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醍心草》
第20节

作者: 苦瓜个个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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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6-09-02 21:35:00
  陶巡检回来后,方常悦向他详细汇报了相关情况。“可以立案,要他交一两银子的诉讼费”,陶巡检作出了指示。两天后,朱透来了。他二话没说就交了银子。陶巡检亲自跑到街上传唤谭新。开庭时,陶巡检详细询问了事情经过。谭新供认那个“假世叔”是从他这了解到朱透家的底细,但矢口否认自己参与合谋。他还说那个“假世叔”去朱透家之前,特地问他要了串辣椒。并且用辣椒浸过的水来泡手。他当时也搞不懂“假世叔”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朱透恍然大悟:“哦,原来他手上沾有辣椒水,怪不得哭得那么逼真”。陶巡检判令谭新三日内退还十两银子,否则就要将他移送县衙。至于那个“假世叔”,待查明他下落后另案追究。朱透来领银子时,陶巡检说道:“你这个事情我本来可以不管,但为了正肃法纪,我还是管了”。朱透道:“我并不是在乎这点银子,只是实在咽不下这口气。非常感谢您为我讨回公道”。说着,他塞给陶巡检五两银子。陶巡检推辞了一番,悄悄地收下了。

  日期:2016-09-03 00:19:00
  自从和令慧玲好上后,方常悦终于感受到了家的温暖。再也不用到外面去吃粉吃面了。恰好令慧玲的哥哥生了小孩,她父母都下乡帮忙去了。方常悦无拘无束,来去自由。有时令慧玲正在看店,也被他拉到楼上亲密。但他不愿意帮令慧玲看店卖酒,觉得讨价还价难为情,有失身份。时间久了,令慧玲吐露心声:“自己年纪不小了,今年之内一定要结婚”。方常悦支支吾吾:“考虑考虑再说”。弄得令慧玲心事重重。每次亲密后,令慧玲总是趴在被子上,露出一只眼睛盯着他。眼睛里闪烁着忧虑的光芒。方常悦戏谑她是一只眼睛看世界。“墙壁有点落灰,改天去买几张墙纸来贴贴”,方常悦缓和气氛。令慧玲表示赞同。可十天半月过去了,他竟然忘了。有时方常悦也想哄她开心,说带她去看戏。可当她问起时,方常悦又说看戏没什么意思,不想去。倒是令慧玲经常带他去亲戚家打麻将。每次都是方常悦在打,她在一旁看。偶尔他觉得手气太背,才喊她打几把换换手气。有一次方常悦喝醉了酒,星期五没有回县城。令慧玲居然第二天跑到金温巡检司去看他了。方常悦非常高兴,拉着她的手就上楼亲密。令慧玲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任由他独自耕耘。不一会儿,方常悦便一泄如注。“你对我是不是真心的?”,令慧玲问道。“当然是真心的。我爱你爱得很深很深”,方常悦故意在很深很深四个字上拉长了语调。“你要是真心爱我,今年就娶我”。“婚姻大事,不急不急。我们巡检司的人是皇帝的女儿不愁嫁”,方常悦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令慧玲笑了:“你臭美吧”。

  日期:2016-09-03 15:23:00
  县衙不断传出方常悦的坏消息,什么爱睡懒觉啦、吸鸦片啦、不服从指挥等等。甚至连女朋友都被他们嚼舌头,说什么长得太丑!方常悦感到非常气愤,但又无可奈何。他知道这一切都是陶巡检搞的鬼,不得不忍气吞声。一天桐桥村杨常禄里正匆匆赶来报告:“村民顾祥烧柴积肥引发山火。火势凶猛,万分危急”。“小方,你和杨里正先去救火,我随后来”,陶巡检作出指示。方常悦一万个不愿去,但又不得不去。他在心里抱怨道:“这等卵事情就安排我去填坑,好事情就没我的份”。当他和杨常禄赶到山脚下时,远远地看见半山腰上烟火隆隆。“这么大的火,山上有水没?怎么灭的了?”,方常悦忐忑不安。“山上没有水,有水也不管用。要灭火只有砍柴路这个办法”,杨常禄道。“什么叫做砍柴路?”。“就是在离着火点较远的地方砍条柴路出来,把树木杂草都除掉,使得山火不能蔓延到其他地方。咱们赶快走吧,邻村的尤里正、傅里正他们正在砍柴路”。望着呈六七十度角的斜坡,方常悦犯难了。只得捡了根棍子当拐杖,一步步挨上山。在烈日的炙烤下,方常悦浑身湿透。还没到着火地,就几乎虚脱了。人说上山容易下山难,看来上山也不容易啊!

  好不容易赶到着火地,方常悦捡起一把柴刀砍柴路。砍了一会儿,他不得不直起腰休息会。令他惊讶的是,山脚下居然有百十个村民在隔岸观火,指指点点。“那些人怎么不上来灭火呢?”,方常悦问道。“又不是烧他们的山,他们当然不着急了”,杨常禄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难道这么浅显的道理他们不懂吗?”,方常悦疑惑道。“他们离城门远着哩!”,杨常禄摇了摇头。砍完柴路后,已经是黄昏时分了。方常悦累得直不起腰来。“不好了,山神出现了”,方常悦听见有人叫喊,抬头望去。只见两条巨大的腿跨在两座大山之上,但看不到腰身。“快去牵几只羊来祭拜山神”,杨常禄大喊道。有人从不远处牵来两三只羊。几刀便把山羊放翻了,割下羊头供奉山神。方常悦和他们一起磕头作揖。渐渐地,那两条巨腿消失了。火势也慢慢地熄了下去。杨常禄留下两个人看守火势,其他的人扛起山羊下山了。

  日期:2016-09-03 20:22:00

  来到杨常禄家里,架起一口大锅,把羊肉放进去煮了。端起米酒,大家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真是痛快!陶巡检和周月祥姗姗来迟,“大家辛苦了,辛苦了”。“快来坐,喝酒、喝酒”,杨常禄腾出位置。一直吃到半夜方散。
  令慧玲追问得越来越紧了,方常悦觉得头痛。“既然自己不想娶她,还是不要把人家耽误了。到时候如果真的甩不脱就麻烦了。”他暗暗下了决心。一天两人亲密后,令慧玲又唠叨方常悦不是真心的。方常悦冒火了:“你经常说我不真心,有真心都被你说没了”。“我没说错,你就是不真心,把我当玩具”,令慧玲不甘示弱。“好,好,好,我就是不真心,怎么样?”,方常悦大声说。“你给我滚!你滚”,令慧玲大哭道。“滚就滚”,方常悦提起裤子出了门。从此方常悦再也不去找她了。一个月后,他收到封信,是令慧玲写的。信上说她生病了,有点严重。方常悦心想既然已经分开了,就没必要再续前缘了。

  日期:2016-09-04 23:06:00
  日上三竿睡迟迟。方常悦猛地听见楼下有人叫唤,趴到窗口一看,原来是阳主薄阳放豪和吏房汤班头汤云雅来了。他连忙穿好衣服下楼,给他们端茶倒水。“陶巡检到哪去了?”,阳主薄满脸严肃。“他们找人去了”,方常悦弱弱地说。“大白天的,一个值班的都没有,成何体统!”,阳主薄脸色不好看。方常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一会儿,陶巡检和周月祥回来了。史翘也从工地赶了回来。“走,咱们找个餐馆打麻将去”,陶巡检笑着说。阳主簿点了点头。“我下午要开庭”,周月祥道。“好吧,那你和小方留下。开完庭来吃饭”,陶巡检吩咐道。

  开庭时,代理原告的两个讼棍说没有借条,只提供了证人证言。周月祥问他们是否还有其他证据补充证明。两个讼棍说:“有证人证言就足够了,不需要其他证据”。周月祥一听就火了:“你们说足够了就足够了?是我在审判还是你们在审判?”。两个讼棍底气十足:“我们以前都是这样提交的”。周月祥一听更来气:“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宣布驳回原告的诉讼请求!”。两个讼棍气得七窍冒烟:“周吏员,我们要求在庭审笔录上注明不服你的判决!”。“随便你们”,周月祥气愤愤地说。两个讼棍果真在庭审笔录上注明“金温巡检司判决不公,不服本判决”。倒是那个被告得了个意外惊喜,笑眯眯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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