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出生不久,我与文家发生了第一次冲突。这是我们唐家第三代的第一个男孩,爸妈非常高兴,按照习惯,名字要由爷爷奶奶起。于是,听到消息后,他们特地找村里的一位退休教师,给孩子起了一个名字,叫唐耀宗,小名蛋蛋。他们将老先生写好的名字装进信封寄过来,同时汇来1000元钱让给孩子买一只金锁。文心洁听了没说什么,而她的母亲对我父母的决定嗤之以鼻。
孩子出生后,文心洁在母亲家里坐月子,倒是省了我不少事,却让我显得像是一个局外人。她什么事情都听她妈妈的,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赞成,但是一来习惯了,二来吃人家的嘴短,不敢也不愿太违拗她母亲的意愿。当我知道,他们在给孩子上户口时竟背着我将孩子的名字定为唐佳宁,小名宁宁,我简直气疯了。虽然我也认为这个名字比较雅致,但是,就是接受不了他们独断专行的方式以及无视我和我父母的态度。而且,我也没脸跟父母交待。
更可气的是,他们从来不准我带孩子回老家,理由是孩子太小。可是,当二位老人大老远坐火车赶来看望孙子时,他们也没有让孩子跟爷爷奶奶单独呆过一天,总是找个借口就将孩子带走。后来,文心洁传回来的理由更让我气得背过气去:他们怕孩子闻不惯老人身上的气味,更怕孩子染上乡下人的口音。
除了这些,总的来说,我对婚姻生活还是满意的。文心洁生活能力不强,随意率性,对孩子的教育则肯下本钱,孩子两岁起就送他到早教机构学习,上幼儿园后每个周末都带他去学绘画、英语和钢琴,她自己也跟着学习,平时在家的时间都花在画画和弹琴上,慢慢上了瘾,比孩子的兴趣还大,更不管家务了。她的母亲一时高兴,在孩子四岁生日时,花六万元买了一架钢琴送过来。妻子带给家庭的这一分优雅,让我们的生活有了提升,对此我心中存有一份儿感念。
婚后一段时间,我和文心洁夫妻生活比较融洽。她虽然性情平和,欲求不多,却很享受夫妻床笫之乐,对我的要求从不拒绝,有时还十分主动,表现得很HIGH。有了宁宁之后,晚上要照顾他,性趣方面淡漠了一些。加上她长时间住在娘家,我们夫妻聚少离多,偶尔碰到一回也是匆匆了事,无甚情趣。宁宁渐渐长大之后,也没有恢复原来的状态,每一次都是我主动,而她总是催我快些,似乎**变成了纯粹的仪式。完事之后便转过身睡去。后来,她还以种种借口拒绝我的要求。我开始以为,她的这一反应,是夫妻长期共同生活导致的性趣边际效应递减的结果,很多妇女婚后特别是有孩子之后都会出现这一状况。
对此,我并没有放在心上。说实话,对妻子这一长期稳定的性伙伴,我的兴趣也在下降,开始通过其他途径解决需求。认识了杨巾颍之后,我们定期见面,她便充当了这些情色角色。
我对自己上述行为的解释是生活压力太大,身体和精神都需要一个释放的出口,而家庭没有给我这样一个出口。我并不认为自己背叛了妻子,因为我从没有忘记我有家、有妻子和孩子,从未想过离开我的妻子、儿子,放弃这个家。
后来,对儿子身世的怀疑让我发生了动摇。
第七日·9 引入陷阱
7月26日晚7点,我躲在文家的院门外,远远看到文心洁走出大门,准备到美容院做身体保健(白天我曾跟她通电话,知道她这个安排),立刻拨通她的手机。她不知道我就在附近,问我有什么事情。我约她第二天早晨到公交中心车站与我碰面,将有一个惊喜给她。此时,一封向文家索取200万赎金的匿名信已经存在我的秘密邮箱里,只等处理完文心洁,便通过网吧的电脑直接发到文心洁母亲林秀熙的个人邮箱中。
文心洁对我的建议有点意外,笑着问我又想玩什么花样。我郑重其事地告诉她,后天是我们结婚纪念日,我想与她去一趟月亮山公园,在那里住一天,重温我们曾经有过的快乐。我说过之后,话筒里突然没有了声音,过了好久文心洁才带着愧疚的声音说道:“哦,对不起,我忘了。”
我猜得没有错,这个提议果然让她动心。她其实对我们夫妻目前的状态也十分苦恼,也在评估我们的未来,她至少认识到,即使分手,双方保持理性平和的态度也是必要的。文心洁对我的邀请没有产生丝毫的怀疑。依我的想法,她本来应该有所警惕的,如果她真的做了错事、严重地伤害了我的话。现在当然容易理解了,她并没有真正做错什么。
文心洁答应考虑一下。她的一个闺蜜下个星期结婚,她本来准备明天去买参加婚礼的衣服。我说,如果这个周末不行,下周也行。反证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差几天无所谓。
“那不好吧。结婚纪念日是后天,下周就不是了。”她说,语气中带着一分任性和责备,“好吧,就明天吧,我们早晨在中心车站碰面吗?”
听了她的话,我不禁怦然心动。我十分困惑,一个以那样残酷的方式欺骗了自己丈夫的女人,竟然还这么在意与他的结婚纪念日。加上她平和而信任的语气,更让我对自己的计划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正在这时,一个短信插了进来,是匿名的,一看就知道是卢皓程,他什么威胁的话都没有说,只是关心地问我手指是不是不再疼了。他的语气礼貌亲切,却带给我阴森恐怖的感觉。现实的威胁让我坚定下来。我说服自己,只是借此向她家讨要一点钱,不会伤害她。他们本来应该支持我的。
如果当晚她坚决拒绝了我,一切都不会发生,那该多好。可是,她就那样顺从地答应了,甚至用欢欣的口吻问我,能不能带上儿子宁宁。我当然说不行,因为这是我们两个人的日子。
“你说的也是啊。”她附和地说。
“你要保密,别让宁宁知道。当然也不要对爸妈说……你什么东西都不用带,都由我来准备。”我提醒道。这一点至关重要,如果有人知道这个行程,整个计划就泡汤了。
“我知道。”她答应了。
当晚,我一个人在小区附近的花园里不停地走动,彷徨,犹豫,紧张,怀疑,几次决定放弃那个恶毒的计划。曾有那么一刻,我相信自己仍然爱着这个女人,尽管我们产生了那么多的矛盾,发生了那么多冲突,我仍然牵挂她,关心她,她是我的妻子,她给了我一个家,给了我很多我没有过的生活体验。虽然她欺骗了我,但是或许另有隐情,我不能置她于死地。
第二天早晨,在中心车站附近的咸亨酒家,我坐在窗边的桌子前耐心等待。此时文心洁已经在路上。为了确定她没有跟家人说起这次旅行,几分钟之前,我用另一部手机给她家里打电话,说有事情找她。出来前,我已经将平时使用的那部手机留在家中。后来,另外这部手机和文心洁的手机可能在我遭遇暴风雨时丢在山里了。岳父文有恒接的电话,客气地告诉我,文心洁不在家,可能与朋友一去出去玩了。
日期:2017-04-26 18: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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