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喜欢将黄瓜放卧室,我好心帮她拍碎了,结果……》
第31节

作者: 散打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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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中百户人家,砖、石、土房参差而落,日出时鸡鸣上田,日落时狗吠炊烟。
  村里东头吵架,西头都能听个清楚,第二天中午邻里们便蹲在家门口前说笑着吵架内容,你言我语好不热闹。
  我有时放学后会和玩伴躺在田地边,看着玉姐姐挥汗如雨的身姿产生一种懵懂,那懵懂很纯,只要看到她那摇曳的身姿或偶尔扭回来嗔怪的眼神,我们几个便会一起“哦哦”的喊着“谁谁谁,她要做你媳妇了”之类的言语,那被说中的人脸色通红,怒骂着众人,背转身却砸吧砸吧嘴暗喜。
  那种纯纯的喜欢,那种傻傻的幻想,陪伴我直到十五岁的成长。
  或许,我并不适合这个城市的存在?我更应该保持着对玉姐姐的那份懵懂?
  我不知道,别人更不可能知道,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像一团雾气,摸不清也看不透。
  爹,娘。你们曾想到过你们的儿子会是这种境况么?儿子是不是很给你们丢人?如果真的是,请你们一定不要生气,儿子不想这样,真的不想,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他们满意,才能将心中那种压抑、郁闷、屈辱等等所有的负面情绪全都甩掉。不过儿子不怕,儿子会努力学习,儿子知道上高中的机会难得,不会让您二老失望的......
  不知何时,脸上有了一丝温热感,我伸手摸了摸,竟是流出了眼泪。
  “富贵!原来你在这里!”身后传来一声略带惊喜的欢呼,将我混乱的思绪完全打断。
  我回头一看是龙瑶,赶忙在自己衣服上蹭了两下将眼泪拭去。“瑶瑶,大半夜的你怎么不睡觉给跑出来了?”

  她怕是经常住在她家的酒店,这时她出来已经换了一身和白天不同的衣服。一件可爱的大嘴猴T恤,配上一条短小的牛仔短裤,头发随意的挽在脑后,将她那芭比洋娃娃一般的脸庞衬托的无比津美。
  她呵呵一笑,露出洁白如贝的牙齿,一屁股坐在我的身边用肩膀顶了我一下才说道:“还说我,你不是也大半夜的跑了出来?我刚才醒了找瑶瑶,发现她在给王浩打电话,说你下来买吃的了。索性也睡不着了,我便下来看看。结果......还让我看到一个大老爷们在哭鼻子,丢人不丢人?”
  看着她神采奕奕的眼睛,想着刚才自己丢人的一幕,我一时语塞。
  “好了好了,不想说就不用说,这个给你!”说完她从自己裤袋里拿出几包辣条塞到我手里,装作生气的样子说道:“这可是我的私藏,不许推脱,全部吃掉!”

  不知道为什么,一种暖暖的感觉就像一条极细的小溪,慢慢流过了我有些干涸的心田。
  我没有去说流泪的原因,龙瑶也没有去问这原因。
  两个人只是坐在那里,我打开辣条,一根一根的抽出来嚼在嘴里。很辣,超乎我想象的辣,辣的我嘴巴合不拢,辣的我舌头直发麻,可是我依然不停的嚼着,她也一直笑着。
  “真好......”我吐着舌头哈气,嘴里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声。

  龙瑶呵呵笑了起来,美美的眼睛要变成了天上的初月:“傻样儿吧你,什么真好?”
  我迟疑了一下,没敢将心里真实的想法说出来。这份温暖,这份笑容,这个人,这就是我想说的真好。可自从来到这个城市,除了班主任对我还有一点儿人情味,没有一个不对我投以或鄙视或冷淡的目光。
  我没有信心将自己想说的说出来,我害怕自己一旦出口,又变成了一个笑话,让这刚刚得到、来之不易的一丝温暖感再次消失。
  “辣条真好......”我顾不上手指沾满了辣条的红油,下意识的挠了挠头,傻笑起来。
  龙瑶白了我一眼,不知道她是否相信我的答案,但那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依然在笑。
  我突然发现,龙瑶经常会笑着,从我在班里见过她时,她就没有不笑的时候,即使偶尔和班里同学闹了点小矛盾,但绝对不会超过五分钟,她就会用她的笑容感染一切。
  这和姐姐不同,姐姐很少会笑,更多的是一种若有若无的冰冷,即使回到家中面对小姨也罕有笑容。只有和龙瑶、岳妍在一起时候才会笑笑,真不知道她的名字里为什么会带个“笑”字......
  “想什么呢?都咬开指头了,有那么好吃?”
  我低头一看,刚才正走神间,包里的辣条已经被我吃完,我竟然毫无知觉的吮开指头,而且还吃的非常香甜,那样子要多糗就有多糗。“没什么,没什么,想些事情......”我一看她盯着我的脸像在研究古物,想到刚才就是在想她的事情,脸都热了起来。
  “咦,脸都红了哎!你这个人真有趣,来得时候吧好像看到你在抹眼泪,现在又看到你在吃指头。喂!你是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猴子啊,怎么那么与众不同?”龙瑶看到我羞赧的样子,捂着嘴笑个不停,感觉都要笑出眼泪来。
  我不知道怎接她的话,因为我几乎没有和女生打交道的经验。不过她一说石头里蹦出的猴子,倒是让我想起来在村里百看不厌的《大话西游》,我下意思的便接口道:“我要是猴子,那你就是紫霞咯!”
  但话一出口,我立即反应过来不该这么说,因为大话西游里,悟空和紫霞可是心心相映的。这个比喻用在我和她身上太暧昧了。
  龙瑶听到我的回答,刹那间脸蛋发红,然后低下头去摆弄了几下红色耐克的鞋带不再说话。
  “呃,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其实,其实......”我一看她的样子,以为她生气了,心里急得火烧火燎,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龙瑶拍了拍鞋面,咳嗽了两声,咬着嘴唇剜了我一眼:“好啦好啦,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不用那么紧张。哎,富贵,你能和我讲讲你们老家的事情么?我从小在城市里长大,一个村子都没去过,总是在电视上看啊看的,觉得那里的人都好朴实,他们的生活好简单纯粹,我特向往。我就想等我长大了,我一定要在村子里盖个大大的房子,然后过着和他们一样的生活,那该多有趣,你说是不是?”

  我听着她像一只小山雀一般叽叽喳喳的幻想着各种,心里只想笑,还盖个大房子在村里,还要和他们一样的生活。我的千金大小姐啊,你能吃的了那份苦吗?吃不了那苦,你岂不是特立独行招人排斥么?
  可我不会点破,要知道这可是我第一次真正的和一个女孩子毫无顾忌的聊天,我从来不知道她们会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村里么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山多田少,基本上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对大人们来说只有两件事最感兴趣:闲话和麻将,对我们来说嘛,最有趣的事情也有两件。”我发现自己说起家乡,嘴溜得很,丝毫不结巴。
  龙瑶又拿胳膊捅了我一下,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快说,快说!你们最有趣的事情是什么?”
  我卖了个关子,看着龙瑶焦急的样子心里有些小得意,“其实啊,我们最喜欢的就是晚上吃完饭后,去村头不远那片坟场练胆量,还有另一件就是躺在田边看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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