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陈昊天给我打了电话,他问我,你有什么话对我说嘛?
他的声音沙哑,周围的环境非常喧闹。看来是又跑去喝酒了。我听着他那么说还给吓了一跳,可能快一个星期不联系了,一时间,我都不懂说什么了。
几秒钟后,陈昊天怒气冲冲地说“我有事,要挂了。
“嗯!”我顺着他应了声,等着他挂电话,那头并没有马上挂电话,我可能是脑抽了,柔声嘱咐了句“你要是喝了酒,就别开车了。”
“不用你管,猫哭耗子假慈悲,说不定你盼着我出事,那样就能逃脱我了!你说过你恨我的,只要我说放过你,你绝对离我远远的不是吗?”电话那头传来凶巴巴的骂声。
我确实有过那样的心理,谁让他拿老头子来威胁我,后来发现他人不算坏吧!真是哪壶不开,他就提哪壶。我都不懂该说什么来回应了,稍微说错话。说不定就踩着地雷了。
“你又不说话了,又要装聋卖傻了吗?喂,你倒是说话啊!”他还是不依不饶了,朝着我怒吼。
声音大得耳朵都嗡嗡作响了,我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耳朵。也不懂他吃了什么火药了。
为了我的耳朵着想,尽量放低了语调,就像是哄一个孩子“你人是挺凶的,脾气也很差,但你不是个坏人。真的,你帮了我好几次,要不是你,我估计被二叔卖去窑子了,我还是很感谢你的……”
陈昊天没耐性地打断了我的话,忿忿不平的嘟囔着“我不想听这些虚的,今儿是我的生日,你祝我生日快乐。”
看来他真的是喝多了,自己的生日早就过了好吗?你千万不要和喝醉的人计较,不然他和你没完了,我不情不愿地祝他生日快乐。
“那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我他妈不给你打电话,你就不会打吗?”
这个话题转移得太快了,我终于明白他为什么发火了。原来陈大少爷被人捧惯了,有点儿飘飘然。我不够殷勤,惹他不痛快了,要满足他高高在上的变态心理。
我正想着要不要扯个慌,说怕打扰他了。外面传来嘭嘭地敲门声,还有陈昊天扯着嗓子喊我的名字。
我嘞个去,这混蛋跑这儿来了,我怕惹着老头子,立刻从床上蹦下来,以火箭的速度往外冲去。
我刚打开门,陈昊天就扑了进来,把我按在了门框,身上全是酒味,也不懂喝了多少酒。
我快要疯了,这个家伙老是喜欢偷袭的。我的眼睛直往屋里瞧出,就怕老头子给冒出来。我使劲了力气推开他,压低声音警告道“我爸在呢?”
他好似想起了什么,哦地应了声,更加快步的往屋子走去,笑着说“那我去和叔叔打声招呼。”
我的妈啊,这都凌晨两点钟了,我用尽了浑身力气把他给拉住了,劝着说“我爸已经睡着了,你别闹了。”
可触手之际,他的体温很高,高得烫人,并不是喝醉酒的散热。我也不把他往外推了,蹑手蹑脚地带着他进了我的房间,让他躺在床上,赶紧给他量体温。
38.8C,这已经是高烧了。明明都发高烧了,还喝酒,真是不要命了。我使劲的摇晃着他,想要叫醒他,送去医院。
他死活不肯去医院,抱着被子不肯撒手,你就是拿他没辙了。我只好给他喂了些退烧药,又给他用冰水给擦拭下身体,给他进行物理降温,他渐渐地给睡着了。
但他睡得并不安稳,可能是做了噩梦,身体蜷缩成了一团,后背紧绷绷地弓起来,拳头紧握住。青筋都冒了出来。他皱着眉痛苦的呼唤“我没错,我就是没错,你就是打死我,我都没错,你本来就恨不得我去死……”
我只见过无法无天。狂妄自大,不然就是孩子气般任性的陈昊天,那儿见过眼前如同受伤的小野兽的他,这让我有些愕然。
可能是母性泛滥,我握住了他的手。低声安抚道“你没错,你没错,你没错……”
他把我的手抓在了手里,握得太用力了,几乎都要把我的骨头给捏碎了。我疼得要抽出手,却根本抽不出来,仅能继续安抚他,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
渐渐地,他不再低声呢喃。身体也逐渐放松了,可是我的手就是不肯松开,仅能由着他了。
我调了闹钟,过上两个小时帮他量一次体温,真怕他真的出事。还是在自己的床上。
闹钟再次响起,我迷迷糊糊抬手搭在陈昊天的额头,先用手感来测量体温,可手却落空了,赶紧睁开了眼睛,却对上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
看来他已经清醒了,我从床上爬起来问他“你感觉怎么样了?”
说着,我又把体温计递给他,陈昊天皱着眉,神情严肃带了点儿煞气,他问我“刚才我说了什么嘛?”
陈昊天要是正经起来,真的很吓人,我吓得有点儿蒙,他的性子太阴晴不定了,搞得我都快要神经质了,我连忙摇着头表示他什么都没说。
他好似松了一口气,问我多少点了,已经是早上六点钟。他告诉我自己还要坐最早一班的飞机赶回北京,就火急火燎的出门了。
临走之前,他神色别别扭扭的。后来才飞快的说了句“那些都是捕风捉影的事,你别信!”
我匪夷所思的望着陈昊天,他这是在向我解释吗?这太不符合他陈大少爷的性格了吧!
有了陈昊天怒吼不给他打电话的经历,我三天两头给他拨电话,开视频,向他报道。初恋那会儿,我都没那么勤快。我实在是怕他三更半夜给跑来了,让老干部作风的老头子发现,肯定气得血压升高了。
我每次都是躲在被窝里,就像是在偷人。其实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他的性格太凶了,太霸道,说一不二,我怕招惹他。总是附和着他,夸他上天,满足他陈大少爷的虚荣心。
人家还不知足,享受完了,指责我只会拍马屁。可等他忙完时了,半夜寂寞空虚冷了,需要伴儿了,就又给我打电话。要是不接电话,他能一直给你打,吵得你根本睡不着。
我容易吗?三更半夜要爬起来,老是要换着新的词汇夸人,要有新意,不能让他腻味。
在这种无数深夜电话袭击下,我终于给奔溃了,他简直就是一个吸血鬼,要把我给吸干血了,我都快得了神经衰弱了。有时看着镜子里自个幽怨的眼神,都给吓住了。像是咒怨里爬出来的贞子。
正好达叔找着我,县城要自拍一部风景宣传片,需要一个志愿者当主持人,他把我给介绍出去了。这活是既辛苦,又没钱赚。
老头子爽快地替我答应下来,还说我是家乡人。有义务去完成这件事情。他说得特伟大,仿佛是解放全中国似的,目的就是把我打发走人,可能也被我贞子的形象给吓得不轻。
我斗不过老头子,奶奶也劝我放心。我有点私心,终于能喘口气了,于是我和陈昊天说自个要去山区。那儿信号不好,不方便接他的电话,屁颠屁颠地跟着剧组出发了。
我待在拍摄组十天了,导演虽然名不经传,但非常专业,较之某些大牌导演有过之无不及,整个团队都处得很融洽。
我们先拍摄了县城有些名都的景区,最后一个拍摄景点是九曲盘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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