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那么不要脸?”
“好好说话,注意胎教。”
两人说笑着也走远了。
薄夏。
这其实是一家茶餐厅,装修的很简洁大方。墙体全都刷成白色,四周是大片地落地玻璃,玻璃上挂着薄荷的盆栽。店门前也栽着一大丛的薄荷。大概是被环境渲染了心情,即使店内座无虚席却并不吵闹,隐约可以听见墙上挂钟秒针走动时的嘀嗒声。文简觉得,这些薄荷长叶的时候一定很有夏天的味道。
文简前几次并不理解为什么每次都是到这家店来吃饭,渐渐的文简得到了答案。因为这是小区门口的第一家店,拐出小区大门就可以看到这里。总而言之,还是懒这个原因。
文简点的东西还是那样少,一份咖喱鸡肉饭和一杯柠檬蜂蜜柚子茶。
白米饭上放着嫩滑的鸡肉被切成立方型 ,一同被浇盖上金黄的咖喱汁 ,旁边搭配上几颗绿油油的时蔬,很让人有食欲。再抿上几口茶香四溢的柠檬蜂蜜柚子茶,文简觉得人生简直不能再满足了。
或许觉得文简吃的东西并不少,那来反观一下坐在对面许涣清。他的面前满满当当地摆满了各类吃食,奥尔良烤翅,意大利面,菲力牛排……
文简第一次和许涣清吃饭的时候就被他强大的食量给惊吓到,觉得许涣清看起来挺瘦的居然这么能吃。
许涣清顾忌着文简没睡好,也没让她喂许梵吃饭,自己来。许梵一开始还有意见,在许涣清跟他进行短暂的意念交流后马上老实了,许涣清喂一口他就吃一口。
许涣清发现,除了第一次之外,文简每次来这里吃饭都是点那两样东西。许涣清问她:“吃得饱吗?”
文简点点头,“可以的。”
许涣清见她都这么说了,也就不再多问。文简想起几乎没有见过许涣清这样耐心地喂许梵吃饭,有些好奇便多看了两眼。
许梵自然也注意到了文简的目光,将许涣清置于他唇边地勺子一推。许涣清蹙眉,再次将勺子递到他嘴边,许梵依旧推开了。好半天许涣清才明白许梵的意思,许梵是要他喂给文简吃。
许涣清想要强行喂给他吃,他怎么都不依。许涣清只好将勺子递到文简嘴边。
文简对此感到受宠若惊,连忙摆手说不用。许梵不高兴了,又习惯性地乱蹬着腿,踢到椅子上发出声响。
文简没办法只好张口吃下许涣清喂到她嘴边的饭。
许梵几乎要爬起来开心的扭动,下一秒却让文简和许涣清都觉得惊喜。
他开口说了第一个词,他说的是“妈妈”。
日期:2016-08-17 14:42
文简愣了一下,笑靥如花,激动地看着许梵:“你说什么?”
许梵听话的又叫了一声“妈妈”,小孩儿的声音软软的甜甜的,文简的笑意溢上眉梢眼角,虽然并不是他的妈妈,但是朝夕相处了这么久终于听到他说话,怎么能不兴奋?
许涣清捏了捏许梵的小脸蛋,“叫爸爸。”
许梵伸手要文简抱,没有理他。他坚持,又说了一遍:“许梵,叫爸爸。”
许梵不依,还是要文简抱,看到文简也不抱他,也对他说:“许梵,你叫一下爸爸。”一下子委屈了起来眨巴眨巴眼睛,眼泪就要掉下来。带着微微的哭腔,“妈妈。”
“是爸爸。”
“妈妈。”
“爸爸。”
“诶。”
文简本是期待的看着两人互动,想要听到许梵叫爸爸。可是许梵这突然的一声答应,让文简忍俊不禁起来。喝了一口茶想要掩去几乎要忍不住的笑,越想越觉得好笑,被柚子茶噎了一下,止不住地咳嗽起来。
一边咳嗽一边又想笑,面对许涣清平淡无波直勾勾望着她的眼神,才硬生生忍了下来。
“小孩子学说话是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的,急不得。”
许涣清瞥她一眼,道:“他先叫的是你,你当然说的轻巧。”
许涣清神经大条也没发觉自己说的话有什么不妥,文简却听的不好意思,许梵叫的是妈妈,怎么能说是在叫她呢……
许涣清接着喂许梵吃饭,斜眼看见文简染上红晕的脸颊,感觉奇怪,又有什么好脸红的?
许涣清吃东西的速度快,在喂完许梵吃东西后才开始吃饭,却依旧能在文简放下筷子前吃完。
每次他付钱的时候,文简都是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样子。许涣清实在是想不明白,就那么一点饭量统共花不了几块钱有什么好计较的?
自从认识文简之后,许涣清越发觉得“女人心海底针”这句话果然是真理,古人诚不欺我。
回去的路上许梵一个人不太稳的在前面走,许涣清和文简隔着几步跟在后面。文简像是在喃喃自语:“宝宝开始说话的平均年龄是在十四个月,许梵应该算早的吧。”
许涣清看着许梵小小个的身影,可能是因为今天许梵有意识的开口说出第一个词的原因,有些感触。“小的时候,他是保姆带的,家里人不喜欢他,所以保姆也虐待他。本来以为他会比别的小孩子要迟一点说话。”
文简很少听到他能说这么大一段话,觉得欣慰,却也对他说的话感到好奇。“他是你领养的吗?”
许涣清偏过头来看她,目光深深,似乎是在考虑要不要回答他的问题。文简也看他,面上是许涣清熟悉的表情,淡淡的温柔的。
日期:2016-08-17 17:06
08.
文简看到他望着许梵的背影思绪飘的很远,“他是我哥哥的儿子。”
一年前的这个时候,许梵的母亲在医院里待产。许梵的父亲本应该一直守在身旁,但是接到通知不得不执行任务。
许梵的父亲也是一名民航客机的机长,在那次飞行中,飞机失事被卷进了气流,坠毁海上,飞机内的乘客连同空乘人员,无一幸还。许梵的父亲享年29岁。
许梵的母亲从产房出来,闹着要见许梵的父亲。谁也不忍心把这件事告诉给她,最终还是没瞒住,她知道了真相。
她当下神经就错乱了,孩子也不要了,嘴里念着“他没有死”就吵着要去失事的那片海域找她。
但是事实终归是事实,谁也没有办法改变。
许梵的母亲和她家里人都认为是许梵给这个家带来了不幸,谁都不愿意留着他。许涣清的父母年事已高,悲恸地参加完葬礼后就去了国外。
许家三兄弟,老大是机长,老二继承家业,老三许涣清也是学的民用航空飞行专业,但是却被父亲强制性的要求跟着老二一起管理家业。
谁都不知道,许梵母亲一家人是怎么对待许梵的。许梵的母亲一看到他就失控,家人对他不闻不问,连保姆也虐待他。
后来许梵的母亲,有一次抱走了许梵,许梵几乎没有见过她,但是他很开心因为有人带他去玩了。他的母亲帮他买了很多生活用品,然后把她丢在了公园里。
任许梵怎么哭也不回头,人来人往没有一个人过去抱起许梵。
最后是许梵母亲的妹妹得知姐姐丢掉了许梵后,跑去抱回了许梵。但是她也已经成家,没有办法收留许梵,于是想尽了办法通知到许涣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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