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一直在她脸上,她本想回避,想了想,回视过去。
那是一双幽暗的眸子,眉宇之间沉淀了许多历练,男人的历练本就是种魅力,难怪有人说,二十七的宫池奕纵横捭搁,经历了的事,不亚于很多七十二的男人。
那的确是在夸他。
轮椅停在她面前几步远处,所以宫池奕只用微微颔首,沉稳的嗓音听起来没什么恶意,“不是说要找出除了我以外能帮你的人?今晚是个不错的机会。”
她皱眉,所以把她请来了?
没一会儿,她总算明白宫池奕什么意思了。
人都来齐了,宫池奕岿然坐在轮椅上,冷魅的五官抬起,语调淡缓,“仔细看看。”
顾吻安面显菜色,扫了一眼进来的几个男人,清雅风情的唇勾起,“这是今年的新游戏?抱歉,我不需要陪床的。”
一个个型男不知道哪找来的,帅是帅,但她没那么无聊。
他似是笑了笑,有条不紊的泡茶,等她话音落下,掸掉指尖不小心沾了的茶渍,才抽空朝一群男人摆摆手。
就因为她一句话,他跟玩儿似的对他们招来挥去。
这会儿宫池奕温稳的转头看了她,“你先坐。”
吻安还是觉得站着好,而他居然又开始不急不缓的泡茶,她就那么看着他。
干净骨感的指节玉竹般好看,微微低垂的五官看起来很专注,儒雅沉稳得不像昨天那个突然跟她说‘负距离’的男人,也没有传言里的风流和不羁。
所以她更觉得待不下去,不喜欢这种被她作为目标的男人,她却看不透的感觉。
房间外,一对男子没有下楼,转弯往后方通道,展北已经立在那儿。
“三少说什么了?”他问刚出来的男子。
一队保镖无论五官还是身型都是百里挑一,但展北作为首席保镖也没收到三少的意思。
为首的靳南就重复了宫池奕的那四个字:仔细看看。
“看顾小姐?”展北浓眉微动,表情匮乏。
靳南点头,房间里只有顾小姐,自然是让他们看她了。
展北没说什么了,点点头让他们走了,低眉之际微微思量:看来三少求娶起意突然,但不是闹着玩的,靳南的人马一般不面世的。
展北再回到房间时,里边已经坐了几个人。
惊异的是,倨傲高贵的顾小姐不知道被三少什么条件稳住,竟然在给众人斟茶。
顾吻安的教养圈内闻名,相应,也认识在座的每个男人:在她归纳起来就是宫池奕的狐朋狗友。
几个人里边,只有余扬是个活跃气氛的,其他的都慵懒专注的喝茶。
没一会儿,聿峥放下茶盏,拢了拢黑色衣摆,看了几个好友,表情寡淡而显得冷漠,“馥儿昨晚受了点伤,我先走一步。”
聿峥常住华盛顿,挂着神秘金融家的头衔,为人冷漠低调,偶尔回来一趟,见了他也会让人觉得这人冷得太锋利,所以提前走,一点不为怪。
大门顾吻安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看了宫池奕,那可是他捧出来的女人,不担心么?
宫池奕只点了一下头,“不送。”
。
该聊的事都没了,东里智子知道宫池奕叫他们来只是打发时间,避免被女人缠着,所以看了斟茶的顾吻安,“今晚也去我那儿?反正你衣服还在我那儿呢。”
东里年轻,没那么多束缚,也不喜欢察言观色,所以这冷不丁的一句让气氛顿时有些怪异。
她的衣服在他那儿,不免让人联想到她最近的传闻,不干不净,需求旺盛,喜欢潜男星。
吻安也蹙了一下眉,看了宫池奕,下意识的,她并不希望他多想。
宫池奕微侧首,目光淡淡的打在她脸上,倏尔,微微勾了一下嘴角。
她心头一顿,被这一个怪异的勾唇弄得手抖了一下,别告诉她,他看出了什么。
而她手腕那么一抖,忘了还握着茶壶,茶水翻了出来,直往宫池奕下身淋去。
余扬迸了句“握草!”,猛然从座位弹起来,盯着那边的状况跑过去。
但是谁的动作也没有展北快,黑影一晃就到了宫池奕边上。
吻安放下茶壶、抽了纸巾想给宫池奕擦干茶渍,可她的指尖刚要揭掉宫池奕下身铺着的黑布时,手腕被展北捏住,疼得她拧眉,整个身体角度怪异的瘫软下去。
宫池奕看着她疼得脸都白了,眼角微收,目光变得犀利,扫向展北,嗓音冷得慑人:“退下!”
三少平常或深沉或风流,从商之后极少这样的冷厉,所以展北也愣了一下,忘了松手。
宫池奕索性“叮!”的掷下茶盏,目光似箭削向展北捏着她的手,嗓音听起来凉凉的,“听不懂?”
展北猛回神,即刻恭谨的肃手而立,退了一步,“对不起,顾小姐。”
吻安觉得手腕都已经断了,真的疼。
但没有指责,展北是保镖,职责所在,不过她挺委屈,碰一下宫池奕,他又不会变丑,真是!
宫池奕的轮椅容不下两个人,倒是轻易把她托到一旁沙发上,板着的脸缓了些,冲她伸出手,“我看看。”
吻安却努力站了起来,把手腕放在身后,“……没事。”缓了缓,清凉勉强的笑,“改天请展北教教我,万一哪天遇上色狼,应该用得上。”
不知道捏了哪,真的全身都没了力气的疼。
她这一说,宫池奕又一次看了展北,可毕竟是主仆情深,刚刚很慑人,这会儿就是冷了些,薄唇微动,“去买药。”
展北恭敬的欠身退了下去,而另一边的余扬转笑走过去。
他最明白刚刚展北为什么那么紧张,以至于差点把顾吻安捏碎。
拍了拍宫池奕,“别气别气,看你把展北委屈的。”
说着很顺手替他把擦了擦茶水,“没事,一会儿就温干了。”
郁景庭从一开始就只是安静的坐着,但毕竟不十分熟,加上顾吻安、东里智子都在,余扬不能把那块黑布揭掉给他盖上外套,只能将就着。
吻安已经被东里拉了过去,一脸担忧,她只笑了笑,“没事。”
“你当然没事了。”东里皱着眉,所有情绪都直白的在脸上,语调又是责备的,“从你们家出事开始,你都不知道疼字怎么写了,你能有什么事?”
吻安抿了抿,小声喊了他“东里。”示意他情绪别这么明显。
但是东里智子不喜欢迂回,看了看宫池奕,“三少,不好意思了,我得带吻安走,也不早了。”
郁景庭目光淡淡的看过拥着她的东里智子,缓缓放下茶杯,薄唇抿着,淡得差点让人忽视,这会儿却低低平平的一句:“不是还有事没谈?”
吻安也看了东里,声音不大,“你先走吧,不是还有事吗?”
等东里智子离开,宫池奕脸上也恢复了该有的从容,颔首看了郁景庭,又看了她,“忘了给你介绍,华人第一、世界第四的律所创始人,一般人见不到的。”
顾吻安顿时有一种被诓的意识,美丽的双眉皱起,看了宫池奕,“所以你跟我说的就是他?”
枉费她乖乖当了一回倒茶妹。
郁景庭也几不可闻的蹙了一下眉,很显然,他事先也不知道宫池奕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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