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我们都没说过一句话,等我们回到了包房,白茉温顺地埋入温靖的怀里,柔声劝着他不要多喝酒,一副贤妻良母的架势。
我内心不由冷笑开来,怪不得有人说,男人大多都是眼瞎的。
饭局一直一直吃到晚上十点才结束的,走出饭店的时候,碧水山庄的四周黑漆漆的,还能听到虫鸣的声音,清冷得让有人有点儿适应不过来。
温靖是个夜生活丰富的主,他建议我们去打保龄球,可听到白茉说自个困了,要回去睡觉了。温靖屁颠颠跟上去,还说下去再请客。
人都凑不齐了,玩着的劲头也不大。陈昊天看了我一眼,就让大家各自散去了,搂着我回小别墅。
今儿很高兴,喝了不少酒,人也有点儿醉了,说话也变得多了,他蹲下身子说要背我回去。我哪敢让陈大少爷背着自己,要是他心情又不好了。把我摔下去,岂不是得不偿失。
我闪躲着往前跑,他从后面追上来,把我整个人都抱起来,还抱着我转了好几个圈,晃得我头晕,所以看得他的眼睛璀璨耀眼,像是钻石似的五光十色。
我看得也有些醉了。我问他“你们是不是都喜欢白茉那种女人,你们都想娶那种女人回家是吗?我长得就像是坏女人对不对?”
我得坦白承认自己是受到了刺激,我和郑琦分手不到三个月,他就要娶别的女人,那个女人还是自己的闺蜜,多少有点儿吃味的,他也说等我们毕业了,他就娶我的。可不等我们毕业,他就要娶别人了。
我们谈恋爱那会儿,他对我特好,那怕是夏天下大暴雨,道路都给水浸泡开不了车,他都会每天从城北去城南的一家包子店给我买包子。期末间,他六点半爬起去图书馆帮我占位置。有次因座位的事打架了,人家把他打得鼻青脸肿。他硬是不肯让座。我当时特心疼,心里想着除了我爸,再也没人对我这么好了,一定要嫁给他。
陈昊天仿佛是听着了一个笑话,没心没肺地笑起来,我觉得自己是问错人了,他根本不懂我的心情,扭捏着要从他的怀里下来。
待他笑够了。静静的凝视着我,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不喜欢她,就像是个水娃娃似的,动不动就哭鼻子,我又不是养个祖宗,处起来多费劲。”
我听着他那么说,心里才舒坦了点,也不再闹腾了。安安分分地待在他的怀里。
晚上,陈昊天仍是抱着我睡的,他霸道地让我直挺挺地躺着,而他侧着身子搂着我,就像是搂一只玩偶似的。
他抱得牢牢的,连转身都相当费劲,我仍是不喜欢被人抱着睡着,于是很晚都睡不着,而他早就陷入睡眠,发出轻微的鼾声,那并不是打呼噜,而是睡得太沉了,呼吸重了点。
我睁着眼睛看着天花灯精美的吊灯,看腻味了,又看向了陈昊天。
额头光洁饱满,看得出是有福气的人,乌黑的剑眉,睫毛不算长,胜在粗黑,根根分明,鼻梁高挺,还有一道优美的幅度,鼻尖很翘,我有点儿要摸了摸他鼻子的冲动。
事实上,我也把手伸过去了,他忽然蹙眉,表情痛苦而忧伤,他压抑地呼喊了一个女人的名字,我听得很清楚,那个字是亦佳。四年前,我也听过同样的名字。
我猝然收回手,转过身背对着陈昊天。
责怪吗?抱怨吗?我并没有资格的。
其实我也说不出自己对陈昊天是什么感情?我很过他。渐渐地,我又不恨了,喜欢吗?算不上,我只是觉得他长得好看而已。也不懂我睡着时,会不会喊郑琦的名字,所幸现在我很少梦见他了。
这或许就是成人的世界,我们都离爱情很远,却又能暧昧,做着情侣之间最亲密的事情。我们各取所需,又互不相欠。用当下最流行的词汇,那就是火包友,只是时间长短罢了。
这几天,我都把陈昊天当皇帝伺候着,有时挺瞧不上自个的奴才样,但我不就盼着他能心情好点儿,赶紧放了我家的老头子。谁让人家是有权有势的主,我就是个平民百姓,只有任由他来剥削自己了。
估计他也是当皇帝当上瘾了,入戏太深了。
昨晚,他又喝了酒,打电话趾高气扬地指使我从城北跑去城南接他。当时我的毕业论文又给导师驳回去了,忙得焦头烂额,我的口气相当不好,朝着陈昊天开骂,让他去找代驾的,我又不是他的保姆。
等我骂痛快之后,气也消下去了。我又开始后悔了,赶紧给他回电话,陈大少爷居然不接电话了,看来是牛脾气上来了。
我忐忑不安的在租屋走来走去,也不懂他会不会又会使出幺蛾子。别瞧着他看上去人模人样的,大义凛然的,实际上是个锱铢必较,睚眦必报的小人,苛刻的山寨王,土匪。
若是让我说出形容他的词汇,多着呢,三天三夜,我都说不完了,大概我也是积怨已久了。
忽然楼底下传来了竭嘶底里的呐喊声,而那声音的主人不正是陈昊天吗?我透过窗户看向外面,发现某人站在草坪大声喊着我的名字“宋暖暖,你给我老子下来!”
他的叫声太大,引起了不少邻居探出头来看热闹。
哎呀,我的妈啊!我真是丢脸丢到了外婆家了,他真是什么事都给干得出来。手机打给我不信吗?非要大声朝着我喊,他不住在这里,自然是不觉得有什么,日后我见着了邻里邻外都不好抬头贱人了。
我火急火燎地赶了下去,他蹲在灯杆下。也不知在想看什么,全神贯注着呢!
我走近了些许,嗅到了满鼻子的酒精味,看来是喝了不少酒,又发起了酒疯了。
陈昊天这帮公子哥,他们几乎每天晚上都有活动的,还有专门的包间供玩耍。其实也不算他们好玩,但他们这个圈子就是如此的。天天有应酬,天天有饭局。
我走到他的面前,才发现他正在逗蚂蚁,就像是个顽皮的孩子,用木棍阻碍蚂蚁的前行。
我忍不住笑了,也蹲了身子望着他问“好玩吗?”
他赶紧把手里的木棍给扔掉了,好似怕我发现自己的幼稚行为,他反问着我“好玩什么?我让你来接我。你居然敢得不来接我,你想要造反了吗?”
我连连点头哈腰认错,脾气好得让他无法撒火了,他仰起头看了下我五楼的亮灯,固执而坚定地说“我要去你家!”
原来这货还惦记着这档事呢,我仍是不愿陈昊天走入租房,毕竟我们不是正儿八经的男女朋友,关系说断就能断了。
陈昊天狠狠地瞪着我,咬牙切齿的说“难不成里面还藏着个男人?那我更加要去了,我去抓*夫。”
转念一想,我觉得自己的坚持也挺没劲的,就带着他进了屋子。
他一进屋子就粗鲁地把我抵在墙壁上吻我,吸允着我的舌头,吻得很贪婪,仿佛能把我给把我整个人都给吞下去,他猴急地把手伸入我的衣服,抱着径我直走向床,看来某人又发情了。
我推了推说“不行了!”
他活见鬼地望着我,扶着额头恨得牙痒痒地说“这不都快一个星期了吗?还不完吗?”
我从他的怀里逃脱出来,白了他一眼说“你能不能想点别的?总是想着那档事,不行,你去找别的女人去了。”
他整个人扑倒在床上,左手支撑着脑袋,似笑非笑地睨视着我问“你当我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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