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少,到了!”陈晟的声音通过隔音话筒传来,邬承钢轻轻的嗯了一声。不等林珑反应,邬承钢已经把手伸到了林珑背后,替她拉好拉链。
邬承钢手里拿了一只镶满蓝钻的蝴蝶胸针,林珑还未开口,邬承钢便命令道:“别动!”他神情肃穆,林珑不由得听了他的话。胸针光彩熠熠,几乎要灼伤林珑的眼。
她抬起头,正好撞见邬承钢低头摆弄的脸。他的鼻梁很高,她闻见他细微的呼吸声,像蝴蝶轻摆翅膀的声音,带着颤抖和浓烈。
林珑脸红了。
待回过神,他已轻巧的推开车门,淡淡道:“下车吧。”
其实这只是一个小型Party,入场门槛极高,在场人士非富即贵,当然也是变相的业务洽谈和招商引资。邬承钢原本没有必要非要带苏菲参加,可是为了邬氏在涿州的发展能更加顺利、吸引更多的商业伙伴,最终还是决定带她出席。
苏菲就是邬氏到涿州发展的最大王牌。
快要入场的时候,邬承钢才轻轻拉住林珑的手,在耳边轻声道:“你什么也不要做,也不要怕,只要笑就好。笑啊,别木着个脸!”
他的呼吸荡在她的耳边,酥酥麻麻的,让她一阵心慌。
参加party的女人大多不是家眷,只是各位董事或者富商出门的脸面或情人。她们忙着争奇斗妍,根本没人注意到林珑。林珑本就生在普通人家,从未参加过宴会,更不知道怎么应酬,没什么人理她反倒成全了她。
况且,邬承钢总会在适时的时候出现,替她应酬挡酒,然后亲昵的拥住她,对众人道:“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们可别太欺负她!她的酒量不好,耍起酒疯来连我都怕。”
女人们个个笑得莺莺燕燕,恭维几句,也就散了。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有些醉了,视线有些迷离,脸也红透了。她觉得有点燥热,胸口闷闷的不爽快。她回头看了看邬承钢,他正和一个穿着黑色小礼服的女人谈笑风生。女人戴着硕大的钻戒,在水晶吊灯下发出星光般的色彩。
林珑心中不快,这男人,走到哪都勾三搭四!
她想去洗手间透透气,却发现有个男人一直盯着自己。她疑惑的回头一看,脑子轰的一般被炸开,差点摔了手上的高脚杯!
那个男人,竟然是林珑在涿州工作时的市场总监!
如果被认出来,不仅一百万没了,还不知邬承钢会怎么收拾自己,她忐忑不已,往人群里躲了躲,随手放了杯子,向邬承钢走去。
林珑走到邬承钢身边,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袖。邬承钢转过头,正好看见她烧得殷红的脸颊。想是刚刚疾走的缘故,她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长长的刘海从耳后垂了下来,几乎要吃进嘴里,很是狼狈。他心中有些恼火,做为豪门淑媛,无论在什么场合,保持优雅和仪态是最最重要的。
他强忍住火气,神情冷峻的说:“有什么事?”
林珑小声的告诉他原委,道:“我好像碰见认识的人了!”
这一说,她几乎要哭了,如果真的被揭穿身份,别说那酬金一百万不要也罢,可她让邬承钢在世人面前闹了笑话,他不杀了她才怪。她楚楚可怜的望着他,清亮的眼睛透着焦灼和依赖,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他的心不觉一动。
他微微蹙眉,柔声浅斥道:“怎么喝这么多酒?”手却温柔的将她垂落嘴角的头发细心拢至耳后,又用大拇指抚了抚她的脸,吩咐道:“陈晟,送苏小姐去碧苑休息。”
陈晟答了一声“是。”立马小跑着取回林珑的手提袋,恭恭敬敬的站到一旁等她迈步。林珑不知道碧苑在哪里,但邬少既然让她去,她去就是了。
此时让她赴汤蹈火,她都会答应。
林珑一走,楚尾筠就道:“看来走的那位就是苏菲小姐了,你对她可真好,我都要嫉妒了!”她轻轻摇晃着手里的高脚杯,俏眼含笑,心里却很是酸楚,他居然要陈晟送她去碧苑,那儿可是他的家呀,连她也不能随意出入。
可转念一想,又高兴的挽住邬承钢的手腕,往人群中涌去。苏菲走了,她就是女主角了,陪着邬承钢觥筹交错是她从小、也是最爱做的事。
邬少故意不回话也不辩解,只是静静的品着酒,勾唇浅笑。
楚尾筠一直有恃无恐,无论邬承钢有多少女人,她都坚信自己会是他的最后一个,那些花花绿绿、千娇百媚的女人算什么东西,如何能与她楚家大小姐比?
对于他来说,将邬氏发展为国际大型企业才是最终的目标,如果没有楚家的支持,他等于失去了半壁江山,所以他不会冒险,冒险不要她。
就算是苏菲,也不过是他成功进军涿州商业圈的一颗棋子而已。
宴席散尽,楚尾筠嚷着肚子饿,邬承钢知道她撒娇,却也陪着她去吃了日本菜。回到碧苑,进了大门,他才想起林珑。其实在宴席上,他不过随口说了一句,那种情形下,总不能说送她回家。
他一进门,乌玛就立刻迎了过来,恭敬候在旁侧。
乌玛已经五十好几了,儿子女儿都在邬氏工作,自己二十多岁就开始伺候邬少,与他的感情自然又不同于普通主仆。邬少不在碧苑时,她算是半个主人。有时候邬承钢发脾气旁人不敢劝的时候,她倒是可以说上几句话。
“苏菲呢?”他从大厅吊兰般洁雅干净的壁灯下走过,穿过长长的复古走廊,又转往书房小院。乌玛不急不缓的跟在身后,回道:“苏小姐没用饭就走了,还留了一包东西给您。”
“是什么?”邬少不觉停下步子。
乌玛回道:“我没看,把东西放在书房了。”
邬承钢很快到了书房门口,门前是碧净的草地,哗啦啦流着水的喷泉。高大的灌木林里,四处挂着彩灯,在黑暗里闪着耀眼的光。
乌玛推开门,邬少大步入内,一眼看见紫檀大桌上的袋子。
里面竟然是上次请她吃饭穿过的水蓝V字长裙和今天穿的抹胸白裙,那只镶满了钻石的蝴蝶胸针也依旧别在裙子上。邬少一愣,他都不知道她随身带了那么多东西。
还真没有女人会将他送的东西还回来。
他又看到一张纸条,清秀娟丽的字迹,写着:“邬先生,请你不要怪我居然还给你没有洗过的衣服,因为怕洗坏了,所以不敢浸水。祝安。”
邬成钢不禁暗自哂笑:这个女人...真的很蠢。他的眼前浮现她脸颊飞红的模样,心中一软,拿出手机正要给她打电话,不料书房的电话忽然响起,便顺手接了。
乌玛见邬少自己亲自接了电话,便轻手轻脚退下,吩咐女仆站到走廊上候着。
电话那端是董事会的陈副董,他有些兴奋的向邬少汇报:“关于打造涿州最大商城的资金问题,我正在和兆兴银行的白总洽谈,还有诸多国际品牌也已经表示要进驻商城了。至于商城场地苏月楼的问题,我也让瑾瑜去了涿州考察,相信马上就会有好消息!”
邬少听了微微颔首,略带恭谨道:“陈伯伯办事,承钢是最放心不过了,至于瑾瑜,等这事完了,定要好好奖赏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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