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傅野将手中的手机递给他,“傅先生让你接电话。”
值班经理接过电话的手指都在忍不住颤抖,喂了一声后,立马点头如捣蒜,“好,我知道了,好的。”
挂了电话,立马换上一副笑脸,“三位这边请,我现在就带三位去监控室。”
到了监控室后,值班经理要求回放九点钟酒店门口的视频。
保安部部长一脸歉意的道歉,“对不起,今晚酒店监控出了点故障。九点左右的监控画面都丢了,刚才技术部才将监控网恢复过来。不过,之前丢的那段时间的视频画面是恢复不了了。”
曹偌溪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早在值班经理故意为难的时候,她就已经预料到这个结果了。陶纯的速度还真快……
原本就应该想到陶纯会有所动作的,所以她急急忙忙赶来酒店。可她还是低估了陶纯,原来她一点都不担心静初的伤势。在大家都在为阮静初担心的时候,她就已经行动了。
呵呵……
走出酒店,敬丹愤愤不平,“怎么会这样?一定是有人故意的!”
曹偌溪眸光清冷一片,看着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像是安慰她又像是宽慰自己,“清者自清。已经十二点了,你快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
敬丹不放心她,悄悄的看了傅野一眼,“要不我今晚陪你吧?”
曹偌溪摇头,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把她堆上车,“回家早点休息。”
敬丹走后,傅野喊了她一身,语调很冷,“上车。”
曹偌溪嘴角的冷笑弧度扩大,自顾自的伸手拦车,出租车停下后,她在男人幽深的眸光中上车离开。
傅野火大的挑眉,一把从代驾手中抢回车钥匙,自己开车回家。
回到傅家后。
已经是十二点半了,傅家人都睡下了。
曹偌溪没有开灯摸黑上楼,到房间后才开灯。去了洗手间,看着自己红肿的脸颊,还有有些破裂的嘴角,眸光越发的清晰。今天这一巴掌,她一定会讨回来的。
没一会,傅野也到家了。
远远的就能听见他的脚步声,还有扔车钥匙的声音。
脚步声越来越近,卧室的门被推开。
要是平时,曹偌溪一定会上前去迎着他,可她今天真的是寒心了。
她并不理会他,而是径自去拿睡衣和内衣,她想洗澡睡觉。
可是,路过男人身边的时候,他一把拽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到身边,眸光晦暗不明。只是看见她红肿的脸颊时,竟鬼迷心窍的问了一句,“疼不疼?”
曹偌溪只觉得讽刺无比,冷冷的甩开他,“放开我!疼不疼跟你没关系!”
傅野挑眉,脸色倏然沉了沉,他是嘴欠了是吗?居然会问她疼不疼?
又一次捉住她的手臂,将她抵在墙壁上,沉声质问道,“曹偌溪,你在甩什么脸色?甩给我看? 做错事情的是你,你凭什么甩脸色给我看?”
曹偌溪满腹的委屈都在翻腾,可她是个不习惯示弱的女人,示弱也没人心疼不是吗?她抬眸,清冷的眸光与他对峙,一字一句的反问,“我做错事了?我做错什么事了?我说了不是我推的阮静初,在你眼里我是那么没脑子的女人?我当众杀人对我有什么好处?难道我会愚蠢到让自己去给她陪葬?所有的人都不相信我没关系,可你傅野也不相信我!你了解我的,我根本不是那种没脑子的女人!!!”
傅野眸光微微的闪烁了下,语气却还是那么的暴躁,“我相不相信你有什么意义?陶纯亲眼指证你推了静初!你为什么要跑到酒店去?我走哪你跟哪,你有意思吗?”
曹偌溪眸底一片悲戚,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的碾碎了在搓揉,他怎么从来都不懂她?从来不在意她的感受?他的信任对她来说有多重要,他从来都不懂。深吸了一口气,她的语气清冷的宛如雪花飘落,一字一句,自嘲又讽刺,“是啊,没意思。真没意思。我是有多没意思啊,平时你出去应酬,你没喝这么烂醉的时候,我跟着你了吗?我担心你喝酒还逞能开车没意思,我担心你喝酒胃痛也没意思,第二天一大早起来给你煲养胃粥更加没意思。”
听到这话,傅野心里突然特别难受,却还是口无遮拦,“你是关心还是不放心?曹偌溪你心里清楚!”
曹偌溪又冷笑,“对,我就是不放心你!傅野,你想想你以前的烂桃花还少吗?你让我怎么放心?上上一次喝醉了阮静初差点带你去开房,上一次跟女人直接搞到酒店去了。我能放心?”
傅野怒吼,眸光猩红一片,“你他妈少管我!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曹偌溪明澈的眸底明显的碾压过一抹剧痛,疼的她身子都跟着晃了晃。原来,她的付出和在乎在他的眼里没有任何意义,原来他对她的付出没有一点感觉。她以为自己无坚不摧,可终究是轻易的被眼前这个男人的三言两语伤的疼痛不已。
所有的委屈和疼痛,最终只化成一句话,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傅野,你混蛋!!!”
她掰开他的手指,一个又一个,转身,挺直脊背拿衣服去洗澡。
水龙头拧开后,哗啦啦的水声流了出来,伴随而来的是嘭的开门又关门的声音。
他走了!
她强忍的泪水终于忍不住了……
傅野这一夜不知道去了哪里,曹偌溪哭的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后给自己化了精致的浓妆,遮住脸上哭的痕迹,然后若无其事的去上班。
这些年,她早已不知道逃避和软弱是什么样的含义了。她能做的只有坚强,坚强着面对一切。
到了公司,就听见陶纯像是扩音器一样在办公室里面扩散消息,“昨晚静初妹妹摔下来的场面真的让我心有余悸,流了一地的血,都染红了我那条限量版的白裙了。”
“晚上我一直在医院陪到凌晨两点,回家之后还一直做噩梦。静初妹妹从小娇身惯养,哪里受过这种伤害?”
“曹偌溪平时看上去精致优雅,谁能想到她嫉妒心这么疯狂?”
“女人啊,疯狂起来还真是蛮吓人的。昨天我整个被吓得懵了……”
“阮家当然不会轻易放过她,今天早晨我来上班之前特意去医院看了静初妹妹,她已经醒了。虽然很虚弱,可是一直委屈愤怒的要起诉曹偌溪。静初妹妹可是阮家的掌中宝,这回咱们的曹大设计师肯定要付出代价。”
曹偌溪深吸了一口气,挺直脊背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
之前围着议论的人群也散开了。
陶纯幸灾乐祸的扫了她一眼,路过她办公桌的时候,故意压低声音嘲弄了一句,“够淡定啊?我还以为今天曹大设计师要吓的躲在家里不敢来上班呢。不过呢,躲在家里也没用。指望我表哥安慰你吗?我表哥想必已经恨死你了,静初妹妹可是从小跟在他屁股后面转的好妹妹呢。”
曹偌溪淡然的勾唇,一边开电脑,一边整理昨天的设计稿,淡淡的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不是不报,只是时辰未到!陶纯,我不是好欺负的,你自己掂量着点。”
陶纯不屑的勾唇,“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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