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美眷,也抵不过似水流年》
第14节

作者: 曾几何时细数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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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6-11-28 10:22:00
  那天,和涵哥逛商城,他去停车,我先下的车,在草坪中间弯弯曲曲的小路上踱步,看着眼前的人来人往,马路上川流不息,周围嘈杂的汽笛声、人声、宠物的叫声、孩子的哭声、笑声、歌声,我在想,哪一天假如涵哥离开了我,我会怎么样?我还会不会在这里待下去?
  没有想那么长远,只是一想到他不在,顿时觉得眼前一片荒凉,所有的人,所有的物体,都是陌生的,本来就是陌生的,谁也不认识谁,都是擦肩而过的关系。一想到,没有他的陪伴,就觉得这个世界对我不再温柔,彷徨的,去哪里, 甚至双脚双手放在哪里,都没主意了。
  一想到这里,心里好难过,我就这么孤独吗?身边一个朋友都没有吗?想到这里,心里一边否认,试图寻找,一边可怜自己。打开手机通讯录,好友,能说的上话的好朋友,能两肋插刀的好朋友,都不在这个城市,他们在别的地方安详的生活,其实,对于他们而言,我也是远在天边的人。
  那娘家呢,说起娘家,结过婚的女人,真是一个尴尬的存在。
  其实,在女人心里,那个心灵的归属,还是娘家,还是生长过的那片土地。可是,事实残酷的是,对于娘家,你是一位一年定期回来探亲几次的客人,远道而来的客人,大家对你盛情款待,苦苦相留,可是,在人们的意识中,你不过是个客人,呆几天就会走了,事实也是如此,这里早已没有你的位置,没有你的存在。
  婆家,婆家就不用说了,本来你就是个外人,这还需要证明吗?
  女人呀女人,到底哪里才是你的故乡?
  你的归属感在哪里?

  日期:2016-11-28 10:42:00
  我在这个城市呆了十年了,十年弹指一挥间,涵哥,呆了十二年。
  两个人在这里相爱,结婚,购置房、车,对这里的大部分马路大多数街道都如数家珍,对这里的人也颇了解。
  偶尔,我会问自己,你爱这个城市吗?
  心里的声音说:爱?不爱?不清楚,更多是无感吧。
  我问自己:你把这里当作家吗?
  家?家这个词,一提起,首先想到的还是娘家所在地方的名字,也会想到这里,想到这里的时候,场面就开始具体起来,就是有涵哥在的地方,就是我们一起住的那所房子。这就是我对于家的具象的概念。
  其实,爱不爱一个城市,问的能是爱不爱这里的土地,这里的树木,这里的建筑吗,不可能啊,说到底,爱一个地方,还是爱这里的人,这里的人对你好不好,对你友不友善。
  我想了想,认真想了想,好像,竟然没有过多的接触过这里的人,所有认识的、给我留下印象的、帮助过我的,都是和我一样在这里生活的外地人。
  我又问自己,你对这里的人好吗?你为这个城市贡献过什么吗?
  想想,具体的,除了无偿献过一次血,路上不乱扔垃圾,开车不抢道,无偿帮迷途人指路,努力工作,好像没什么了。
  看来,自己也并没有对这个世界温柔以待。
  日期:2016-11-28 13:22:00
  羽绒服款式还可以,只是穿着有点紧。中午,去公司附近的快递店面寄快递,讲好了价钱,我坐在那里填物流单,快递小哥说,你写的字真秀气,工工整整的。
  我听了,哦了一声,也没说什么。
  旁边的一个女孩说,是吗,我都没看出来那是写的字,以为是打印的呢。
  我不好意思的说,没有吧,就是写的比较清楚而已,怕人家看不清。
  这时,我抬头一看,嚯,三个人围在我身边,两女一男,低头在围观我写的物流单。

  听见有个女孩轻声说,我什么时候能练成这样一手好字就好了。
  我有点羞愧,受宠若惊,快要呆不下去了,解释说,这不算好的吧,也就是能看的清楚,算不上好字。
  付了钱,拿了单据,匆匆离开了。
  日期:2016-11-28 14:07:00
  红楼梦快看完了,或者说,终于快看完了。说到这里,想嘘一口气,呼,写的好长啊,我已经记不得从几月份开始看了,有半年?一年也未可知。反正,觉得看了好长好长时间了,跨越了几个季节。

  因为,开始的时候,我对涵哥说,我要认认真真的读红楼梦,每一字,每一句,都不错过,细细品味。
  涵哥笑话我逞一时之勇,他说,等你看的时候,就不这么说了。红楼梦那么长,记述的故事很琐碎,故事性不强,常常从小事中说人情世故。说实话,你未必有那个耐心。
  他也读过,只是,据他所说,读到晴雯死了,他伤心过度,读不下去了。
  因为有了他的前车之鉴,也因为这点剧透,有了心理准备,所以,我读到晴雯死时,就没有这么强烈的感受了。当然,也还是因书中描写的宝玉去探望快死的晴雯时那冰冷的现实,悲戚了一阵,更惊讶于晴雯的嫂子在那样的环境下,在晴雯的病榻前,不顾身份,竟然荒唐的,赤裸裸的勾引宝玉,魅惑不成,还意欲强行霸占。
  不禁感叹,世态炎凉,生命怎么可以如此低贱,连回头看一眼都嫌多余,连草芥蚂蚁还不如。
  日期:2016-11-28 14:22:00

  他们说,爱的是一个人,结婚的是另一个。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是变成了另一个人,所以自然就嫁给了那另一个人。
  ——十 二
  日期:2016-11-29 11:10:00
  2016.11.29 星期一  晴
  上午、下午:工作,无话。
  晚上:回到家,没有人,涵哥还没有下班回来,想到他嗓子疼,就去厨房蒸了一碗雪梨,预定了40分钟,蒸的软一点,容易消化。想起可以泡点绿豆,晚上预约绿豆粥,明天好让涵哥下班喝。打开橱柜,翻了半天,也没找到装绿豆的收纳盒,只看到一盒红小豆。想了想,应该是哪次大扫除,将它扔掉了。那就算了,等有空了再买新的吧。
  回到卧室,将毛笔用水泡开,写了一张半,有点腰痛。就回床上躺了一会,没五分钟,就听见门开的声音,我探头看看,涵哥风尘仆仆的进了家门。
  边脱大衣、放公文包,看到鞋柜上放着我的新手套,问暖和不。戴着怎么样。我说还行。又问新羽绒服到了吗,为什么他没收到短信。我说寄到公司了,我签收的。不太合适,又寄回去了,换货。涵哥哦了一声。
  我问,你中午吃的什么。
  这下,可是问到重点了。涵哥一副苦大仇深的语气和表情说,可以说什么都没有吃。我现在都快饿死了。中午累的,什么饭都没做,出去吃,人又太多。
  我说,那现在赶快出去吃饭吧,我陪你。
  他摆摆手说,歇会,让我歇会。太累了,脚跟疼。
  日期:2016-11-29 11:16:00
  出去吃了晚饭,吃饱饭的涵哥顿时恢复活力,精神面貌也好了很多。还要求散步。
  我说你不是累了吗,回家吧。
  他说,不是刚吃过饭吗,走走吧,累了也不差这一会。
  他虽这么说,可是,我知道他脚疼,也坚持不了多久。走了一会,我说,你陪我去剪刘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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