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醍心草》
第17节

作者: 苦瓜个个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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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6-08-28 17:58:00
  下午两点钟,方常悦和陶巡检出发了。来到隆温村,找到了刁肆午。刁肆午和另一个后生正坐在板凳上抽旱烟。“谁是刁肆午?”,陶巡检问道。“我就是,你搞哪样?”,刁肆午站了起来。“你借钱登川三两银子,巡检司已经判决四个月了,你为何还不还?”,陶巡检严厉地说。“巡检司什么时候判的,我怎么不知道?”。“判决书是杨里正带给你的,你怎么不知道!”。“我又没签字画押,你们凭什么乱判?”。“通知你去开庭你不去,缺席判决的!”。“管你们怎么判,反正我没钱!”。“没钱就算了?不交钱就拉你栏里的猪”。“你敢!谁敢拉我的猪我要谁的命!”。“反了你了,跟我去巡检司”。“不去,我为什么要跟你去?”。“你先去巡检司,交来钱再回来!”,陶巡检气得发抖。“我就不去!”,刁肆午尾巴翘到了天上。旁边那个后生道:“去就去吧,难道你怕他咬了你的?”。“我不去!”,刁肆午转身进屋了。“好的,刁肆午,你等着!”,陶巡检气得咬牙切齿。“我等你咬卵!”,刁肆午笑道。“你呆在这干嘛!走!”,陶巡检向方常悦撒气。“你凶什么,好好说嘛”,方常悦顶嘴道。陶巡检没想到方常悦居然在这种场合顶嘴,眼睛鼻子气作一堆。刁肆午和那个后生在旁边哈哈大笑。

  且说梅新干畏罪潜逃后,陶巡检向杨知县详细汇报了案发经过。杨知县发动海捕文书,悬赏一千贯。三天后,在邻县安溪县将要犯梅新干抓获。杨知县进行初审后,将梅新干押往省城观溪府,不在话下。陶巡检受了刁肆午的气,心中很是不快。找了个空闲又向杨知县汇报了,杨知县同意拘留刁肆午。过了两天,廖班头带着四五个捕快来到巡检司。吃过午饭后,陶巡检让方常悦给他们带路,去隆温村拘留刁肆午。来到刁肆午家,他正在吃饭。方常悦悄悄地对廖班头说正是此人。廖班头向前道:“先别吃了,跟我去趟县衙”。刁肆午看到这阵势,嚣张气焰灭了一半:“我又没犯法,你们不要冤枉好人”。“有什么理由,到县衙再说”,廖班头表情严肃。刁肆午赖着不走,廖班头一挥手,苏捕快等一哄而上,将刁肆午反手捆了起来。方常悦连忙躲到一边。刁肆午被押到巡检司。陶巡检道:“刁肆午,知道为什么押你来吗?”。“我答应还钱,明天就交来”。“钱当要还。你拒不履行判决书确定的义务,还骂我,所以要拘留你十五天”,陶巡检严肃地说。“我错了,我悔过”,刁肆午低下了头。“这样吧,你先去坐几天班房再说”,陶巡检道。苏捕快抱怨道:“现在的年轻人,遇事就往后躲!”。

  日期:2016-08-28 22:29:00
  转眼又到了星期五,陶巡检一行坐上板车,晃晃悠悠地回到县城。到了县城,方常悦直接朝老乡张大明牛肉馆走去。“老乡,给我来碗牛肉面,加肉加煎鸡蛋”,方常悦找了张桌子坐下。“好的,稍等一下”,张掌柜道。“晚上要打麻将么?”,方常悦问道。“好啊,上午刘老乡还在念呢?”,张大明笑着说。“好,晚上我来打麻将”。吃完牛肉粉,方常回住处洗了个澡,把换下的衣服也洗了。然后来到张大明牛肉馆。“你来的正好,他们已经来了。你先上去,我马上就来”,张大明道。四个人开始搓麻将,他们三个都抽烟,满屋烟雾袅绕。方常悦也卷了一支。他们一直玩到深夜十二点才散。

  休假的日子是非常惬意的!方常悦一直睡到中午12点才起床。去外面点了两个炒菜吃,吃完又回到住处,打开书本看起来。自古道:“书中自有千钟粟,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方常悦也想通过读书来改变命运。呆在乡镇上班,心中实在不甘。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可现在工作的乡镇,远比上家乡的乡镇。自己是从米箩里跳到了糠箩里。还是要想办法先调回县城,然后再想办法调到省城去。说句实在话,这县城和家乡的相比,也实在不怎么样。自己背井离乡、千里迢迢来,可不能困在穷乡僻壤。但要调动,必须有关系。可自己两眼一抹黑,哪来的关系呢?自己虽然是化江县彭知县举荐过来的,可现在已经和他中断了联系。家里又没什么背景,只得靠自己了。他不想跟衙门那帮同事混日子,也不想让自己适应这里的生活。如果安于现状了,自己就会一辈子窝在这里。但他读书的效率实在不怎么样,也只得硬着头皮读下去。

  日期:2016-08-29 08:56:00
  回巡检司时,方常悦带上了愣严咒,把它压在枕头下。一天吃晚饭时,史翘问道:“小方,有女朋友没有?”。“没有呢”。“我有个远房亲戚,是个财主。他有个女儿长得不错,不知你有兴趣没有?”。“好啊,改天约个时间见一见”,方常悦高兴地说。“你也太性急了吧,按老规矩。相亲不是卖猪卖牛,你们是不能直接见面的”,史翘笑道。“可我父母不在身边,没人给我做主呢”。“这样吧,哪天我把他们约出来,大家一起吃个饭”。“就这个星期六吧,咱们到聚贤园吃饭”。约定的日子转眼就到了。方常悦买了身新衣裳,理了头发,早早地到聚贤园订了个包房。中午时分,史翘来了和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来了,后面跟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那姑娘长得确实不错,脸蛋白里透红,体态微胖,有点杨贵妃的风韵。方常悦笑容满面地给他们倒茶。史翘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马叔”。方常悦连忙问好,马叔点了点头。“这位是马小姐”。“马小姐好”,方常悦头点得像鸡啄米。马小姐“嗯”了一声。“大家好久没聚了,难得有个周末。今天我作东,请大家聚一聚”史翘道。席上史翘和马叔大谈生意经,方常悦插不上话。马小姐只顾低头吃饭。不一会儿,饭局结束了。方常悦悄悄地结了账。临走时,大家相互道别。方常悦回到住处,隐隐感觉不妙。突然又想起陈玉芬来,心里隐隐作痛。

  星期天下午,方常悦一行像往常一样赶往巡检司。刚到镇上,便听见有人喊“捉贼啊”、“捉贼啊”。只见一个年轻人从二楼跳了下来,就地打了几个滚,立即又站起来了。他边跑边喊“捉贼啊”、“捉贼啊”,从他们身边跑了过去。陶巡检说“过去看看”,周月祥和方常悦跟着他走过去。史翘故意磨蹭,走在最后。几个人迎面朝他们跑来。“贼在哪里?”,陶巡检问道。“就是刚才从你们身边跑过去的那个年轻人”,几个人气喘吁吁地说。“继续追。逮到了把他押到巡检司来”。方常悦疑惑地说:“这就怪了。贼喊捉贼!”。史翘笑道:“你的书生气太浓了!”。

  日期:2016-08-29 17:23:00

  第二天中午,史翘对方常悦说:“和我去水井村找个人”。走到半路,史翘道:“我的采石场就在这附近,我带你去看看”。“上次那个姑娘意见如何?”。“哪个姑娘?”。“就是前两天一起吃饭的那个”。“哦,她父母说她年纪还小,等她大一点再说”。“哦,是这样”。史翘笑道:“不要着急,下次给你另外介绍一个。咱们是吃皇粮的人,还怕找不到老婆吗?”。方常悦也笑了起来。走了个把小时,来到采石场。石山已经被削掉了半边,露出白森森的颜色。两三个炮工在山顶上打炮眼,四五个石工在下面凿石头。看到史翘来了,工头走了过来。“今天开采了多少方石头?”,史翘问道。“已经采了六十多方了”,工头答道。“好,你去忙吧。告诉大家注意安全”。说着,史翘带着方常悦转了一圈。“咱们走吧,去马头村”,史翘道。说着,两个人又往回走。方常悦心里纳闷:“不是说是去水井村吗?怎么变成了马头村?马头村根本没在这个方向。哦,他是出公差办私事”。“小方啊,陶巡检在县衙到处说你坏话呢”,史翘露出神秘的表情。“他说什么坏话了?”。“他说你天天睡懒觉。又不服从指挥”。“哦,是这样”。“更可气的是”,史翘顿了顿,“算了,不说了,不说了”。“他还说了什么?”,方常悦连忙问道。史翘笑着说:“不说了,不说了。说出来你会生气的”。“说嘛,我真的想知道”。“真想知道?那我可说了哦”。“没关系,你直说”。“他说你吸鸦片,一天到晚哈欠连天的”。“我操他娘!尽乱说”,方常悦气得像打了鸡血。“就是,他也太不应该了。这样造谣,太有损个人形象了。我听了都感到气愤!”,史翘露出愤怒的表情。方常悦心想:“他说我吸鸦片,简直是辱没我名声。我还要找女朋友呢!这话要是被他传出去了,那我岂不是要打一辈子光棍!操他娘的!”。方常悦越想越气,一路没有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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