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醍心草》
第38节

作者: 苦瓜个个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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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6-11-29 14:20:00
  吃完饭,方常悦又跟着他们走村串寨。但不仅毫无收获,还遭受了很多白眼,有时还受到村民围观的礼遇。但迫于上面的压力,又不得不进家入户。正当工作组人员在苦口婆心地劝说时,一位老太婆气呼呼地从屋里走出来:“不搬、不搬,看他们能否把我抬去求雨!”。话刚落音,脚下一滑,老太婆摔倒了。石路连忙去扶,可老太婆却在地上打起滚来。围观的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句:“工作组打人啰!”,人群开始混乱起来。刘华连忙站到凳上大喊:“大家镇定!大家镇定!”。突然一块石头飞来,砸在眉骨上,他一头从凳上栽了下来,血流满面。工作组人员连忙把他扶起来,架着他往村办公室走去。杨知县安排了马车,将刘华送往医院。傍晚时分,大家都归队了。村办公室三层楼都铺满了地铺,可仍然不够。方常悦只得步行回丰梨巡检司。走在路上,方常悦警惕着周围的一切。任何风吹草动,都能在他心中泛起一阵涟漪。走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回到巡检司。佘巡检问道:“今天怎么样?”。“不好办呢”。佘巡检笑道:“我听说移民家家户户都用长铁钉在木棒上做成了狼牙棒,锋利无比!”。方常悦心想:“怪不得你不去,而喊我去”。气鼓鼓地倒头就睡了。 

  第二天早上,方常悦又来到牛角湾。中午休息时,杨知县和大家聊聊天:“国人的最大缺点,就是喜欢窝里斗,很不团结。为什么不团结呢?因为没有共同的利益。移民之所以如此团结,是因为他们面临着共同的利益。在这一点上,咱们工作组不如移民!”。大家只得默默地听着。没过多久,上千移民浩浩荡荡地从马路上向村办公室方向走来。魏同知紧急召集所有人员训话:“大家一定要服从指挥!移民来了,咱们要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移民越来越近了,方常悦手心都捏出了汗。移民来到岔路口,突然停止了。黑压压的把岔路口围了个水泄不通。方常悦感到纳闷:“他们要干什么呢?”。不知谁冒了一句:“难道他们要切断我们的粮路”。方常悦终于反应过来了:移民堵住岔路口,通往村办公室的唯一一条大道就被切断了。运粮运水的马车就进不来了,这招毒啊!

  日期:2016-11-30 23:52:00
  移民堵路的斗争策略立竿见影。中午时分,村办公室乱成了一锅粥。三百多人围着几口大铁锅,一捆一捆的面条刚下锅就没影了。方常悦顾不得滚烫的热气,好不容易才捞得一碗,蹲在墙角大嚼起来。回巡检司时,方常悦不得不避开岔路口,从田坎上绕过去。石路嘱咐方常悦:“杨知县交代了,你给佘巡检带个口信,要他明天带几条烟和干粮来”。方常悦如实转达了,佘巡检露出不悦的神色。

  吃过早餐,佘巡检叫住方常悦,带上卢坚塞,说要一起去送干粮。佘巡检准备了三袋面条、三袋饼干、两条黄河牌烟、一大桶矿泉水。三人扛着东西,小心翼翼地出发了。方常悦暗自道:“杨知县都是抽三十五文一包的山溪牌香烟,而黄河牌香烟才十文一包。虽然自己常抽五文一包的桐沙烟,但偶尔也买黄河牌香烟。拿这个烟给杨知县,恐怕他会不高兴的。转念一想,自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了”。快到牛角湾时,方常悦故弄玄虚:“这地段很危险,常有移民出没”。佘巡检警惕地边走边张望。来到村办公室,佘巡检将东西交给了杨知县。“你们辛苦了”,杨知县递给佘巡检一支山溪牌香烟。

  烈日热情地亲吻着大地,鸟儿停止了欢唱,躲在树叶从中,显得无精打采。悬在半空的烈日红彤彤的,远远望去,更像一个红烧饼。移民工作组人员饥渴难耐,怨声四起。突然,岔路口传来了猪叫声。方常悦侧身一看,原来是移民在杀猪。没过多久,酒肉的香味从岔路口阵阵飘来。移民开始划拳喝酒,大块吃肉。方常悦看得直吞口水。下午三点钟,魏同知作出决定,移民工作组撤退。经过岔路口时,有几个移民挡在路中央不准通行。匡主簿一听火冒三丈:“胆敢挡路者,一律拘留!”。几十个防爆队员齐装上阵,移民自动闪开了通道。

  日期:2016-12-02 00:32:00
  面对拧成一股绳的移民,观溪府、关廊县苦思破解之法。为了能找到突破口,不知谁出了个馊主意:“凡是和牛角湾村沾亲带故的工作人员,不管是朝廷命官还是衙门杂役,统统停职。直到其亲友故交同意搬迁才能复职”。没想到这个馊主意居然被观溪府衙、关廊县衙采纳了,并且大力推行。所涉人员怨声载道,但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移民工作告一段落,方常悦的工作重心又回到巡检司。没想道居然碰到了一个非常奇葩的离婚案件:女婿和丈母娘搞到一块了。丈母娘一大早就来巡检司递交诉状,要求与其丈夫离婚。丈母娘虽然半老,可并无徐娘的半点影子,矮胖矮胖的。缴纳诉讼费时,掏出来一大堆零钱。方常悦数了半天:“怎么全是零钱?”。“我是卖豆腐的,得的全是零钱”。
  开庭时,丈母娘、丈夫、女婿、女儿成双成对地来了。丈夫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农民,开口就讲:“老婆和女婿勾搭成奸,我同意离婚,但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佘巡检强忍住笑,方常悦偷偷地看了一眼女婿、女儿:女婿是个四十来岁的农民,黄皮粗手。女儿倒是白白胖胖的,一个劲地傻笑。丈母娘毫无愧色:“我女儿是个傻子”。佘巡检开导老农民:“心去人难留”。老农民指着女婿骂道:“你的良心被狗吃了。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我与你不共戴天!”。女婿面无表情,没有回话。方常悦把脸埋进手里,伏在桌子上笑得肚子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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