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修理工和二萌女的爱情》
第29节

作者: 墨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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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脸埋在手臂里,还有,我要喜欢一个汽车修理工吗?虽然他提着扳手穿着背心身还有机油味的样子,帅得要死。可他现在走了这样一条人生的路,我跟他今后如果好了,生活习惯、长久常处啥的,不知道和不和谐。
  我到底在想什么?
  从手臂的缝隙里,我望见小区外,层层楼宇,是他们修理店所在的那条街。甚至可以看见他们的蓝色屋顶。我趴在那儿,望了一会儿又一会儿。直至手机铃声响起。
  壮鱼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淡定:“推言之神,恭喜破案。”
  我说:“切,小意思。”
  壮鱼说:“我真没想到,你们能玩那么大,直入狼窟,手擒变态弟弟。靠,人性啊人性,现实你书写的人性更残忍。”
  “是啊。”我说,“从二十五年前,朱父故意消极寻找被拐卖的蠢儿子开始。其实儿子哪里是蠢,只是语言和沟通能力发育得慢一些,你要知道如果是自闭症,智力甚至可能普通人更高。这爱恨之果啊,种下了。”

  我接着说道:“朱仲昀接受过盗窃集团的地狱训练,也流浪过,逃亡过。但是他一直想找回家。直至十岁时,朱父躲瘟疫似地躲着这个可能是自己三子的流浪儿。从此之后,他活着的目的,变成了复仇。在小时候发育迟缓的表面下,他其实很聪明,也很自我。他闯出了自己的一番事业,然后以一个金龟婿的身份回来,和自己的妹妹订婚。而许子枫原来却是个正常人,在盗窃集团和长期乞讨生涯里,因为被殴打,损伤了智力。他或许是言远最好的朋友和伙伴,而言远也利用朋友,导演了一出让朱家人魂飞魄散的戏——这远他直接杀掉他们,解气多了。他让当年的拐卖案重演,让自己的父兄面临选择,让他们直面自己灵魂的卑劣。最后,他迫不得已,自己场,在从警局回家后,下药令他们全部昏迷,然后囚禁折磨,准备一个个杀死。如果不是我们和沈时雁赶到,他这报仇之旅,也算是圆满了。”

  壮鱼一直安静听着,叹了口气说:“好极致的BT。”
  我如实相告:“那言远这个BT程度,远远还算不极致。要我发点更劲爆资料给你吗?”
  壮鱼斩钉截铁:“不要!”
  说来有趣,我俩虽为基友,可在写作一事,却是南辕北辙。我一听到那些科幻概念头痛要跳脚,而她天不怕地不怕,牛鬼蛇神都不怕,却偏偏怕那些血淋淋的案件。看一点会吓得睡不着觉。
  所以我们还真是天生一对。

  “晚一起吃饭?”她说,“让我安抚一下你那劫后余生的颤抖灵魂?”
  我刚想说好,突然间手机“滴”一声进了短信。神差鬼使的,我有了某种预感,说:“等一下,你别挂。”打开手机一看,果然是邬遇发来的:
  “醒了吗?找时间再聊聊,理一下头绪。”
  我果断拿起电话:“鱼,我晚有事,改天啊。”

  壮鱼轻笑了一下:“大忙人,最近又不写书,又是宅女没朋友,你有什么事?”
  我淡淡地说:“你这种黄毛丫头,是不会懂的。”
  “去见修理工?”她问。
  我心涌起淡淡的喜意:“嗯。”
  “啧……”她说,“是不是快被拿下了,我瞧他看你的眼神,跟狼看着小羊羔似的。男人啊,得多吊吊他胃口,你的御姐心呢?”
  我静了静,压抑住心淡淡的喜悦,淡淡地问:“你注意他的眼神了?真的像狼想把我吃下去?”
  壮鱼:“我靠!老子不想再听你秀了!”

  “哦,那挂了。”
  “等一下!”壮鱼顿了顿,“那你跟那个木头刑警沈时雁,彻底没可能了?”
  我反应了两秒钟,好想捶栏杆大笑,努力忍住,淡淡地说:“我跟他早没关系了。一万个不可能。他现在跟谁好都跟我没关系。”
  壮鱼语气也特别平淡地“哦”了一声。
  然后我们特别默契地各自心情愉快地挂了电话。
  我想象了一下将来沈时雁成为我妹夫,被壮鱼呼来喝去任劳任怨还被迷得神魂颠倒的画面,居然感觉也不错。
  我拿起手机,回复:“好。”
  邬遇很快回复:“那晚点我来接你。”
  我想了想,说:“晚我请你吃饭,你都请我好几回了。”
  他回了个“行。”
  我忽然意识到,现在发生了什么事。所以这算是我和邬遇的第一次约会么?弥补在船未完的那一次。
  我跑到衣柜前,翻了半天,最后目光落在那几条小短裙。我想起有好几次我穿得清凉一点时,邬遇看着我的眼光。
  那是壮鱼说的,想把我吃下去的眼神吗?
  心跳得好不安稳。我拿出条深蓝色的小短裙和一件T恤。还要去理发店洗个头,最近老子风里来雨里去,腥风血雨,陪着他跟个汉子似的,一点都不亮丽。再穿双凉鞋,性感露骨点那种。
  还要定间餐厅。不能太高档了,那不是强调我现在和他的距离么?可苍蝇馆子也不适合约会。我得好好琢磨下。还有什么?
  我想起他每次那仿佛要埋进尘埃里的眼神,看不透的浓郁眼神。还有很多时候,他疏离清冷的表情。我曾想问过他,他却说:那不要问了。
  可是我想要知道,跟他有关的事。

  一颗原本雀跃的心,渐渐变得沉静。以前我只是搜索过邬遇的信息,一无所获。
  我坐到电脑前,输入一个名字:
  邬妙。
  ——
  暮色刚刚蔓延的时分,邬遇在楼下等我。一人一车,一支烟。我走近了发现,他也换了件干净T恤和牛仔裤,头发也洗得干干净净。头的绷带拆了,只贴了块纱布。
  看到我来,他熄了烟,把挂在摩托车旁的头盔递给我。
  我说:“不想戴,好闷好热。”
  他于是又把头盔挂回去,目光在我身一扫。我故作不在意,可裸在外面的腿,顿时觉得有点热。
  他跨摩托,我按着裙子也坐去,熟门熟路地扶着他的腰。他竟躲了一下,我看着他T恤下隐隐露出的纱布,反应过来,改为抓住他的背。
  是那天朱仲昀划的刀伤。

  “好些没?”我问。
  “好多了。”他说,“去哪里吃饭?”
  我把手机早查好的地址拿给他看。他的记性真好,只扫了一眼,点头:“我知道在哪儿了。”
  这一次,他的摩托骑得很稳也很慢,过了好一会儿,我们才到了餐厅门口。是家不大的门脸,也有些年头,但是里面很大,搭了很多间小棚子。既接地气又有私密空间,我为我的机智选择感到自豪。
  我们挑了间小棚子坐下。棚子是竹子搭的,清凉又别致。门口悬着扎染布,跟外边隔绝开。桌椅都是藤编的,摸着水润乌亮。我拿起手机说:“我团个两人餐啊。”
  邬遇点头。
  头顶悠悠的一盏灯下,他那双眼显得越发的黑。黑发黑眸黑衣的硬朗男人,帅得真他妈迷离深刻。
  日期:2017-11-25 07: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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