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育因此说我是个注重心灵的感觉的人。对物质和金钱的欲-望不是太强烈.我不知道她对我的这一评价是褒是贬,却依然反驳。
我反问育:“你知道什么样的人会沉迷股票吗?你知道股票是个什么东西吗?你知道‘股市有风险,入市需慎重’这句话到底教会股民什么了吗?”
育说:“我不知道,你到底要告诉我什么呢?直说吧。”
我说:“股市对某些人来说就是个欲=望的黑洞,而我是一个站在黑洞边沿的人。黑洞的一股一股的漩风卷走的都是巨额的财富。一个站在黑洞边不知疲倦的观望的人抱有一颗怎样的心呢?”
谷育回答说:“大概是蠢蠢欲动的心吧。”
我说:“嗯,丫头,你很灵泛。”
“那股市有风险,入市需慎重这句话到底教会股民什么呢?”
“风险和收益成正比,风险越大,收益越大。”
谷育突然一改先前的语调,“你别以为我不懂股票,你就可以糊弄我,我还是认为你是一个对物质和金钱的欲-望不是太强烈的人。”
我无语,说了那么多,还是没能改变她对我的看法。真是够固执的。
“知足常乐,这没什么不好,你为什么不愿意承认呢?”
“现在的人都很现实的,尤其是女人,找对象看得不是人而是房子和票子,我什么都没有,不想连一颗雄心也没有。”
日期:2016-11-15 15:03:58
“雄心就像天上的星星,遥不可及。爱情就像昙花一样转瞬即逝,究竟女人应该选择什么,抓住什么,以什么为选择标准呢?”
“我只想谈一场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我说。
“我想谈一场以结婚为目的,以和睦相处一辈子为信念的恋爱。”她说。
“原来我们对爱有着相同的愿望。真想和你谈场恋爱,和你谈恋爱大概会是件有意思的事。”
谷育选择了沉默。她总是在关键时刻选择沉默以对。
“你是琵琶女吗?”我问。
“什么是琵琶女?”
“你就是,总是犹抱琵琶半遮面。”
她又不再说话。
“果然是琵琶女。”我说。
她还是不说话。
爱对于俗世的男女就像释伽牟尼对于佛教徒。我仿佛看见谷育对着“爱”虔诚地膜拜。
日期:2016-11-15 15:29:12
也许我又在幻想了吧,网络里的她,从来就不是真的。可是我的幻想却越来越清晰。我在心里几乎将她的轮廓勾勒出来了。
我常常会逗谷育:“你想我了吗?”或者我告诉她:“我想你了。”又或者提醒她:“记得想我。”
可是她从来不做回应,一个网络里的女子,还是这样规矩。这让我的好奇心越发严重。在网络里,我们从来不缺遇见,可是每一场遇见,都不必在意,不必当真,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网络,这是个自由的天堂。可是她,为什么这么慎重,这么拘谨。真像个迷。
“唉,刘华硕,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能在这个行业能待这么多年。”李宁笑嘻嘻地说。
“你也在这里待了,难道你不是男人?”
“老实说我才刚来就已经受不了这种一直发情,从不做-爱的日子,不知道你是怎么憋过来的。能传授几招吗?”
我嘲弄他说:“你个狗日的,不想干了就趁早走人,别在这扯臊蛋。”
他特别无奈地说:“你个日狗的,你以为老子愿意在这里当修路工人啊,我没来之前就想像过这里的辛苦,只是没想到现实比我想像的更艰难。”
小秋从外面走进来,说:“你们两这是怎么了,非要挣着和狗扯不清。”
我没空理会他,依旧问李宁:“既然不愿来又为什么来了呢?”
他无可奈何地说:“还不是因为我舅舅是包工头,家里人让我来修路队里多混混,等混熟了这个行业,我舅舅答应给我点小工程干,到时我也能混成个小小的包工头。”
日期:2016-11-18 23:22:10
可是小秋就不一样了,也许是高的起点注定他没法后退,他是个大学生,他比李宁多寒窗苦读了七年,哪个寒窗苦读的人能毅然绝然地放弃高中呢?
可是小秋照样有他的无奈,他和我说:“我总算把这个行业看明白了,一个没文化,没背景,也没一技之长的人就只能干‘基层’。活最累,钱最少,那些包工头和施工员,监理工程师每天吃香喝辣玩女人。”
我无所谓地说:“你别忘了你也是干监理的。你在替谁抱不平呢?”
“我他妈监理个球,充其量我还连个监工都不是。”他显然是生气了,“你说王鸣远是个什么东西,不就丈着他姑父是个监理工程师嘛,居然干得比我神气,我好歹还在路桥工程系学了四年,他屁都不懂一个的初中毕业生倒还神气活现得像个大爷。我却像个龟孙子似的任人宰割。”
我实话实说:“人家虽然是个初中生,可人家在修路队跟着施工员现场干了好些年,知道的不比你少,不然能神气得来吗?”
我大概是戳中了他的死穴,他干笑了几声说道:“你等着看,老子迟早混出个人样来。”
谁不想混出个人样来,我心想,可是一旦在这个社会上混的久了,你终究会发现有些人是注定要给别人做垫脚石的。
日期:2016-11-18 23:46:25
我记得自己刚来做实习生的时候,也只会拿着各种规范去找工程中的毛病,工程队的施工人员根本不搭理我,有一次我实在气不过就和施工员吵起来了。他骂我拿着鸡毛当令箭,屁都不懂一个,在这里胡咧咧。
我当时完全是一个刚走出校门的热血青年,看见他们什么都不照规范来,横着心一定要他们改。后来带我的工程师来了,好一番劝说,我才作罢。
回到办公室,带我的工程师说:“小刘啊,别这么较真,有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行了。”
我后来总算在一个施工员的教导下明白原来这实际的施工过程和他妈的制定的规范根本不在一条道上。豁然开朗之后,我就一天到晚跟着这位施工员跑,偶尔帮他搭把手,他将施工工艺中各种窍门,关键都倾囊相授。
他才是我进入这个行业最初的老师。虽然不久工程结束了,我们就各奔东西,但是每每过年过节,我还是不忘给他去条短信,也算是没有忘记他的意思。
日期:2016-11-19 00:15:54
工地上压路机,平地机的声音烘烘隆隆,震耳欲聋。大刘在为已经浇铸好的混凝土的桥墩撒水。他拿着水管对着桥墩来回地抽动。周围的人突然又拿他们开玩笑。
“大刘,你们家翠花要是一天不跟你在一起,估计你也得着急死。”
“那还用说,不然大刘干嘛把她带到这里来。”
“你说你这样天天栓裤腰带上,要是哪一天忘了栓怎么办。”
“你别替他操这份心,他就是忘了吃饭撒尿,也不能忘了栓自己的女人这档子事。”
“那可不一定,凡事都有个万一。”
大刘面对这些流言蜚语始终坚持他一惯的不吭声的作风.在我眼里,大刘不是武大郎而翠花也不可能是潘金莲,翠花在性格上似乎有点像王熙凤,如果真有人打翠花的主意,我倒更愿意相信她会像王熙凤对付贾瑞一样。当然她的阅历还没有王熙凤老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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