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半身肌肉撑得这件衬衣很有形,翘起来的二郎腿长得让人挪不开眼。
彼时,他从沙发旁边的边几拿起一包开过封的香烟,修长手指抽出一只白如雪的香烟,夹在食指与中指间……动作有着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林美景听过,抽烟的男人分为两种。一看就粗俗讨厌的,另一种则是艺术,会害女人爱上。
她失神之际,火柴划过的火光已经熄灭,那如花瓣般的薄唇喷吐出一阵青白烟雾。
林美景呆茫地看着,这才意识到烟雾背后的那双幽黑眸子正盯着自己。她想说话来着,舌头却不争气地打结。
下秒,男人将重心往一边扶手靠了靠,将手肘抵在那宽阔的沙发扶手上,拿着烟的手停在空中,大拇指抵在太阳穴上,眼神在烟雾后,颓靡而撩人。
林美景心尖上莫名一颤,还是似木头般愣在那里,再次扫过男人那健硕的胸前,眼前突然晃过昨晚的零碎片断……
“受谁指使?”男人音频低沉得十分悦耳。
林美景眉头一蹙,不禁收回神来。
再看男人,那湛黑的眸子里冷冰冰的,本该轻狂,却成熟稳重得让人感受到轻谩。
她林美景的包子人生在昨晚就结束了!
她这样告诉自己,然后战战兢兢地把烟灰缸举起来示威,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很凶。
“你到底谁啊?为什么在我房里?我告诉你,不要装模作样啊。惹急了我,我做什么都不必负责,完全是正当防卫。”
她灵光一现,还不忘补充,“还有,你别想跑,外面全是摄像头。”
男人一动不动,只有咀嚼肌似有似无地轻扯了一下。
美景目测男人手腕上的那块表价值不菲。余光再扫向阳台,开启福尔摩斯脑容量。“你进来偷东西的是吧?偷了隔壁,然后逃到我这间来?”
男人还是不动,眸底的光跟着沉了沉。
美景不爽地拧起眉头,越看越觉得不可能有人长成这样,八成是伪装。“你……是不是带了人皮面具啊?”
可男人还是保持沉默,目光似在欣赏一只马戏团滑稽表演的动物。
“好!等警察来了,你去和他们说吧!我才不会做好人放你走!”美景说着就拖着笨重的床单,去床头那边拿电话。
男人不慌不忙将手中烟在边几上直接碾灭,薄唇轻启:“衣服还没穿就翻脸不认人,嗯?”
美景愤愤按下第一个数字,却立马怔住。
她打量着自己这幅样子,还有全身的酸痛,一颗心瞬间发凉。她放下电话,绕到可以看见男人的角度,脸上除了残留的彩妆,还有恐惧。
“我们……”她都听不见自己说了什么,只感到喉咙蠕了两下,“睡了?”
男人低头看了眼腕表再抬眸睨过来,两条眉毛一上一下,以示这个问题有多么愚蠢。
林美景气焰全无地倒抽一口凉气,立刻觉得天旋地转,重心不稳地伸手扶住床尾,难以置信地拼命摇头。
她真的不该喝酒,这是不可挽回的错误!
“混蛋。”她咬牙切齿,杏眼含着泪瞪过去,“你怎么可以……”她想要痛骂,舌根却僵硬到无法继续。
“趁人之危?”男人懒洋洋地把话接过去,绝美冰冷的面容让人心醉,也让人心碎。
对,就是趁人之危!这人竟然连一点罪恶感都没有?
美景看着他的全然无所谓,又愤又恨地瑟瑟发抖,“你……你太过分了。我一定,一定要报警。”
“那么多摄像头,人尽皆知更有意思。”男人轻扯一边嘴角,连嚣张都是漫不经心。
闻言,林美景脑子里轰鸣一声,似瞬间坠入无底深渊。这个‘你情我愿’‘别有用心’的哑巴亏,她是吃定了!
她耻辱得脸上热辣发麻。
这时,房间门传来滴滴的刷卡进入声,一个西装革履中性打扮的短发女人走了进来。林美景惊愕地将被子包得更紧,正想躲,却见女人完全视她为空气,径直走到男人面前。
她不明所以地愣住。
短发女人将手里盒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双噌亮的黑色皮鞋,蹲下身将皮鞋放在男人面前,十分恭敬地说:“老板,该出发了。”然后将男人脚上拖鞋取掉,再捧着他的脚小心放进皮鞋中。
短发女人低眉顺眼地为其系着鞋带,卑微的模样令美景这个旁观者不禁打了个冷颤。
而男人如遥不可及的神祗,全身都散发着一种莫名的气场,似是尊贵,又似是戾气。
林美景不安吞咽下口水,此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个男人是不可以招惹的。
鞋子穿好,男人站起身来,一边让短发女人伺候穿上外套,一边冷声交待:“处理下。”
“知道了,老板。”
“你不能走。”林美景急忙想要拦住他,“事情……还没有说清楚。”
男人满不在乎地睨她一眼,脚步如风擦肩而过,残留下一抹不浓不淡的古龙水香味。
美景嘴巴像被缝了线,脚也似有千斤重,憋屈地忍着泪,然后吞下自己就是个失败者的事实。
下秒,短发女人将一张支票塞到她手里,语调清冷地说:“你是什么目的,受谁指使都不重要。你若是聪明人,就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
林美景一凛,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种羞辱。
“不需要,我不是妓.女。”她愤愤地拒绝,恨不得吃他血肉,又怎会接受这种莫名其妙的钱。
短发女人无所谓地一个冷笑:“若不想招惹麻烦,请自行服必须药物。善意提醒,年纪轻轻别把自己搭进去。这是你的衣服,已经洗干净。”
林美景听见门被关上,再看着床尾的干洗袋,眼泪终顺着脸颊滴染在支票上,晕花了那并不关心的数字。
她扭身即看见镜中的自己,脸上花得似小丑,愚蠢的样子令人发笑。她啜泣着将手中支票撕得粉碎,冲进浴室,蹲在水下,抱着身体哭了很久。
她曾经视为宝贵的东西,幻想过无数次的美好初夜就这样,没了?就像她付出了七年的感情一样,连皮带肉不见了。
如此冤枉,她却无能无力,连一声厮吼都没有,只能任人践踏。
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出了酒店,她穿着一次性拖鞋恍惚地走在大街上,没有手机也没有钱包,突然间不知该往哪里去。倒霉如她,恐怕去找人借个1块的公交费,都会被误会是骗子。
庆幸这个位置离她的新房不算远,那里有备用钥匙。
这样想着,她途步去了新房。
房子两室一厅,是她用血汗钱付的首付。决定结婚时,周承礼说他没钱又不想麻烦父母,于是美景又向雪丽借钱装修。
到了新房门口,她从地毯下摸出备用钥匙开了门,却看见最不该出现的人站在屋子里。
林美景想过再见他该是怎样的画面和心情,或许如雪丽交待的,先上前赏他一个大耳光?
但看见他脸的这一刻,想起这七年错付的青春与真心,除了心痛再无其它。
周承礼的表情闪过一丝意外,但仅仅是闪过。因为很快,他的目光即变得温柔,只不过是投向另一边。
林美景愣在门口,呆茫茫地看着女人扭动着腰枝靠过去,亲密搂过周承礼的腰,丰满的上围紧紧贴着他,然后朝自己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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