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田钻井队地下九百米深处打出一坑蛇血—赶虫人的离奇手记》
第37节

作者: 蛤蟆吵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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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听出话里有话,赶紧陪个小心,说道:张大爷,这场鼠祸是我的不对,不过咱也因祸得福,我还捉了只天鼠,这天鼠膏治耳聋,到了你目花耳背之际,用得上。
  张舒望显然对天鼠膏不感兴趣,关键是老年人最怕言老,说他年轻,身体康健,他高兴,说些风烛残年的话,他打心底里不待见。但碍于我是多年邻居,加之他是个尊年人,不好发作,摇了摇苍首白发,说道,罢了罢了。
  我将辟毒鼠,装进了我的龟甲百兽囊,明天还要把这小老鼠练一练,练伏了它,它才甘心供我趋势,练不服,放出去可就回不来了。
  当时就将那天鼠用鹿骨刀杀了,交由黄金童练天鼠膏,我嘱咐了他一句,只能用铜锅,用铁锅子,练不出来。
  黄金童此时对我的话,言听计从,依言布置。

  日期:2016-09-10 00:12:00
  张舒望家里有一只铜锅子,这可不是机缘巧合,而是张舒望从民国活到现在,还是个跑江湖走码头的人,铜锅子是必备的。为什么说铜锅子是必备的呢?因为在解放以前,鸦片横行,烟土曾以硬通货的形式流通,不管抽大烟的还是不抽大烟的,都会经常接触。以至于民间炼大烟膏的人比比皆是,那罂粟果成熟的时候,就进入采浆的程序,须用两根木片夹着一根针去划罂粟果,为什么要两根木片夹一根针呢?因为划罂粟果有个学问,刺得深了,不出罂粟浆,刺的浅了,也不出罂粟浆,只有不深不浅方能出浆。所以要用两根木片夹一根针,针头露出的长度是事先计算好了的,保证拉下去就能出浆水。出的浆水是乳白色的,用铁锅子熬,不出烟膏,必用铜锅子熬方可,下了铜锅子白浆变黑膏,因此当年走江湖的老人家中,多有铜锅子。早年张舒望或多或少也抽过几口大烟膏,解放以后,这些丨毒丨品不可能存世,也就戒了。当年请名医上门,一块大洋一个的大烟泡,先得伺候俩,可见其流行程度。

  这仅仅是讲个风物,那种毒色邪淫的东西,不能碰,轻则久服伤身,重则倾家荡产,妻离子散,喝酒喝厚了,赌钱赌薄了,抽烟抽空了,君子为人,不可不察。
  天色将明,张舒望受了半夜惊吓,年老体衰,自先回屋内睡觉去了。
  黄金童却对赶虫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架起铜锅子,一边剥着天鼠皮,一边问东问西,在他眼中,我已是奇人。但折腾了一夜,我也是瞌睡连连,我在哪睡都一样,就在倒塌的草棚之上,横身一趟,迷迷糊糊睡着了。
  睡着之前,黄金童拿着一支蒲扇,一会给自己扇两下,一会给我扇两下,问些赶虫师承,赶虫经历,为什么会有虫斑,我有一句每一句的支应着,不一会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睡了多久,突然轰隆一声,把我惊醒了,我睁开眼来一看,张舒望家的东山墙向外倒了。张舒望的房屋是土坯房,本已是年久失修,风吹雨淋之下,威威颤颤,四面漏风,但不是暴雨连月,一时半会也倒不了。
  张舒望和黄金童闻声,也睡眼朦胧的从屋内炕上爬起来,直接走到东山墙一看,连连叫苦。
  东山墙地下突然出现了一个大洞,直径有两米开外,洞就开在山墙正中,那山墙没了根,塌了进去。
  我们三人站在洞边,都睡得很死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在疑惑之际,那土洞中探出一个脑袋,如同拖拉机头一般大小。
  日期:2016-09-13 01:09:00
  唬的张舒望往后一跌,摊在了地上,我定睛一看,头皮发炸,全身的汗毛立了起来,那是一只巨鼠,洞中露出来的仅仅是鼠头,就像个大拖拉机。
  还是黄金童贼气大,见过场面,处乱不惊,转身拿起一只铁锹,照着那东西的头拍去。一铁锹下去,不曾想被那巨鼠张嘴咬住铁锨,几毫米厚的铁板锹被那鼠牙咬了几个透明窟窿。我一时性急,抽出打兽龙筋,使劲平生气力,照着鼠头就是一鞭,鞭风过处,有一道闪电呼啸,抽在鼠毛上,闪电蜿蜒而下。
  那巨鼠当不得打兽龙筋,怪叫一声,钻入洞中。我拽出鹿骨刀来,就要下洞去追,被黄金童一把拦下,黄金童说道,兄弟,别急着下去,先说说这头巨鼠是什么来历,有什么用处。
  这一拉之下,我气性消了半截,回头看看张舒望,兀自摊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也顾不得其他,先来看视张舒望,他倒无甚大碍,就是一惊之下,有急火攻心,胸间憋闷,吐了两口浓痰,才算缓过劲来。
  张舒望叫苦不迭:这是造了哪门子孽,黄土埋到脖子了,摊上两个太岁上门,叫我余生不得安宁……
  我见张舒望说的不是话头,话锋里直指我和黄金童,不敢接茬搭话,只得转移话题,给黄金童讲巨鼠来历。
  虫书的记载韩峒去鼠国当钱粮主薄一十三年,言说那洞中鼠王如麦斗般大小,有赶虫的前辈在此段之下,作了注疏,说那鼠王不是天然鼠,是引韩峒入洞的那位老者所造,造虫之人能耐要高于赶虫之人,还略略的记载了造巨鼠之法,以巴豆喂鼠三年,能重三十斤,且机敏通灵。要是以巴豆喂鼠三十年,可有三百斤重,也就和刚才巨鼠相差无几了,但这巨鼠造出来,也无甚大用,就是个哗众取宠的物件,顶多杀了能得几百斤肉。

  这巨鼠在此国之中却不是鼠王,它打洞而来,不用问,是兀儿鼠,那鼠王派来救天鼠和辟毒鼠的,巨鼠打洞至墙下,探出头来,山墙底下空虚,可不就倒了嘛。
  要杀那巨鼠也不难,我拿个长杆子,绑上鹿骨刀,扎它一下就完活,但这件事的蹊跷之处,不在巨鼠本身,而在制造巨鼠的高人,世上有高人,本也不稀奇,可鲁虾蟆在柳树沟这么多年,丝毫没有察觉有个造虫的高人在眼皮子底下,这才是令人不寒而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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