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我醒了发现姐没睡在旁边,便起身去厕所,听到姐的声音从天台外传来,她说,妈以后您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做,再累再辛苦我都不怕,只求您把小妹也送到纽约去读书,求求您了!
叩!一下跪地的响声响起,我当场呆住,可以想像这是姐跪倒在顾桂花跟前。
顾桂花怪叫,顾宝你傻了,我们哪有那么多钱送她去纽约啊,你以为那是什么地方!
姐急求她说,妈,您没钱的话可以代我求求胡总吗?就说我向他借钱行不行?我愿意侍候他直到将钱还清为止!而且,顾宁长大了我保证她一定会孝顺您的!
顾桂花说,我回头跟胡总说说,顾宝,你盯着顾宁点,别让她又给我惹祸,走啦。
她丢下一句就走了,我捏着拳头,没想到姐会为了我去跪求她!
听到姐的脚步声,我赶紧躺回床里头面向板墙,姐进门走到床边坐下,像是自言自语地低喃说,小妹,你失忆真是太好了,不然他们不会放过你的,姐会想尽办法让你去国外念书,出国了你才能安全,你有出息了回来再把姐带出去吧,姐全指望你了。
我听了,心里酸得要死直想哭,可是眼前掠过顾桂花和范科阴侧侧的眼神,顿时又将所有的眼泪都逼回肚子里,对,我有出息了回来再把姐救出去!
年三十晚吃团圆饭的时候,顾桂花宣布,顾宁,伟龙和水丽两兄妹要去纽约念书,我让你也跟着去!
看她说得多恩赐似的,她还不忘向我抬抬下巴说,看妈多疼你们!念完书当了海归你们可得要多赚点钱孝顺我咯!
我接收到姐递过来的眼神,才晓得向顾桂花笑笑说声,谢谢妈我会好好念书的。
顾桂花看看范水丽,又望望我说,你俩到了纽约之后想办法跟凌少爷套近乎知道吗?别傻乎乎的错过套牢有钱少爷的机会!
范水丽起身抱住顾桂花讨好的说,妈!凌少爷真的很有钱呐,我会使劲去靠近他,从他身上捞到钱孝顺您的!顾桂花嫌弃地翻翻眼睛,可也没有推开她。
吃完饭之后,顾桂花喊我跟她去办公室,边走边埋怨说,过年期间养老院本来就人手很缺,你又受伤了白吃饭不能干活,我好不容易请了人你要教会她接手之前的活才行。
我到那一看,请来的人手竟然是我以前的同班同学陈洁儿,不过我跟她还不太熟她就转校了,现在重新见面她主动笑着跟我打招呼。
顾桂花用古怪的眼神来回看我俩,这时其他护工阿姨来催要人手,她只得打发我领了陈洁儿快去帮忙。
日期:2017-02-26 10:35:55
我什么都不敢说仍装失忆完全不记得以前认识陈洁儿,可她也不多啰嗦,聪明热情勤快,不需要我多教就很快上手了。
年初二那天我被顾桂花赶逼着去干活,受伤的左手臂还没全消肿,是陈洁儿赶来帮我忙,我俩就这样成了好朋友。
我问陈洁儿为什么会来这打工,她见四下没人就对我说她爸找了个小三之后转移了家产,跟她妈离婚后不理她们母女了,她外婆住院了急需要手术费救命就只好来这打工赚钱。
唉,又是一个可怜人,但是我想帮她也无能为力。
后来有一天,我偶然听到了顾桂花和范科又将坏主意打到陈洁儿身上,我很不安,思前想后总掂量着要不要提醒陈洁儿。
过完年假,我们按照相关机构的指引去办出国手续,并且到大使馆面见了两次,去纽约念书的事才落实了。顾桂花一时兴奋就口没遮拦说,有钱有人脉好办事,有胡总帮忙办手续才那么快办妥。
陈洁儿问我出国日期是哪天,还说顾桂花详细问她家里情况,表示想认她做干女儿让她搬来养老院住,还可以借钱给她外婆做手术。
我听了大吃一惊,顾桂花那只鬼手果真伸向陈洁儿那里了,当时我咬紧嘴唇没说什么,还有三天就出国了怕再给姐惹麻烦,回到木棚屋里想了很久最后写了封信揣着,看有没有机会匿名寄出去。
临出国那天上午,我给痴呆老人喂饭,陈洁儿过来帮我戴上一条新手工绳链,说不是值钱的东西她自己织的就留个纪念吧。
这是除了姐之外唯一送我礼物的人!我一时激动,看看房里只有老人在便把一直揣在里层衣服口袋里的信拿出来塞给她。
陈洁儿正想问我话,她的破旧手机响了,接起后她脸色大变,我隐约听到哭喊的声音知道不好了,果然她挂线后哭着跟我说要马上赶去医院,她外婆过世了。
陈洁儿走后我才开始后怕,担心她看了信之后会找顾桂花和范科把事给当面捅出来,结果到我们晚上坐上范科的车准备去机场她都没有回来。
姐站在车门边紧紧扒着门,拿一双泪眼直瞧着我没有说话。
我俩都守着一种默契,绝口不提以前发生过的事,现在我也不敢说半个字,明白到以后得一切靠我努力了,她的指望全落在我一人身上。
坐夜机中途又转机才到了纽约,范家兄妹的亲妈开了车子来接我们,她脸上那个浓妆让人一看就知道她不是正经女人。
带了我们住进唐人街一栋又旧、光线又暗的楼房五楼里,她点了烟叼在嘴边说,你们叫我宋小姐得了,我不住这,你们一人一间房老实住着别给老娘乱惹事!尤其是你,叫顾宁是吧,伟龙和水丽的生活你负责打理,平常煮饭洗衣服做家务,你做不好试试看我不大耳括子揍你!
出国了也得做范家兄妹的佣人,这我是知道的,等范伟龙和范水丽各自拿了行李抢占好房间后我拿了自个儿行李默默走进去阴暗尾房开始新留学生活。
做好了家务活之余,我趁着还没开学就去小餐馆洗碗赚零用钱,姐打电话来说陆续会给我汇钱过来让我放心。
姐汇来的钱加上自己赚的,我急不可耐买了台旧手机,第一时间打去给陈洁儿,她接起后我问她现在怎样了。
她说,外婆死了反倒没负担了我不用再去养老院,你放心我不会将你信里的内容说出去,连我妈都不知道。
挂线后我给姐打去电话让她记下新手机号码,姐沉默了一下说,小妹你在国外照顾好自己,长途电话费贵就别经常打来,我都知道的你不用挂心我。
暗示的信号接收到,从那以后我没再主动打给姐,即使她买了新手机也是隔了三四个月才会打来给我报声平安。
另外,我每星期固定打两次电话给顾桂花,甜言蜜语说出来直犯恶心,但为了姐姐和自己,我是搜尽了好话来说。
在学校里拼了命学习,放学后做家务,晚上去饭店洗碗碟做兼职,忙得一头牛似的,我心里对姐的那份愧疚才减轻了些。
范伟龙和范水丽不是来念书的,特别是范伟龙,把一些溜里荡浪的各种肤色男女带回家来开派对集体乱玩,范水丽开始时还挺正经的,周六上午老拉我到纽约大学篮球场去看球赛,还真别说,我俩会时不时的碰上凌晨朗跟他那些同学打球。
凌晨朗有不少华裔女粉丝迷他,范水丽拿起手机对他一阵狂拍,我也偷偷拍几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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