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妈狠狠道:“我是不是没有警告过你,要远离夏然,所以你才这样肆无忌惮。你已经耗了他八年了,就不能放过他么?如果你们要结婚,我不反对,可是你这样不上不下,他都不能好好相个亲,难道你想我们夏家断子绝孙吗?”
林珑委屈道:“伯母,我真的…”
夏妈打断她的话,道:“我今天不是来听你解释的,我只是来告诉你,再也不要和夏然见面了。不然,不怪我不客气!不结婚还带着小孩,也不怕人笑话,别拖累我儿子。”
说完,带着满身的怒火,甩手而去。
林珑如瘫痪一般软在门口,手脚都没了力气。她的眼泪刷的往下掉,倒并不是因为被打了,而是连日积累的情绪终于找了个由头爆发。她倚在家门口哭得没了一丝力气,夕阳西下,血色的霞光映在她脸上,是满颊的绯红。
邬少远远的看着,心痛到不可抑制。
她几乎没在他面前哭过,总是一副坚强的样子。他不由得走了过去,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他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她,以前的心境忽而涌入,不禁满是伤怀。
过了一会,林珑终于发现了他。
她连忙擦过眼泪,问:“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邬少道:“不管我如何知道的,八年未见,你不该请我进去坐一下吗?”
林珑站着不动,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邬少笑道:“我找你有什么事,你难道不知道么?”
林珑眼睛通红,脸上还挂着泪水,不怀好气道:“是么?你以为我会跟你走吗?”
邬少一手将她揽过怀里,与她面对面道:“难道不会吗?”
林珑一边挣扎,一般狠狠道:“做梦!”
邬少看着近在眼前的眉眼,像梦一般。他道:“你知道么?我寻了你好多年,寻了好多地方,你在前面跑,我在后面追,这么多年,我没有一刻想要放弃,你肯定无法想象我是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走到这里。所以,今天就算绑架,我也要带你走!”
林珑强硬道:“就算你绑我走了,那又怎样,我还是会逃走的,以前也不是没有做过,你难道希望旧事重演么?”
邬少愣了愣,松开她,背着手在夕阳中踱着步,他穿着深蓝的西装系着领带,他一年四季都是这样严肃冷峻,他的额角冒出细细的汗珠,夕阳映在他的脸上,闪得她的眼,模糊不清。过了许久,他才道:“我可以不带你走,但是我会派人去照顾你爸爸,你放心,只要你不走就不会有任何事。”
他说这话的时候,冷静而淡然,像是说着一件极其普通稀常的事,林珑听起来,却比掉进万恶深渊还有痛心。
她气道:“你要是敢对我爸爸不好,你就试试看!”
邬少也是怒火冲天,道:“我试过又如何?”
两人横眉冷对,最后不欢而散。
翌日,林珑去医院,发现林爸的床位上果然空空如也,问护士也说不出所以然,显然是转走了。林珑想起昨日里邬少的话,心里极是震怒。
正好电话响起,是陌生号码。
林珑疑惑道:“喂。”
里面传来邬少的声音,他道:“不要担心,你爸很安全。”
林珑极力忍住暴怒道:“邬承钢,你到底想怎样?我要见我爸,他现在在哪里?”
邬少款款道:“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保证你随时都能见到你爸。”
这几年邬少的工作重心放在涿州,主要阵地便选在苏月楼。苏家从第一变成第二,满是委屈。苏菲虽已回国,但苏家的事总轮不到她管,再加上八年前的悔婚事件,在家族里面更是全无地位。倒是邬少,总是给她十足的面子,苏月楼的股份也唯她占有一部分。
此时两人正坐在楼顶的旋转餐厅喝咖啡,苏菲这几年也变得愈加淡漠,没了一点年轻时的伶俐,她和林珑长着一样的脸蛋,但眼神中那种冷漠摄人心寒。
她淡淡道:“你找到她了?”
邬少不可置否,她又继续道:“我倒很想见见她,让邬少魂牵梦萦的人。”
邬少道:“我只希望你不要恨她!”
苏菲倏地变了脸色,冷笑一声道:“不要在我面前维护她,不然我可真要耍些手段了!难怪楚尾筠都不愿意来涿州,看着那个艾唯唯心里堵得慌,如今又来个她,楚尾筠的日子恐怕要难过了。”
邬少道:“她有什么难过的,这些年,我可什么都让着她,她要什么我就给她什么,她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她还想怎样?”
苏菲道:“她想怎样,你难道不知道么?当年你和我悔婚难道也全是为我好?”邬少一愣,他不想她居然会提起当年的事。
那年她怀了别人的孩子,躲到夏威夷,他也没有追究。
苏菲突然一笑,道:“算了。”说完,便起身走,波西米亚的繁花裙子飘在脚裸处,经过他的身侧,带着百合的清香。他淡漠的喝完剩下的咖啡,便下楼等林珑。
林珑早就到了苏月楼下,却没有上去,她坐在冷气十足的前厅里,犹豫不决。她知道自己开始妥协了,以爸爸为借口。
她要再坐一下,冷冷静静想清楚了,再行动。
他要求她到邬氏工作,他说他要时时刻刻的见到她。那样的情话,她不是抵挡不了,只是,心本就柔软的那一部分变得愈加脆弱了,轻轻一吹,便溃不成军。
邬少站在玻璃门后面看着林珑一脸愁苦的坐在大厅,他多么希望她能直接向他奔过来,或直接将她拉入怀里,可是他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看着,不动声色的看着。
陈晟道:“要不要我去请林小姐过来。”
邬少道:“不用。我要她自己做选择。”
林珑终于起身了,邬少紧张得像个小孩,他瞪着眼看着她,她的每一步都像踏在他的心尖上一般,隐隐作痛。
她终于还是往门口走去。
邬少的心直坠海底,但是他来不及思考什么,本能告诉他:不能让她就这样走。他重重的推开眼前的玻璃门,朝林珑跑去,一把将她拽住,吼道:“你到底想怎么样?又想就这样离开我吗?”
他的声音嘶哑而愤怒,又带着彻骨的悲伤,整个大厅的人都看向这边,他却顾不得任何其它,此时此刻,他只想留住她,他唯一想做的,只要能留住她。
林珑惊呆了,他的眼神那样失望那样落魄,又何尝不是当初的自己。她在心里默默嘲笑道: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可是她的心却痛极痛极了,虽然他那样深深的伤害过她,可是她还是和从前一样想要守护他冷酷却又暗伤的心。
她终于淡淡的,道:“我只是想去买瓶饮料而已!”
邬少吼道:“陈晟,将前台的饮料全部给我搬过来!”大约前台的人早被邬少的气势吓到了,她们从未见过邬少失态的样子,此时的惊吼让她们惊讶不已。
日期:2016-09-25 18: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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