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异过节的滋味太酸爽》
第13节

作者: 十万公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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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7-10-22 14:35:07
  昨天因工作去省城了一天,11点到宿舍。今儿睡到自然醒,小城下雨到铺了一层泥,撑着伞出去买了一些菜,在家做的午饭,和室友一起吃。下午准备一个人去唱歌,唱一下午。
  日期:2017-10-23 00:20:20
  说到抄手,必然会想到外婆,这个点她应该带着小家伙睡了,就像20年前搂着我睡觉一样。
  外婆现在七十多岁,和外公在家种庄稼养大了五个儿女。沿海开放发达的工厂,让打工热潮一夜间席卷中国大地,内陆瞬间多了很多只有老老小小的村子。我是外婆的第一个孙女,外婆带的时间偏多,接着断断续续照顾小两岁的表妹,小四岁的表弟,我住在亲戚家上小学时,外婆更不空闲了,要火力全开带刚出生的表妹,当表妹从坠地拉扯到能上幼儿园了,小表弟表妹又出生了,现在最小的表妹已上初二。

  我上高中的时候,外婆是专职带三个孩子的,两个小学,一个幼儿园,天不亮起来做早饭,照顾着三个孩子吃完,换衣服,收拾书包文具盒,每天往返接送。那时租的房子换了几处,共同点是都挨着学校。下午孩子们放学了,回家就喊饿,外婆就上蹿下跳煮饭煮面,她身体一直偏胖,有时是狭窄的厨房,有时租的房子是水泥板临时搭的简易灶台,有时只有一个蜂窝煤炉子,她就一直围着灶炉转悠。她带大的孩子,一定饿不着,冻不着。

  好吧。我其实想说说我和外婆独处的那些个日子。我七八岁,刚上小学,父母都进浙江一带工厂流水线作业了,我就住在外婆的红土墙房子里。外婆的老房子建在坡度缓的半坡上,坡下一块大水田居中,四周边上都有人家,我们一起长大的小伙伴每天约着一起上学,跑跑跳跳,走40分钟左右的山路加田边到学校,学校也是在一个高高垒起的山坡上,厚重的黑瓦盖住红红的土墙,红红的土地是操场坝。

  外婆那时身体很好,随着季节变换,要完成插秧打谷,劈柴背柴,种花生油菜黄豆各种蔬菜的农活。外婆从来不会主动喊我干活,小小的年纪就喜欢守着她玩。在花生地收花生的时候,外婆外公搬来小板凳坐在花生堆前,把花生一颗颗从藤上摘进箩筐,两箩筐满了,外公就挑上肩,回去均匀地铺进晒席,摘花生可以从下午重复到晚上八九点黑尽的傍晚。所以,那时候花生地挖空了,我就和小伙伴们在地里打滚丢沙沙,修城堡,丢沙包,甚至爬土边跳崖,红芍地挖空了,就用石头垒一个火坑烤红苕。反正,我的手上脚上脸上全是红土,衣服一抖一浪沙。

  除了忙碌的农活,外婆偶尔逢场天会去小镇上买些农用锄头镰刀背篼卫生纸之类的家用,当然少不了给我买点小零食,有时买一点猪肉,切成薄薄的片就着酸海椒大火炒,一个香啊!
  最爱的还是外婆上街时候买了猪肉和抄手皮,她勾着身子背着满背篼的东西,走到家门口昂起头喊一声,我立马光脚板从里屋跨过门槛,接过背篼边缘,满心欢喜把背篼杵在屋檐下的石板东翻西翻,外婆取下松了的背带,久久弯曲的身板好像终于拉直释放了。休息片刻后,便在灶房忙活起来,大菜板长菜刀咚咚作响,我负责到地坝边掐绿油油的葱葱,浓浓的葱香,掐在手里,融在馅儿里。外公坐在灶前,他用飘出的火光点燃了烟叶,大火沸腾了敞口大锅,一筲箕抄手下去,锅内平静了一分钟又冒泡翻滚,所有抄手浮上水面,浮进碗里,葱香姜香肉末香融为一体。那时的抄手极尽鲜美,是小时候最喜欢吃的主食。

  日期:2017-10-24 00:22:47
  今晚依旧和同事在食堂晚饭的,七八个人坐的一张长桌。同事中,有一对新婚燕尔的夫妻,最近正在装修房子,另一个同事也是刚买了新房,正在快马加鞭地装修,所以晚饭谈论的主题自然落到了新房装修。
  坐在长条桌的最边上,听着同事们讨论装什么样的地板,做什么样的吊顶,买什么样的成品衣柜,最后布置成怎样温馨的新家,好像插不上一句,我埋头把放在手边的一盘杏鲍菇炒肉吃得精光。
  两年前,亲力亲为装修房子,只做基础装修,简陋到没有像样的家具家电,每次看到漂亮的家具就暗自心许过了这段苦日子再添置,谁料苦日子没熬过,人先暴露本性的恶劣了。你以为得到的拥有的,抓在手里的,不过是如梦幻觉,就像上菜计时25分钟的红色沙漏一样,用不了25分钟,所有的菜品上齐,谜底就揭晓。
  握不住细沙,只有多吃菜。
  这样正常吃饭的场合,本就随意自如,我又想东想西。身边的亲戚朋友,齐心协力勤劳节俭把日子过得风风火火的大有人在,饭桌上闲谈里,难免都会掺杂买哪个地段的房子还会涨,装修家电哪些更实用又时尚,哪个品牌的化妆品眼霜bb霜又如何去皱遮瑕,新染这个发色好看吗?…
  这样家常味的交流探讨,是人与人的普通交际。他们经济向好,生活稳定,老公体贴入微到双方备孕二胎,桌上的听众,都是他们走进美好蓝图的见证者。听着他们为了养孩子如何持家,如何一点点积攒实现共同的心愿,恰似看到了别人活出的自己憧憬的样子。
  生活本不易,只是他人珍惜,希望以真心待生活的人能如愿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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