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曦捂着嘴说:“不可以。”
刘天宝不管不顾的,抱起陈曦就往她的宿舍里走起。
月在天空,腻成一块白田玉。
陈曦在床上,红成一个粉娇娃。
结婚的时候,陈曦母亲是极力反对的。一来刘天宝不是体制内的,属于临时工,工作不稳定。二来,刘天宝家庭贫困,有个哥哥还是个残疾。用张春兰的话来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贫贱夫妻百事哀,要过一辈子的。
可当时陈曦不听,陈曦说:“刘天宝会关心人。”
张春兰说:“可关心是需要物质来做铺垫的。别人穿金戴银,你素布缠身。你受得了?”
陈曦说:“有啥受不了的,我自己挣钱自己花,自己照顾自家妈。”
张春兰说:“去去去,谁要你照顾。跟你说认真的,你倒好,心不在焉的。”
陈曦说:“可生米做成熟饭了。”
张春兰说:“有多熟,怀上了还是要生了?只要没领证,这果子就落不到地上。”
陈曦说:“那我以后都不结了,爱咋咋地。”
陈曦的脾气张春兰知道,跟头牛似的,决定了的事拉都拉不回来。
事情就这么抗了半年,眼瞅着母女关系要闹僵,张春兰心想:“终究是女大不由娘,由她去吧。”
婚后,应该说,陈曦还是小幸福了一阵子。刘天宝为人体贴,知道女孩子想要啥。
日子幸福了一阵子,油米柴油酱醋茶就摆上了议事日程。张春兰说得不错,素布缠身让陈曦够呛了一阵子,如果刘天宝不出轨,再苦再难陈曦也能把粗茶淡饭当成玉液琼浆咽,无非眼睛一闭,就吞了下去。毕竟还有纯洁的爱情,还有一个男人死心塌地的爱着自己。当这份独特的爱不再独特,被玷污了,好比一块素布上泼了油污,刺眼刺鼻不说,冷静往细里一看,原来真就只是一块洗碗布。原先把他当丝绸、当玉锦的心瞬间就死了。
洗碗布而已,都脏成这样,扔就扔呗。
心死的女人,碰到一把熊熊燃烧的火,婚姻就得完蛋。
杨天顺就是这把火。
从县份工作调动到玉平的陈曦在一个偶然的机会认识了她生命中的第三个男人,籍贯福建的杨天顺。
杨天顺到玉平的时候,恰逢玉平大搞城市建设,杨天顺虽然没捡到香馍馍,但骨头汤还是抢到了一勺,跟三级承包商承包了一小块工地。
孤身在外的杨天顺在商场谈不上游刃有余,但杨天顺踏实、能干、风趣、幽默等细节打动了陈曦。再加上杨天顺长了一张标准的福建脸,浓眉大眼高鼻梁,发浓耳肥牙齿白。
陈曦跟杨天顺的相遇不具备传奇性,跟朋友吃饭的时候认识的。
跟所有遭到背叛的女人一样,尽管杨天顺并非啥经纬之才,但对于溺水的陈曦来说,这段相遇无疑是一副救世的良药。跟白杨散步的时候,陈曦说:“杨天顺带给我的,是离婚的勇气。女人要跳出婚姻的牢笼,如果没有退路,没人敢走哪一步。哪怕日子过得稀巴烂。当时的杨天顺就是我的退路,尽管走到最后是个死胡同,但我不后悔。没有质量的婚姻,不如昂首挺胸的单身。”
当陈曦提出离婚的时候,刘天宝觉得很震惊。陈曦是一位传统的女性,何况自己也在努力。但陈曦心意已决,无力回天。
起初的分居,再到后来的离婚。刘天宝始终有自己的打算:“一个女人带个娃,难找婆家。”
面对刘天宝离婚就不付抚养费,女儿随妈的要求,陈曦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这些陈曦自然没有跟白杨透露。
陈曦跟白杨透露更多的是,杨天顺搬到了陈曦的屋里,同丨居丨了两年,工程完工。杨天顺说:“想娃了。”
杨天顺走的日子陈曦是数着过了,窗前的陈曦看了看台历,一年十个月零八天。
是的,杨天顺走了一年十个月零八天。陈曦打麻将打了一年十个月零八天。人,有时候真的很奇怪,对于第一个男人,那个调皮捣蛋敢打丨警丨察的学生,陈曦反而记不清他的相貌。陈曦的前夫刘天宝,跟她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陈曦反而对他没有太多的留恋。唯独第三个男人,同丨居丨了两年,既不是第一次,又没啥名分,来了就睡,醒了就走,顶多做了几顿饭,逗欣雨开心了一阵子,在经济上,双方互不相欠,就是这些,陈曦反而牵肠挂肚到现在。哪怕最后杨天顺说要走了,去找那个跟他只摆过酒席,没领结婚证的女人。陈曦也没啥怨言。
杨天顺身上所散发的某种特殊气味,白杨身上也有。明明吴雨出轨了,可白杨却自己出来买房。白杨告诉陈曦:“吴雨给了三十万,还了贷款还剩二十一万,钱不多,买房都够呛,敢跟我好不。”
陈曦心里清楚,白杨少要了将近十多万。
如果说白杨的贫让陈曦心生爱意,那么宁肯自己受委屈,也要一瘸一拐地带着孩子在出租屋流浪的白杨让陈曦多了一份敬重。
当爱不在了,没必要把这份曾经的美好撕扯得支离破碎。画个圆满的句号,然后潇洒转身。就算要死,也死得温柔些。别亵渎了爱情,毕竟曾经爱得死去活来的。
这样的男人,轻易得不到,得到了,则是一生一世,刻骨铭心。
喝了口水的陈曦躺在摇椅上,想起了她的第四个男人。严格意义上来讲,小四算不上第四个,虽然拉了手,但没有同房,年纪比自己小,人也帅气。尽管人到中年,但陈曦还是没能看破色相。
孔子说的色难,其实就是这个意思了。
叹了口气的陈曦看着窗外,心里念道:“珠光宝气的男人终究是赶不上白杨的,小四对她也只是一时心动而已。不知听了琴的白杨,会不会把晓露搂在怀里。当初自己应该果断的。”
日期:2016-09-13 20:59:49
20、雨声
同样失眠的,除了晓露、陈曦,还有吴雨。
五月的天,说变就变,上半夜还月明星稀的,下半夜,忽然就刮起了大风,紧接着就是瓢泼大雨。
县份上那夜同样瓢泼大雨。
作为医药代表,吴雨每天都要对医生进行拜访。大到县级医院,小到乡村卫生所。
每次下乡,出门前的白杨都会说:“注意安全,准时吃饭,身体要紧,少跑几家。”
这些话起初听着,挺受用的,时间久了,就觉得寡味。
吴雨心想:“天天挂在嘴上,实际行动没有,是个男人,就不该让自己的女人受这样的罪。真听你的少跑几家,喝西北风都还要找个不漏风的网。”
相比白杨轻飘飘的关心,吴雨的老板贾玉就来得实际了。
到公司应聘的吴雨起初跑的市场是两个近乎瘫痪的市场。为了还房贷,吴雨凭借一股韧劲,硬是将月月负增长的两个市场做得风生水起。
看在眼里的贾玉心想:“吴雨不错,人漂亮不说,还是员福将。”
吴雨来公司三个月后,贾玉和妻子因为老人的问题吵得不可开交。为避免与妻子见面,贾玉借机天天陪着吴雨下乡。
贾玉跟吴雨说:“我刚好要下去,你坐我的车吧!这样可以省点差旅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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