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这东西,睡觉那点事》
第6节

作者: 谷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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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她就下了,我怅然若失。
  谷育的生活似乎永远都是那么忙碌。经常我在晚上十点的时候还不能看见她的身影出现在网络里。
  她告诉我晚上加班到十点。然后回到宿舍要排队接水冲凉,洗衣服。忙完之后都十一点了。然后只有十一点到十二点之间的那一个小时算得上是自由时间。
  我想这就是她所谓的“乞丐论”的真正原因吧。
  我问她为什么不往上爬,以她的才智不应该在最底层才是。至少在我心里,她是个才貌双全的女子,与她网聊这么长时间以来,她给我留下的印象就是如此。
  日期:2016-09-03 12:05:56
  当然她的长相我从未见过。她也从不说她长成什么样。既使我不厌其烦地要求见见她,哪怕是一张照片。所以她在我心里依然是那个清雅女子。
  可是聊天多多少少能谋求一个人的智慧.谷育说底层的生活虽然清苦些,可是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这样的生活也没有什么不好,闲暇的时候她也可以做做自己感兴趣的事,比如写作。
  我说:“我也喜欢写作呢,以前做学生的时候算得上事半个文学青年。虽然没有想过当作家,但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写个自传什么的。”
  她说:“我只是在闲得无聊的时候写点乱七八糟的东西,偶尔也往某个杂志投个稿,一般都是杳无音信,有过几次成功的例子,每次稿费寄来,哪怕只有区区的几元或是十几元,我也能乐上好多天。仿佛那是人生价值的体现。”
  我说:“你不妨写个长篇小说,套用马云的一句话:人有梦想总是好的,万一成功了呢。”

  她又一次无语。我不知道她是习惯于不反驳还是以沉默代替承认。
  我心目中的那个幽幽山谷里的女子似乎已不再是只用纤纤玉指沾起溪水里的落花点点。她偶尔会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反过头来将溪水泼得我满身都是。
  而我只能无可奈何地笑,偶尔又会沉静地坐在溪流边的草丛里。双手交替地放在耸起的膝盖上。枕着略略仰起的头,一双憧憬的明亮的眼睛云蕴含着无限的思绪与柔情。
  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丰富地去幻想一个网络里的女子。
  或许我们只是文字游戏的敌对双方。而我们恰好棋逢对手。可是文字不应该是内心的呈现吗?

  至少在我,文字是我内心赤-裸-裸的呈现,没有矫情,没有雕琢。
  如果网聊是发自内心的交流。那么网恋是否可以摆脱虚拟而成为真情流露的舞台呢?
  莎士比亚在《十四行诗》中说;“爱情不是用眼睛,而是用心灵看的。所以长翅膀的爱神被画成瞎子。”那么爱情是不是应该闭着眼睛去感受它的存在。
  日期:2016-09-03 13:24:01
  夏季的傍晚,三合板搭建的临时宿舍又热又闷,工地上的同事收工后,吃完饭就无所事事,在荒郊野外也没有什么可以消遣的,于是扑克和纸牌成了我们经常的娱乐。斗地主啦,十点半啦,拱猪啦…
  我一般喜欢玩斗地主,而且喜欢和李宁,小秋一起玩。老实说他们两个的头脑灵活,是个难得的对手。
  这一天,李宁又将他新买的油光滑亮的扑克拿出来,招呼我和小秋:“唉,来两把怎么样?”
  我说:“我无所谓,就怕小秋昨天输得口袋见底了。”
  李宁说:“你别小瞧了博士伦,他比我们都富有。”
  自从李宁第一眼看见小秋戴一副超宽边的近视眼镜之后,他就叫小秋为博士伦,小秋刚开始还介意,老拿眼睛横着他,可是叫得久了也就习惯了,两个人刚好年龄差不多,混着混着关系就好了。称呼上也就更随便。
  “我还没洗澡呢,我告诉你们,我今天看见山那边的水库放水下来了,前面不远的那条沟渠里的水深着呢,我打算去游游泳,你们去不去?”小秋兴奋地呼叫。
  当然他这一呼叫立刻得到几个人得响应。其中就有李宁,他将扑克往床上一丢,说:“你怎么不早说,我好久没体验水里的乐趣了。”
  我正在去与不去之间徘徊,小秋问我:“刘监,你去吗?”

  我于是说:“去,等我一下。”
  我照他们的样,收拾几件换洗的衣服放在水桶里,拿上毛巾和沐浴露,提起来跟着他们的脚步出门了。我们浩浩荡荡地翻过几座土丘,就来到那条沟渠边,这是一条沿山而建的水渠,上游和水库相连,水库不放水的时候,它便干涸得只剩下水底的淤泥,水库一放水,它便成了一条清澈的小河。
  日期:2016-10-04 14:05:55
  我们争先恐后地放下手里的东西,脱掉身上的衣物,只着一件小裤衩就“扑通”一声跃进水里。那从水库深底里流出来的水清凉沁人,白天在太阳底下积累的满身尘土和满心疲惫在这清凉的碧绿的水里一扫而光,我们像蚯蚓一样在水里钻来钻去,一阵嬉戏之后便上岸来,湿漉漉的裤衩里兜着那坨鼓鼓的玩意儿,大家就调笑说看谁的家伙最大,当然隔着裤衩,谁也看不到实际的大小。
  李宁那小子突然一个猛子钻下去,再出来的时候,小秋像个跳蚤一样在水里拍着水乱喊乱叫。我们都惊异地问:“怎么了?”
  小秋大声叫道:“你个变态狂,神经病,你还来,老子上岸了叫你好看。”
  李宁摸了一把脸上的水,笑着说:“你那玩意太小了吧,我都没摸到,只摸到两颗蛋。”
  小秋就要游过去,李宁又一个猛子,跑了。原来小秋这个城里的半旱鸭子只会游水,不会扎猛子。
  我上岸抹上沐浴露,将全身擦了一遍就又跳进水里。游戏够了,大家便上岸各自找适合的位置,背过身去,将湿漉漉的裤衩换下来,穿上带来的干净衣服,然后在水渠里把衣服洗了。有时我们也找个草地躺下来休息一阵,但因天黑蚊子太多,总不敢逗留太久。
  日期:2016-10-12 12:06:46
  有时候因为天气太热,在宿舍里睡不着,我们便拿着席子到外面的空旷的地方摊开来睡觉,幕天席地,周围点上蚊香,几个人一起躺在席上望着白花花的月亮和一颗颗星斗,双手捧着脑袋,翘着大腿胡侃瞎掰。
  “大学里的生活是不是很有意思啊?”李宁这个初中没毕业的不良青年说道。
  “乡村里的寡-妇是不是都像小说里那样喜欢偷-情啊?”小秋故意问道。
  “切,别把乡村说得那样不堪,你这个城市里的傻-逼青年不也到荒野里来了。”李宁反击道。
  “我傻-逼?你还二愣子呢。”小秋说。
  “我只承认自己是流-氓。”
  “就你还流-氓?我看连瘪三都够不着资格。”
  “不带这样侮辱人的哈,最起码我也是个地痞。”
  两个人一搭一唱地扯淡。我一直听着,回忆里不自觉地涌现当年的海舒和京巴狗,我记得当年的海舒和京巴狗也是他们这般年纪,也在没事的时候互相埋汰对方取乐。可是如今,海舒去了哪里呢?
  日期:2016-10-12 14:11:36
  “你们相信这个世界有鬼吗?”我突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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