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歌未央》
第11节

作者: 绿色苒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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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六的一大早,沈珂就爬起来练声了。
  沈珂小心翼翼地外出客厅斟了杯水润喉,昨晚练习了很久,一直到嗓子有几分异样她才肯罢休。不过好在嗓子没有因此遭到损坏。
  大约八点半,沈珂已经练得差不多了,给耀灵试了一次音,摘下耳机,倒在松松软软的床上,闭上刺痛的眼睛。
  程彦羽扫弦的声音忽然响起,虽然他的房间是做过特别隔音的,但也不代表沈珂就一点也听不见了。
  “一个梦境的周围,散落花瓣十六枚,手指一碰它就没。两棵榕树的范围,那游戏叫做喂喂,天都黑了不会累。”程彦羽很细心的都注意着沈珂说过的问题,再加之他独特的唱腔,整首歌变得很纯净,细听之下,还有几分轻快。

  沈珂却无力再睁开眼,手里握着黑屏的手机,手机下端连着一条白色的充电线。她的脑里不断重复着《夏天的风》,同时,《城市稻草人》的歌词也好像一叶小舟,缓缓驶过她脑子里那片清澈见底的翠蓝湖泊。
  促使她睁开眼的是姗姨轻声的呼唤。“珂珂,珂珂……快起来吃早饭,不然会伤到胃的,珂珂?珂珂?”沈珂努力睁大眼,但眼前一片模糊,只能看到一个昏黑的轮廓。
  “姗……姨?”她动了动嘴唇,听见自己从干涩的嗓子发出的声音。
  “快起来吃早饭,不然会伤胃。”姗姨拽起沈珂修长的手臂。沈珂就着姗姨的力,使劲一拉,坐了起来。
  “唔……”她揉着眼睛,半梦半醒地坐在餐桌旁,伸手就抓起一个包子。
  对面的程彦羽看着沈珂有些迷糊得可爱的样子,刚刚张开嘴准备把包子塞进去,却硬生生地停在了那里。
  沈珂察觉到对面的人停止了动作,猛的瞪大了眼,眼里迸发出锐利的目光。“干嘛。”语气很不客气。
  “没……事……”程彦羽恶狠狠地咬了一口面包,转移了视线。
  这时沈珂的手机铃声从房间里传了出来。沈珂快速地将手边杯子中的牛奶一饮而尽,道了一声“我吃饱了”,便快步走进房间里。
  手机屏幕上是一个不认识的号码,沈珂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了接听。
  “喂,你好。”沈珂礼貌性的问候,等待对面的回音。
  “我。”一个疲惫地女声传来。
  沈珂身躯一抖。
  “……母亲?”
  日期:2016-01-06 19:49
  程彦羽吃过早餐后决定继续练习,他的房间与沈珂的房间刚好是对门,走到门前时,看见沈珂一言不发地拿着手机打电话,表情有些僵硬。他一边投去诧异的目光,一边转动把手。

  “嗯。”沈珂只是对着电话应了一声,就挂了电话。程彦羽半只脚踏进房间,头还回头看着。沈珂的手交叉叠在膝盖上垂下,眸里有几分挣扎,但她知道她的思路很清晰。
  “怎么了?”程彦羽放低声音,悄悄走到她身边。沈珂侧头看去,下意识舔了舔嘴唇:“嗯?没。”
  “少蒙我,我认识你还早么?”程彦羽盘腿坐到她身边。沈珂沉默,垂下头。“啧,哎呀!”程彦羽把她的头硬生生掰上来,“看着我啦,快说。”沈珂对上程彦羽清澈干净的眸,咬唇。
  程彦羽耐心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嗯,母亲打电话给我。”沈珂终是敌不过他炽热的目光,老老实实招了。
  “啊……这样。”程彦羽一时间有些感到抱歉,不自在的挠了挠头。
  “嗯。”
  “额,我我我今天在练习唱歌,有乖乖的照你说的做哦!”沈珂一边想着程彦羽转移话题还真明显,一边应着。
  程彦羽清了清嗓子,认真的唱着歌。

  沈珂却无心去听,她的脑子里,只有母亲的声音在回旋。
  她擅自打断了程彦羽的歌唱,说:“母亲跟我说,她每个月都会给我生活费,让我……别去烦她,也不许对外宣称我们的关系。”
  程彦羽顿住,歌声卡在喉咙,好像时间定格,茶色不在清水中蔓延,海浪卷起却傲立在那里。
  “你没必要告诉我。”程彦羽的声音就像蚊子一样小。

  “但是。”沈珂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你的眼睛在说,我在意。”
  即使在燥热的夏天,手指却犹如深海般冰冷刺骨,刺骨得让程彦羽拜倒。
  是的,我很在意。
  日期:2016-01-13 21:41
  15.
  将近傍晚,窗外的阳光变得温柔似水,在树叶之间倾泻下来,沈珂依偎在墙边,看着面前刚刚送到的快递。
  她知道这是什么,是母亲给她的银行卡。母亲以前多少都会给些零花钱,而且母亲并不喜欢经常刷卡,给她寄这张卡,就表明了母亲不再想与她见面。直接杜绝了现金丢失的风险,也不用寄来寄去,麻烦。
  沈珂决定接受这份“好意”。她知道,母亲有多久没有找过她,当然也知道,母亲根本不知道她有了手机,更不可能会有她的电话号码。
  毫无疑问,只有沈奚临才会把手机号交出去。
  而且依他的性子,绝对是自愿上交。所以,沈珂觉得应该是沈奚临又跑去跟母亲吵架。他们之间虽然无可置疑的有一颗丨炸丨弹,但谁也不去点,而沈珂,就是那把火。
  沈珂不想再因为自己而使两人斗争更加激烈,所以她选择接受那张银行卡。
  整个下午,沈珂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再动过手机。这时她才想起去看耀灵的回复。
  登上QQ,果然耀灵有所回复。
  耀灵:唱功我也不必评价过多了,这首歌基础还蛮能轻松的。但晔西,你不觉得你把夏天的风唱成冬天寒风了么?
  沈珂重新点了一次语音,发现确实如此。她的声音属于清冷派的,再加上性子使然,唱起歌来总是有些冷漠,总是不能好好的表达情感,唱不到别人的心里。
  沈珂尝试加了一些促音,放轻了声音,努力想象着夏天的风有多柔软,轻快。

  她唱着歌,不再想母亲的事。
  她又唱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一早,两个房间,一个随着伴奏跟唱,一个吉他扫弦轻轻伴唱。
  中午时,沈珂剪辑好伴奏发给了喻秋秋。接着累瘫在床上。
  晚上是八点开始的,七点半,沈珂就先登上了QQ查看情况。
  【编曲】敲钟人:哦哦哦!我看到我们家女神上线了。
  【演唱】啾啾:(语音)走开!阿西是我的!别跟我抢。
  【外交】妖久:老大!我已经跟袅烟和东南西北联络好了,两边都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社长】耀灵:(语音)辛苦了,等一下必须准时!明白了么?可以提前进场上麦试音。
  【演唱】啾啾:(语音)刚刚试完音,没有问题!大家的伴奏都给我了,出场顺序我也过目了一次,完全OK!
  【作词】天狼:反正还有半个小时,七点五十我再去吧。
  【演唱】孜翊:+1
  【演唱】缠淑:+身份证号
  日期:2016-01-13 21:42
  沈珂调整了一下耳机,轻轻打字。
  【颜值担当】晔西:我怕耳机出问题,去试一下。

  说完便退出QQ,点开早就下载好的YY,登录,进入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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