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职业送葬人,一辈子只做两件事:替死者说话,替活人保命》
第31节

作者: 尸身人面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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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7-10-15 12:55:25
  那个时候每个村都差不多,进出村就一条沙土路。有牛有羊,车跑不快,看着一个怀孕的娘们儿冲过来抱住保险扛,丨警丨察一点招都没有,只能下来做思想工作。
  不管别人说啥,琪琪格就认准一个理儿,说我男人窝囊,喝酒加上三分胆儿,也不敢杀人。
  这样一直坚持,到了送葬的队伍回来,琪琪格还在那闹,村里的领导也来劝,高娃觉得妹妹无理取闹,明明就是江兴杀了哥哥巴根。就让家里人别管也别劝。
  这个时候,城里来了警车,侯磊走了下来,冲着琪琪格敬礼,就说了一句,我们在查查!

  侯磊让把江兴拉回去,就来到送葬的队伍这里。爷爷说你来的挺快,侯磊说爸爸大索给他打了七八个电话。
  爷爷知道自己理亏,笑着不说话。侯磊问公鸡生蛋啥意思?爷爷说,公鸡趴在鸡蛋上,难道鸡蛋就是公鸡生的。
  侯磊重新查了案子还不到一天,又接到了一个灵异的案子,又一个村民死在家里,是王勇。他家人发现的时候,王勇的房门紧锁,家里人喊了半天,没人答应,就撞开了门。
  日期:2017-10-15 12:55:51

  法医断定是自杀。村里人都说是撞了邪呼事儿,哪有人拿着刀捅了好几刀才把自己捅死。
  爷爷唉声叹气,侯磊和爷爷说,这案子基本定了。
  那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巴根媳妇和王勇躲在屋里偷欢,按平时习惯嗜酒的巴根要喝到很晚,这种事不是第一次,结果巴根去揍江兴,高娃把酒桌散了。
  巴根撞见朋友与媳妇通奸,就揍王勇,还要杀了王勇,却被王勇夺刀杀害了。

  王海吓坏了,巴根媳妇说反正一不做二不休,就把这事儿赖在江兴身上,还说他圈羊的时候,看见江兴醉倒在羊圈里,因为讨厌江兴就没有和家里人说。
  第二天,巴根媳妇又演戏、又折腾,竟然发现自己怀孕了。就把这事偷偷的告诉王勇,王勇怕因为孩子通**人的事儿暴露,就把自己关在家里,也不知道江兴认罪的事儿,结果想不开就自杀了!
  日期:2017-10-15 12:56:16
  关于王勇自杀的场面,侯磊没说,就说第一次见这样自杀的,用刀生生把自己捅死了。

  巴根媳妇认罪之后,要求把孩子生下来,说自己不是不会下蛋的母鸡。
  爷爷摇头叹气,就说了一句还是错了!我问爷爷咋回事,爷爷说巴根回家以后挺老实的,可是在警局那会没人看着他。
  压岁钱,是我最喜欢的事儿。那次和爷爷一起逃离医院,回家差点被揍。是妈妈拦着,妹妹被吓得哭,爸爸才罢休。本就不愿意在家呆,因为这个,和爸爸冷战半个月,最后成功的回村里过年。
  游戏厅才是我的世界,街头霸王中每一个人物我都玩得炉火纯青。
  当然,没有对手也是寂寞的。游戏厅有个混混,叫齐峰。他是初三的学生,习惯抽烟的时候,用牙齿咬着过滤嘴,用舌头一顶,就能转换位置。
  日期:2017-10-15 17:13:29
  寒假过了以后,我去玩游戏就再也没有见过齐峰,偶尔在学校看见他,他还是那吊儿郎当的样子,经常请女生吃好吃的。
  齐峰家里没有啥钱,打小就没见过爸妈,在亲戚家打游击长大。果然过了没有多久,齐峰就被抓了,罪名是入室盗窃。
  第二天,爷爷让我请假,和他参加一个白事儿,死的是供销社的王大义,他是村里的坐地户,前些年搞承包,他就承包了供销社,干起了自己的商店。
  商店干了没几年,他就成了万元户。弟弟妹妹也跟着借光,弟弟在村里弄了一个摊子卖牛肉,妹夫有技术,王大义就给妹夫一笔钱,让他开了一个修理铺。
  王大义是家里的顶梁柱,他死了,王家把奋斗乡都翻了天。
  有人看到齐峰从后面的门跳了出来,丨警丨察取证后,证明是后门雪地上的脚印是齐峰的。
  齐峰在死后的第二天被抓,第三天就把王大义的尸体从派出所弄了出来,准备出殡。
  日期:2017-10-15 17:13:55
  王大义是被弟弟二忠背进正堂,换好衣服后,放在抬尸板上,从窗户抬出去的。
  王大义被放进棺材,还没有盖棺盖,就蹭的一下坐了起来,眼睛也睁开了一条缝,翻着灰白的眼仁。
  王大义那么坐着,身体硬的像石头。大清早,赶紧通知了爷爷,爷爷带着我就来了。
  这些年起尸我还是头一次见,他脑袋也不会转动,眼睛微睁。还好没有从棺材里出来,真不知道会不会和电影里一样,到处咬人!
  我问爷爷咋办?爷爷让我离远点,原来爷爷早有准备,从帆布口袋里,拿出生石灰和油菜籽,围着棺材洒了一圈,嘴里嘟囔了几句,让王大义的儿子哭,王大义的尸体扑通一声就倒在棺材里。
  爷爷抹了一把汗就从灵棚走出来,问王大义的弟弟二忠,王大义是咋死的。二忠说,是齐峰半夜来供销社偷东西,被王大义撞上,齐峰有一把随身带的蒙古刀,就把哥哥王大义给捅死了。
  日期:2017-10-15 17:14:21
  爷爷皱着眉头不说话,二忠问爷爷是不是有啥不对。爷爷说既然凶手已经伏法,王大义冲天的怨气就不该有,丨警丨察是不是抓错人了。
  二忠说怎么可能,这个齐峰可是齐大头的儿子,他爹就是一个杀人犯,这儿子能好到哪去?
  爷爷说,不能因为齐峰是齐大头的儿子就说这孩子有罪不是。
  二忠是个宰牛的,嘴巴笨,搭不上话。
  王家三姑娘,叫王三丫。和丈夫开修理铺,能说会道。见二哥答不过来就插话过来说,三叔,我二哥不会说话,你说齐峰这孩子,从小就没人管、偷鸡摸狗、打架斗殴,他啥不干,他来商店偷东西,可不是第一次了,大哥想逮着这小子,没想到他还敢动刀。
  爷爷还没有说话,二忠媳妇胖胖的,声音也大,叽叽喳喳的,冲破顶棚的声音喊着,齐峰这小子,今年十六了吧,挺好,够枪毙的年龄了。刘女婿也过来了,爷爷更没法说了。
  日期:2017-10-15 18:56:25
  三女婿姓刘,又黑又瘦,脖子上都是青筋,手上也是黑油的老茧,他修理技术不错,干活细,性子也稳。
  刘女婿说,三爷,不是我们冤枉那小家伙,是大嫂看见他杀人了。
  王大义的媳妇很白净,听见刘女婿这么说,就点点头,承认看见齐峰双手沾满鲜血的跑出后门。
  爷爷无话可说,说先主持着王大义下葬,其他事以后再说。
  期间,我找了空隙问爷褻hong王大义为啥起尸?是因为横死的缘故。爷爷说人死的七天,最聪明能看懂很多生前看不懂的事儿。王大义现在这样,多半是家里人做错了事,要招灾,王大义想提醒家里人,急得坐了起来,可惜他回不来也说不了话。
  我和爷爷说咱们不是能替死者说话吗?爷爷听着这个苦着脸叹气说晚了。
  原来爷爷也是好久没见起尸,怕尸体伤了人,就用了生石灰和油菜籽,去那边的路也很长,而且不能回头,爷爷现在就是想听也听不见王大义说啥了。

  日期:2017-10-15 18:56:58
  这事还没结束,封棺的时候,棺材钉钉一根折一根,刘女婿就和二忠商量,是不是因为派出所没认定齐峰是杀人凶手的事儿。
  刘女婿就利用自己平常的关系打电话,催促派出所定案,赶紧交法院审判。派出所给出的答案是还不能确定人是不是齐峰杀的。
  刘女婿和家里人一商量,就封给爷爷一个红包,爷爷有点懵,问干啥!二忠说,三爷,这没你的事了。我们王家亲戚多,这白事儿都是自己整,规矩啥的都懂。
  爷爷气得瞪眼,很大声的说你们别瞎整,会死人的。
  二忠的胖媳妇,掐着腰说,索三爷,你是嫌钱少吗?
  爷爷真的气坏了,把钱扔在地上,吼了一声,给你们王家的份子钱。爷爷气得转身就走,刘女婿从地上捡起红包就追,又从兜里拿出二百,使劲往爷爷口袋里塞,嘴里说,三爷、三爷别生气,迫不得已,大哥待我们不薄,我们是迫不得已!
  爷爷出来和我说,咱俩跟着他们,看他能弄出个啥来。
  日期:2017-10-15 18:57:25

  王家亲戚朋友不少,前面孝子开路,扛幡。后面抬灵的跟着,十六人抬着没钉钉子的棺材。
  我都看不过去了,说这王家太胡闹了,棺材没封就往坟山抬。
  爷爷哼了一声,说要往坟山抬就好了,我一看方向,这哪是往坟山抬,这是去派出所。
  这一路到了派出所,棺材往派出所门口一放,就要讨个说法。王家这么大张旗鼓,又放炮、又撒纸钱。村里人闲着,就三三两两的来看热闹。
  到了派出所,王家宣读着齐峰的罪行,一家人嚷嚷着杀人偿命,村里人啥也不知道,说的都是齐峰的不好。
  派出所的所长黑着脸出来,门口的棺材和乱糟糟的人群,特别是看热闹那些人,他们三三两两的站在一起,指指点点、说说笑笑。
  派出所就是一个破砖房,齐峰在里边一定听得见,王家扯着嗓子和派出所辩论,还赖皮的反正哥哥王大义已经起尸了,你们要是不办,我们也不出殡了,尸体就留在这,到时候祸害你们派出所的人,我们王家可不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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