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遇》
第7节

作者: 柘舟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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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牧晗!”她转头叹了口气,又拉住她的手,“我现在有点事儿,我看了一下你这节是自习课,刚考完托福就当放松一下,你生物学的好帮我带一下吧。”
  “啊?我吗?”她质疑,摆摆手。
  “我得赶紧走了啊,老师相信你!”她简单的向同学介绍了一下赵牧晗遍匆忙离去了。
  真的是完全不留驳回的余地啊……她无奈的在讲桌旁站定,努力隐藏起自己心中的怯场和不安。开始环顾四周。

  看到他时才想起他也在这个班,殷浩杨坐在窗旁,窗户打开了一个小缝,白色的薄雾随着他的呼吸时隐时现。他一手支着脑袋,歪着头看着她。眸沉入墨,眉眼弯弯。
  太久没有见到他,她蓦然想起她临考前他的鼓励,让她多年来勉强伪装的心柔软起来。
  他总是能把她的伪装一眼看破,看看破她那脆弱不堪的坚强。
  她对他回以一个微笑,朗声道,“我给你们班带一下生物啊。”
  “你们不预习不行的,生物这科有好多偏僻的术语,老师讲课不会把术语译成中文。”
  她认真的说,“这节课我先全译成中文给大家串一遍,下次可就靠你们自己了。”
  “学姐真好!”
  “学姐万岁!”

  教室里静了几秒,瞬间爆出了热烈的欢呼声。
  因为串了很多内容的缘故,赵牧晗不得不拖了堂,走出教室后已经有学生陆陆续续回到了教学楼。
  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赵母的电话就是这时打来的。
  正午烈日炎炎,阳光刺眼,她听着赵母的声音感觉有些恍惚,她努力想了想,却还是不知道她有多久没接到她妈妈的电话了。

  尽管隔着话筒,赵牧晗还是能听出电话那头女人的声音有些犹豫。“晗晗……妈妈和你说个事儿。”
  她换了一只手那着手机,正视着太阳,眼睛隐隐作痛。“您说……”
  “我和……你叔叔要结婚了,就在这周六,我想接你过来参加。”
  步子突然顿住,她有些木然,“您知道我有多长时间没接到你的电话了吗?我以为,我在你心里还有一点点位置,”她扯出一个笑,“您的婚礼我不会去的,我没办法祝你们长头白老永远幸福”
  有时候,你以为你在那个你在乎的人心里会留有一席之地,就算她把你弄的遍体鳞伤,就算你只占她心里一个小小的角落都没关系。只是有一天你发现你在她心里什么也不是,那种感觉是无法言语的,因为那是你的亲人。
  赵牧晗没等她接着说下去便直接收了线。她再没有了食欲,抬步走向操场的台阶,没有擦就坐在了上面。无数个日夜一个人辗转反侧,一个人过了太久那些支持她走过的坚强就在这一刻彻底坍塌,她把头埋胳膊里,心里的难受感慢慢的传到指尖,一阵一阵地疼。可是她哭不出来。

  这时候手机响了,她划过接通键烦躁地说,“我说我不会去!你不用再给我打了。”
  手机那头沉默了几秒,沙哑的声线从手机里穿出来,“赵牧晗,向后看。”
  她一下子把手机拿到眼前,看了眼接通页面的名字,她把头转过去,殷浩杨站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微风吹过他的碎发,阳光把他额头上一层薄薄细汗照的发亮。他走过来,对着她笑。
  “你不开心?”虽然是疑问句,却万分肯定。他没等她回答,“正好,我心情也不好。”

  殷浩杨挡住了她头顶的太阳,她看见他的眼睛里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丝。
  “家里打了通不愉快的电话。”殷浩杨自顾自的说着。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沙哑的声音里馋了点笑,“既然都不开心,那我带你逃课吧。”
  日期:2016-07-26 20:17
  Part 3
  赵牧晗跟着殷浩杨绕出操场走到围网后,她这才发现围网断了一节,正对着的围墙塌了一小截。因为有一棵粗壮的大梧桐树挡着,才没有被校方发现。
  殷浩杨蹲下来回头笑着看她摆摆头,“上来,我托着你先上去,你先坐在围墙上等我,一会儿我下去接住你。”
  赵牧晗迈着小步走向他,心想就这么一次什么都不管了。她跨在他的肩膀上坐下,殷浩杨扶住她的腿慢慢起身,速度不快但很稳,她闭着眼睛扶着她的肩膀。赵牧晗扒上围墙,一直没有动。她朝下面撇了撇,动了动嘴唇,“殷……浩杨,我……怕高。”
  他颤了一下,又迈步靠近墙。“不怕你尽管上,有什么事儿有我接着你呢。”
  她一咬牙两只手抓住围墙,一只腿离开殷浩杨的肩膀往墙上够,才勉强坐到墙上。

  “你坐好了啊……”殷浩杨看了她一眼嘱咐道,便后退小跑了几步,侧跳扒住墙翻了过去。
  身后车水马龙,汽车飞驰而过。殷浩杨站在下面看着赵牧晗,把双手伸向她,“赵牧晗,往下跳,有我接着你。”
  扑鼻而来的是少年身上的青草香味,不似寻常男生身上长留的汗味儿,不像一直陪着她的顾淮身上的烟酒味道,他给人一种清爽的感觉。
  她反应过来,脸突然烫了起来,猛的从他怀里退出来,抬眼便是殷浩杨带着笑的眼睛,他往前走说,“走吧咱们去新街口。”
  浅川是近几年政府很重视的经济开发区,新街口便是浅川的商业中心,有很多购物街和小吃街,能淘到又便宜有好玩的东西。
  “殷浩杨,你看这个!”赵牧晗停在一个小摊前,指着一个月亮的挂件,“你看这个好漂亮。”
  殷浩杨看过去,眼睛里噙着笑,“老板这个包起来。”
  老板看着他们若有所思,“小兄弟这是一对儿,”他抬手拿起了那个月亮挂件,另一个挂件连带着被提起。是星星的形状。
  “情侣嘛拿一套吧。”

  “啊我们……”赵牧晗支支吾吾摇着头比划着,殷浩杨笑着递了钱,“分开包起来吧,谢谢老板。”
  他把月亮的挂件放在她的手心里,街上的人来来往往,静止的他们显得各位不同。
  “赵牧晗,星星永远伴着月亮。”
  很多年后她才知道,星星离月亮很近,却只能相望不能触碰,仅此而已。
  日期:2016-07-26 20:19
  Part 4
  “饿不饿?”殷浩杨拽住正往前走的赵牧晗,她这才感到肚子传来的饥饿感。中午因为那通电话她基本上没怎么吃饭。
  “嗯饿,咱们去吃饭吧。”她诚实的回答。
  “我带你去个地方。”他把手伸向她,缓缓下移扣住她的手。她猛地一怔想要抽手,却被他用话止住,“人多,拉着你不会被冲散。”
  人潮拥挤,十指相扣,他手心的温度传到她的指尖,之后蔓延全身。她不知道如何表达那种感觉。说不出道不明,却似曾相识,——那是一种她失去了很久的安全感。
  餐厅里放在不知名的钢琴曲,一对头顶上的水晶挂灯投下一片暖色的灯光。
  “就按以前的来。”殷浩杨在围着餐桌的圆形沙发上坐下,挥手向服务生点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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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第一次带女生过来呢。”服务生笑笑,转眸看向赵牧晗,“小姐和先生稍等一下,祝你们用餐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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