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浮人生不言爱——一名基层小公务员的龌蹉情感和落寞经历》
第48节

作者: 风沐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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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6-09-18 15:39:10
  我决定要检查身体了。原因是只要喝酒,浑身发冷,上颚干痛,鼻孔堵塞,症状尤如感冒,再热的天也要盖被子,打针吃药均无效,必须熬够一周方可痊愈。病好后不喝酒没事,一旦喝酒症状又出现,我实在是无法忍受。
  有一次同卫生局的朋友吃饭,向他述说了这个情况。他说这个不好讲,建议去医院做个生化检查。现在爸妈不来看病,我不能再等了,瞒着厉英自己先检查一下再说。
  市中心医院是不能去的,万一检查出好歹来,我连控制的机会都没有。来到市中医院挂个专家号,向他讲述了我的症状。他说,你想怎么办?我说你是医生,怎么我想怎么办?他翻了我一眼,拿出我的病历本头也不抬地问道:“姓名?”

  “范龙。”
  “家庭地址?”
  “本市。”
  “本市哪里?”

  “中心医院家属区。”
  他突然抬起头疑惑地看看我,继续问道:“有无过敏史?”
  “青霉素过敏。”
  接着伏案又写一会儿,然后睁开双眼很严肃地说:“张嘴看看舌头。”

  “啊——”
  “好了,你躺下。”
  他在我腹部上下左右摁,问疼不疼,我说不疼。他说:“起来吧。”然后端坐在病历前郑重地问道,“有没有输血史?”
  “没有。”

  “有没有粘花惹草?”
  我笑道:“别吓唬我好不好,一个女人我还照顾不好呢,哪有心思粘花惹草?”
  “我再问你话呢?”他一脸严肃。
  我忙起身恭敬地说:“老教授,请你如实讲,我到底怎么了?”
  他轻咳一声满脸忧伤地说:“我怀疑是传染病,估计可能是HBV感染,就是肝炎啊。我开个单子你去检查一下吧。”我坐在那里呆呆地望着他,他写完单子递给我说,“在二楼,你去抽血吧。”
  我,肝炎,不可能!
  快速跑上去,忘记了交钱,又快速跑下来;在收款处排队等候交钱;拿着缴款单又气喘吁吁地跑上去排队等抽血;轮到我抽血时一次性针筒用完又是等待。坐在凳子上转圈,伸胳膊握拳急切地问护士:“单子什么时候出来?”
  她白了我一眼,很不耐烦地说道:“急什么,明天这个时候来。”
  我跑出中医院,站在路边抽支烟。冷静思索后,我去了市防疫站和另外两家医院连续抽血,就是想看看结果是否一致。如果这个老头敢蒙我,我恐怕就要发动附近的哥们给他施加点影响了。
  日期:2016-09-19 15:11:17
  化验结果出不来,心里的阴霾挥不去。莫非是命中注定让我体味这甘苦,抑或是作恶太多让我承受这折磨。
  十多年来我如履薄冰,没敢也没有在任何人面前趾高气昂,不会也不愿在任何人背后落井下石,我追求得就是平安啊;数千个日子我谨小慎微,一切都是以他人高兴不高兴作为衡量我工作成效的标尺,以他人满意不满意作为检验我工作能力的试剂啊。三十多年来我唯一的一次出轨,也是在老婆与他人牵手之后和崔萍的‘交织’啊,难道就这一次都容不下,非要给我施加终生服药的悲哀吗?我实在找不到其它足以让我追悔莫及的事情啊,我万一走上了不归路,厉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去寻找曾经的爱,我女儿怎么办呢?我父母怎么办呢?

  应该不会吧?说不定是上帝给我一个警告,让我更加珍惜生命,更加关爱家人,还计划授与我大任呢!嗨——我考虑这么多干什么,不是还没有确诊吗?即便是绝症,大不了死呗,爱咋咋的!
  我独自驾车出了县城,缓缓地走,慢慢地看。远处墨绿的庄稼张扬着生命的颜色,身旁萋萋的小草摇曳着优美的舞蹈,好一幅“芳菲歇去何须恨,夏木阴阴正可人”的舒心画面。不都是人吗?他人的怡然自得,他人的幸福安康令人羡慕,而我是怎么了?稍有起色的日子平添一丝凉意,刚刚起步的事业陡增一面高墙。我该怎样去温暖,去跨越?我将如何去面对晴朗的天空会下雨的日子,我将如何去应对明媚的山涧会起雾的岁月……

  一辆超车的司机在回头骂我,我祝愿你越快越好;一辆蜗牛前行的大篷车在摇摆,等你摆远了我再走吧;一个小孩歪歪扭扭地走近我拍打车窗,她妈妈快步跑过来抱起她,对正在逗他玩的我展现出笑靥如花的脸,连声说对不起;那个卖豆腐的大哥,你的摊子能不能挪动一下,我开不过去呀;一位骑三轮车的老大爷指了指我,说后边堵上了你往前开吧。噢——堵上了,我走!
  一路上的风景有点晕,可我从没有晕过啊。当我跨进朱红色的大门,听见一句德诗你回来了才渐渐舒醒,继而温暖如春。这是我的家,我的心在这里。
  “爸,我回来了。”把手提包往床上一扔,倦缩在一直属于我的被窝里。
  “怎么啦,啊?”爸坐在床边,把自己的脸贴在我的额头上,像儿时一样感受我的体温高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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