”
黄昏到,天边残阳如血,云霞布了漫天。
外白渡桥边,渡轮的汽笛声响起。
明夏手里拎着几瓶啤酒,从外白渡桥上经过,他看着天边的晚霞,走到当日和倾城一起站着的地方,他忽然觉得,心空了一块,身侧的人已经不见。
他猛地摔了瓶子,对着晚霞大喊:“晚霞,你告诉我,倾城她到底在哪里?在哪里?”明夏的声音了弥漫着悲伤,他不明白,才三天的时间,世界为什么都变了,他害怕,害怕倾城就这么消失,他再也找不到了。
如果晚霞真的可以许愿,他只要倾城能够回来。
良久一段时间,明夏都活在醉生梦死里,他走过原来去过的街道,照相馆,还有外白渡桥,却总也不见倾城的身影,难道她真的可以轻易消失在自己的生命中吗?难道她真的如此狠心绝情吗?
少白每每见着明夏如此颓废,都生出隐隐的忧心,最近大上海都不算太平,没有明夏去维持治安还真是不行,谁也没有他这个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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