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干脆冲玛丽的脸蛋吐几口唾沫吧,不过如此真是便宜了她……
设计归设计想归想,落实到行动中便大相径庭了。
气哼哼来到玛丽的住处,敲门,刚敲到第三下门就开了,玛丽拉开房门,还没等我把愤怒表现出一丝一毫,她一下子就扑到我的怀里,紧紧抱住我不放。她的身体还是滚热滚热的,显然烧还没退。我推开她,发现她与两天前简直判若两人,面色苍白,双眼红肿,嘴唇爆皮……
日期:2016-09-27 12:24:07
我的怒火被一大盆冷水“哧”的一下泼灭了,心里有片柔软的羽毛在悄悄滋长。
我实在恨不起来。爱怜逐渐占据了上风。
我把玛丽扶到床上让她躺好。
玛丽说明哥啊我想你。
我说我知道,这不马上过来看你了嘛。
玛丽说明哥我是不是要死了,我浑身上下哪儿都不得劲儿。
我说你可别瞎说,你这么年轻哪能说死就死呢。
玛丽说明哥我可不能死呀,我还有好多事要做。
我说不会的你不会死的,下午我领你去医院。
我起身为玛丽倒水,发现暖瓶是空的。屋里没有矿泉水也没有饮料,我心里不免有些发酸。
出门为玛丽买水,也趁着这个节骨眼给老爸打个电话。我口袋里只有不到两千块钱,不求助是过不了这一关了。
把谎话编好后,我拨通了老爸欧阳琨的电话。
我说老爸啊我摊事儿了。
老爸说你小子能有啥事。
我说我女朋友怀孕了要去做流产。
老爸说你对象不是玉珠吗,怀孕了就回家赶紧结婚呗,干嘛要去流产。
我说玉珠是老黄历了,我现在换了个女朋友。
老爸在那边嘿嘿地乐了,你小子还他娘的挺风流呢。不管是谁,领回来结婚,越快越好。
我说哎呀,人家还是在校大学生,总不能挺个大肚子上学吧?
老爸说行了我现在正忙着,下午我给你打五千块钱吧。
我说下午不行,就现在打,下午我俩要去医院。再说五千块肯定不够,最少得一万块。
老爸说我咋养了你这么个瘪犊子玩意儿啊,总给我惹是生非。
我说没招啊有其父必有其子,兔子尾巴——随根儿嘛,我随爹……
没等我说完老爸就挂了电话。
我太熟悉我老爸了,他若同意我的要求就会乘机骂我两句,若不答应便啥都不说。
我去超市买了只烧水用的快壶,又买了些吃食回到玛丽住处。先用湿毛巾为玛丽擦脸擦手,然后喂她吃下去半罐八宝粥。等烧开的水晾凉了以后,我把前几天买回的药按说明一一归拢好,让玛丽服下。
玛丽扑闪着一双略有些红肿的大眼睛,视线一刻也没离开我。
这该是怎样的一个女人有着什么样的经历呢?我心里很想知道但现在不能问,我也不想将脏病的事儿告诉她。
日期:2016-09-27 12:24:34
手机信息提示,老爸打来的一万块钱进卡了。
我跟玛丽说,你起来换好衣服,我带你去医院。
玛丽说我不去医院。
我问为什么?
玛丽说去医院太费钱了,吃点药就能挺过去。
我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说,都吃药还要医院做什么!坚强点,赶紧起床,听话!
玛丽想起了什么,从枕头底下摸出三百块钱,说明哥这个你拿着。
我不想在这该死的三百块钱上多说什么,接过来顺手塞进裤兜。
玛丽又摸出一张银行卡递了过来,说明哥去医院老费钱了,你去取些吧,密码是六个八。
我把卡放回枕头底下,说哎呀别啰嗦了,快点换衣服吧。
玛丽换衣服一点也不背着我,还让我帮她系文胸。她的皮肤白暂细滑,身材更是棒,该挺的挺该收的收,凸凹有致。
玛丽很虚弱,我扶着她一同出门。我先去银行支了钱,然后带她又去了我先前去的那家医院,给玛丽挂了妇科的号,给自己挂了皮肤泌尿科的号,先送玛丽去三楼,然后我去了五楼。
我忍辱蒙羞地耐心接受检查治疗。其实那羞辱感主要还是来自我的内心,并没有谁关心我怎样。
大夫后来说这病好治,一般来得快也就去得快。大夫还说不过这病可不容易去根儿,以后如果再有不洁的那什么关系时还会说犯就犯的。
我红着脸直点头,嘴上说不会的我治好后再也不会犯了。
嘴上那么说心里也确实是那么想的,我就差没将自己当场阉掉以显示自己的决心了。
日期:2016-09-27 12:25:09
大夫给我开了许多药,嘱咐我按时吃,并且要注意下身的卫生,勤换丨内丨裤,最好近期换下的丨内丨裤不要再用了,即使用也须用煮沸的开水消毒……我红着脸一一记下。
我去三楼找玛丽。她在候诊区坐着,一副病怏怏的倦容,惨不忍睹。
我坐到她身边,问她,看了吗?
玛丽递过来几张化验申请单,说明哥,这么多的化验,得多少钱啊,这病咱不看了吧。
我这小暴脾气又上劲儿了,低声严厉地说,你又来这套怎么回事儿啊!你眼里除了钱还有别的东西没有?钱是你爹还是你妈呀?
本来我还想说尊严、羞耻心、人格等在你看来都不如钱重要对不对?但话到嘴边又让我生生地给咽了回去。
或许是我那时的脸色非常难看,也是玛丽头次见我发火,她紧紧握着我的手说,明哥,快别生气了,我听你的,我啥都听你的还不行吗。
一项一项去化验,做完所有项又过去两个多小时。我楼上楼下奔波,划价交款,然后送玛丽去化验,忙得汗流浃背。
结果也陆续出炉,除了淋病外,玛丽还患有**炎,盆腔炎,宫颈糜烂,宫颈息肉。
玛丽最后一次从医生办公室出来时,脸色惨白,有些摇摇欲坠的感觉。我急忙奔过去扶住她,和她一起一点点挪到候诊区的椅子上。
玛丽的泪水簌簌往下流。
玛丽小声说,明哥啊我是不是传染上你了?大夫说我这病男人沾上就没好。
我低下头没有出声。
玛丽说那玉珠姐姐是不是也被染上了?
我依旧没有吭声。
玛丽说明哥我对不起你,你还是让我死了算了。
我说你别胡说。
玛丽伏在我怀里泣不成声。旁边有好几个人都盯盯地打量我俩。
我心里五味杂陈。
日期:2016-09-27 12:25:30
玛丽的身体一阵阵发抖。我实在想象不出,我怀里的这个娇小女人,不,是这个无依无靠的女孩子,是什么样的生活或是遭遇,使得她甘心出卖自己经受着如此的磨难和摧残呢?现如今,跟她年纪相仿的女孩子,即使再大上几岁如我这般的人,也大都在父母的恩泽之下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玛丽总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这样的:明哥啊还从来没有人这样对我好过呢!
为什么从来就没有人善待过玛丽呢?
我心里涌动着阵阵酸楚,同时一股子豪迈之情也油然而生。
我轻轻地拍着玛丽的肩膀,柔声说道,玛丽,咱不怕,有明哥在咱什么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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