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下午听周琳说了,她说,程佳也去。”
温然纤细的身子站在明亮的水晶灯光下,小脸微仰地望着墨修尘。
墨修尘点头,面上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淡淡地说,“嗯,她也去。”
话音微顿了下,墨修尘又解释道:“之前程佳在南琴酒店上班,从明天开始,她就去总公司上班,做覃牧的助理。”
一丝惊愕窜过温然清亮的眸子,她微微一笑,说:“她是你的救命恩人,是该报答的,说起来,她六岁的时候生病,忘了之前的事,这一点,还和我很像呢。”
“难道你六岁也生病忘了之前的事?”
墨修尘微微诧异,他不是没调查过温然。自从三个月前他在一次宴会上见到她,没来由的感觉她像当年那小女孩,他就找人调查她,但并不知道,她曾经也生病,失忆?
温然唇瓣轻抿了下,轻声说:“是的,但除了我家人,没有人知道。”
“为什么?”
墨修尘好奇地问,狭长的眸子探究地看着温然。
“我爸爸妈妈让我不要告诉别人,可能是怕别的小朋友嘲笑我吧。”
温然无所谓的笑笑,一开始,她也疑惑,但后来,便觉得没什么,总不能逢人就说自己六岁的时候生病,六岁前的事都不记得吧。
如此一想,便释然了。
“这有什么可嘲笑的,没有多少人能记得六岁前的事,你先去洗澡,我去书房处理一下文件。”
墨修尘的心,再次偏向了温然,同样是生病失忆,程佳用自责的语气说自己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时,他心生怀疑,此刻,温然面上分明带着笑,他心底某处却情不自禁地泛起怜惜。
甚至还抬手安抚的揉了揉她的头,语气里,有着他自己都不自知的宠。溺。
温然因他这亲密的动作,心莫名地漏跳了一拍,脸上一热,点点头,逃也似的跑进了浴室。
柔和的灯光撒落在书房每一个角落。
书桌后的高级转椅里,墨修尘颀长身躯靠在椅背上,修长的中指和食指间夹着烟,袅绕的烟雾将他精致俊美的五官笼上了一层朦胧之色。
他似潭的眸子凝视着书桌上的手机,刚才,他给覃牧打电话没人接听,正等着他回电话。
两分钟后,手机铃声呜呜地震动起来,伴着悠扬的手机铃声响在寂静的书房里,他把手中的烟摁灭在一旁的烟灰缸里,不紧不慢的拿起手机,长指按下接听键,“喂!”
“修尘,你找我?”
电话那头,有些嘈杂声,覃牧应该是在酒吧之类的地方。
墨修尘眉峰轻蹙了下,沉声问:“之前,我让你调查温然,你可查清楚了?”
“啊,查清楚了啊,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覃牧的声音带着三分疑惑传来,墨修尘眸底掠过一抹深沉,淡淡地说:“刚才温然告诉我,她六岁的时候,也生过一场病,失去了之前的记忆,上次你调查的结果,没有这一点。”
“不是吧,那么巧,和程佳一样,都六岁生病,失去了记忆,她不会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吧,她下巴处可没有痣。”
覃牧知道墨修尘对温然的感觉很特别,即便温家没有那场变故,墨子轩没有和别的女人上。床,温然不必为了公司而不得已嫁他,他也会把她从墨子轩手里夺过来的。
墨修尘郁闷的皱眉,他倒真希望温然下巴处有颗痣,希望她就是当年救他的小女孩,可是,她都不记得六岁前的事,又怎么可能问出答案。
她父母都死在那场车祸里,温锦不知道何时能醒来。
“你再查一次,我要知道温然六岁前的事。如果我没记错,温洪睿并非G市本地人,而是十六年前搬迁来G市的,算起来,那一年,正好是温然六岁的时候。”
“修尘,你不会真觉得温然才是当年那小女孩吧?那程佳又是怎么回事?”
覃牧忍不住提醒,虽然墨修尘的直觉一向很准,但这事,太荒唐了。
“就算她不是,查清楚那些事,也许对找出害死温洪睿夫妻的凶手有帮助。”
墨修尘沉冷地说,温洪睿在生意场上是个讲诚信,口碑极好的人,却有人想要至他全家于死地……
他既然娶了温然,就有责任帮她查出害死她父母的凶手,何况,那凶手想害的,还不只是温洪睿夫妻两个,还有温锦和温然。
“好,我继续查。”
覃牧在电话那头爽快的答应,电话里,已经没有了嘈杂声,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想来,他已经离开了酒吧。
“嗯,这个周末你没事的话,可以去一趟温洪睿生前的故乡,也许能查出些蛛丝马迹。”
墨修尘想了想,又提醒一句,覃牧刚走到停车场,听见他的话,他不悦地皱了皱眉,心里吐槽了一句,嘴上还是答着‘好’,为了朋友,只好取消和女人的约会了。
忽略他那声“好”里隐约的不情愿,墨修尘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听见外面浴室门开的声音,他又叮嘱了覃牧一句,才挂掉电话。
温然刚在梳妆台前坐下,就听见书房的门打开,墨修尘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镜子里。
尽管一周前已经和他同床共枕过一夜,此刻,她的心,还是莫名的漏跳了一拍。
拿着梳子的手微顿了下,才缓慢地梳起头发来。
墨修尘迈着优雅的步子朝她走去,漆黑的瞳孔里映着她纤细的身影,越靠近,鼻翼间萦绕的幽香气息,就越浓,无法抵挡的透过呼吸钻进他肺叶,蔓延到每一个细胞里。
他眸光,不由得染上几分深幽。
“我帮你。”
男人低沉的嗓音钻进耳膜,温然的手,顿时被一只宽厚的大掌抓住,她心跳,便在他的触碰里一下子乱了节奏。
惊愕睁大的清弘水眸望着镜子里男人英俊的脸庞,这才明白过来,他刚才那句‘我帮你’的意思,她不加思索地拒绝:“不用,我自己梳。”
他又往前踏了半步,她背脊顿时一僵,他身子几乎贴着了她的后背,隔着布料,她都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温度,白皙的脸颊刹时泛起一层薄粉,心跳,更乱了。
“我白天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墨修尘宽厚的大掌包裹着她的小手,既不放开,也不强势的抢她手里的木梳,只是那样握着,力度不轻不重,却是她不能挣脱掉的,他掌心的热意透过她肌肤,直窜到脏,她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跟着热了起来。
她连忙暗示自己,不要紧张,不要紧张,这个男人那方面有病,不会把自己怎样。
“我们是夫妻,要相处一辈子的,不是陌生人,你要习惯我。”
没听见她的回答,墨修尘主动的往下说,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宽敞寂静的主卧室里层层晕染开来,最后形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将温然笼罩着。
她心里,泛起些许暖意,些许感动,还有什么情绪,她自己形容不来,只是抓着梳子的手,不知不觉地松了力度。
墨修尘顺利地拿过她手里的梳子,松开她的手,深邃的眸光在镜子里,那张红晕的脸蛋上停顿了片刻,之后缓慢地帮她梳起发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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