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旦缠大叔:一步一绿帽》
第32节

作者: 德可撒司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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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卧室的阳面,是一个通屋的火炕,趟屋的灶台就是用来烧炕的。这样,一般人在家呆着,就是坐在炕上,吃饭也是在炕上放一个矮桌,坐炕上吃。我们现在看到韩剧,吃饭的方式就是中国农村的方式,不过他们把桌子搬到了地上。
  可以肯定,“元勋和他的家人不会在炕上吃过饭,所以,他们甚至连盘腿都不会。”马爱军说。
  “爸,你老去大队部,跟书记说,县长让我给他捎话来了,让他来咱家一趟。”我说。
  “小兵回来啦。”支书还没进屋就喊,“多前到的?”

  “三老太爷,你老来啦”我从屋里出来,马上掏出红塔山烟,虽然我不抽烟,但回家后兜里一直装着高档烟,见人就发,“抽住。”
  支书其实只有50多岁,和爸爸差不多,但他辈分高。其实,一般在成年后,对不是本家族的大辈,就只是称作“你老”,我为了显示自己没忘本,故意称他。
  即使是现在,回老家时也一直极力显示自己的不忘本。我回到庄里,就用老家的口音,这是让乡亲认同你最重要的标志。
  “刚才乡书记来电话,说明天书记县长要来检查,重点的你家,我正说着要来呢。”支书走进屋里,“嚯,买这么多”
  我那套电器,总价值大约在万元左右。那个时候,大款还叫万元户,也就说万元已经可以算大款,我的电器大约要比庄里一般人家的资产总额多几倍。
  “我麻烦你老来,就说这个呢。”我说,“彩电对天线要求很高。”我在这里用了一个书面说法,这是在显摆自己:我虽然说家乡的口音,但毕竟是知识分子。“我们家的天线杆子太矬了,要有大队挂大喇叭那样高才中。大队有吗?”
  “那就把大喇叭先挂别处,把那杆子拿来。”支书说着就走,“我这就去办,明天县长就来了。”
  一会儿,支书带了三四个人,抬着天线杆子来了,在屋前挖坑。

  我走过去,“班长,外面冷,你进去吧。”
  马爱军小声问我厕所在哪。
  我把他领到院子,指了指我家的茅房。
  她回来后,小声说,“正好有人在,让他们给从新盖个厕所吧。元勋可能会嫌那什么。”
  “噢,我忘了。”我脸一红。当年鲁红梅回来,就为厕所伤透了脑筋。
  即使是20年后的今天,我回家,庄里早就挂上了小康村的牌子,但厕所基本还是原来的模式。用高粱杆编的篱笆围一个三四平米的地方,里边挖一小坑,坑便垫上两块石头,这就是厕所。冬天会结冰,夏天更是苍蝇漫天。
  福塞尔的格调说,看一个人品位,先看卫生间。
  外面城市居民的卫生间都从原来蹲坑该成了座便,但农村的文明没有因为富裕而提高。

  “三老太爷,元勋是重庆人。”我找到正在指挥转动天线的支书,“茅房在院子外面会很冷,而且,也会不安全。你老看现在也不能动泥瓦工,咋办。”
  “好说。”支书说,“庄里有活动房厂,让他们来在院里做个厕所。再埋个缸下去,上面铺上水泥板,元勋来了找人专门盯着,有人用了就马上掏干净。”
  支书是村里的大拿,他马上找来人,不到半个小时就在院子的东北角做了个厕所。
  日期:2016-07-16 09:46:59

  56
  冬天天短,这时已经擦黑儿了。妈妈客气说要给马爱军做饭。我就对马爱军说,“天黑啦,从这到县城是土路,不好走了,你就快回去吧。”
  马爱军显然有些不高兴,但满脸堆笑和妈妈爸爸妹妹再见。但她上了车马上下来,“李干事,你的车子还在县委呢,明天你怎么去买桌子啊?”
  “没事儿,我找人用车子驼我去不就得啦。”
  “妈耶,这30多里地,驼你还不累死啊。”马爱军说,“我说呀,你今天就和我一起去县城吧,在那住一宿,明天也不就轻松了。”
  她还没说完,妈妈和妹妹几乎是异口同声说,就是就是。

  二妹妹过来把我推上车,大妹一个劲儿向我做鬼脸。
  我百口莫辩,只好从了。
  快进县城时,司机问去哪,马爱军说先去县委大院取车子,然后就去她家。
  到县委大院装上车子出来,司机问马爱军的家在哪。
  “就在后边,药王庙那。”马爱军说,“其实我们骑车过去也没多远,但李干事穿军装太扎眼。”
  司机非常惊讶地看了看马爱军,“噢,是马县长家吧。”
  她们家,前后有十几个几乎是一模一样的,灰砖的房子灰砖的院墙。

  这格局,在农村十分常见,也就是院子稍微大点,
  我俩推上车子,推开院门,“天黑了,就不留您了。”马爱军对司机说。
  “妈~,我回来了。”马爱军嗲声嗲气地喊,“我们战友李红兵也来了。”
  看到刚才在我家那么懂事地和妹妹和妈妈们拉家常的马爱军,竟然这么嗲,我很吃惊。
  “小军,跑哪去了。”一个50多岁的妇女边说便从屋里迎出来。看到我,停了下来,“你说是李红兵来了?”
  我连忙说,“是啊……”我想喊阿姨好,可是却愣住了,“李老师?”

  马爱军的妈妈,竟然是我初中的老师,班主任。
  我看了看马爱军,她正一脸坏笑地看着我。
  “我的天啊”李老师牵着我的手,“这要是在大街上,我还真不敢认了,咋长这么多了。”
  “李老师,都”我算了算,“八年啦,我要还那么高,不就完了。”

  “就是就是,你们毕业我就走了。”李老师说,“那时候,你刚这么高”她比划着她胸前。
  “对了”我问“我记得你老的爱人也是老师,好像也是一中的,文科啊。”
  我们进了屋。
  什么叫别有洞天?

  这个外表和我们农村其它农舍并没区别的房子,进了屋就是天壤之别了。
  这不是传统的前后通行的房子,而是只有南面有个门的南屋。一进门,是一个大约有四五十平米的房间,而此时1980年代,在城市一般家庭整个住房不过四五十平,如果有住房的话。
  这间房不是我们家那样的堂屋,他没有灶台。正对着门的墙上是一幅“洁己是心豪”,落款是旭宙--他后来已经是H省书协主席,是我们县出去的。
  字下面,是一沙发,级别大概和基地刘副政委差不多,是真皮的。对面是一台大彩电、组合音响。
  地上铺的暗红色地毯,不知道是不是纯毛的。
  “是啊”我们坐在沙发上,李老师回答我说,“老马那时候就是在一中,你们毕业那年,他调到了文教局,不是老讲知识化年轻话吗,就到这儿了。”
  “是啊,那不袁伟民直接从从教练当了部长嘛。”我说,“您掌柜的肯定是课讲得好,可惜是文科的我不认识。”
  “哈,你就贫吧。”
  “李老师可是一点没变。”我看这李老师说,她的确是只胖了点,看来是养尊处优的结果。
  “你还那么没正行。”李老师摸着自己的脸说,“都是褶子啦。你倒是比过去白了。”

  “啥”马爱军看着黝黑的我,“他白了”她笑着趴在她妈怀里,“那过去,她黑成啥样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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