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现实改编的小说:绝不放弃》
第3节

作者: 心理强迫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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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7-01-03 13:07:33
  宋家伯伯和婶子都受过精神刺激,家庭比我家还穷,房子自然比我家的房子还破,年代久远都快要垮了,爷爷奶奶和宋家奶奶商量重新给他们盖房子。但宋家没有钱没法修,我奶奶提议他们把老房子拔了,接着我家房子右边墙直接修,这样可以省堵墙,能省一个算一个。我们家腾出一间房子,给疯子伯伯一家暂时挤着住,找了他家几位亲戚过来帮手,和疯子伯伯一起帮着把房子拔了,老房子的废材尽量利用,差不多忙了一个多月,他们家的房子才修好,终于乔迁了新居。

  日期:2017-01-03 13:08:36
  两家人共用一堵墙,农村石板房缝隙太多,墙壁又都是竹篾编的,根本就隔不了音,晚上睡觉时两家小孩们相互地打趣,没完没了地进行夜话节目,尤其到了寒假暑假,家里更是热闹,五六个娃一起叽叽喳喳个不停,不折腾到半夜不睡觉,倒也是一种乐趣。后来两家六个孩子全部考学出息了,村里村外都盛传我们祖坟位置埋得正,祖坟开裂冒青烟了,但更多的村民说我们两家宅基地连在一块,房子并排着,风水特别旺,所以两家都出了三个人才,正因为这些特殊的背景,我们两家成了至交。

  在农村,我们一家人过着脸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辛苦一年到头,家里天天只能吃稀饭,拌着辣椒、咸菜、酸菜,没有油炒,这些菜难吃死个人,味同嚼蜡,而且吃稀饭有个致命的问题,那就是一会儿就饿了,肚子里常常闹着空城计。因为稀饭营养不够,全家人个个都是面黄肌瘦的,母亲也无可奈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母亲说了,如果我们吃干饭,粮食吃不了半年,之后全家就得饿肚子。在我们小时候,全家人起早贪黑,日子过得紧巴巴,省吃俭用勉强才过下去。

  日期:2017-01-03 13:08:57

  家里为我交了罚款,债台高筑,可苦坏了全家老小。母亲是个恨债务的人,为了早日还清债务,父母起早贪黑,可以说是“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省吃俭用,开源节流,从来不会乱花一分钱,一直到我上小学时家里才还清债务,父母的债务理论不仅用于了生活上,也带到我们的学习上,我们学习受母亲债务理论影响很大,受益匪浅。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农村的孩子总是从懂事开始,姐姐带哥哥,哥哥再带我,姐姐和哥哥就相当于我的小保姆。以前家里穷,自然老大志芳穿不了的衣服传给老二志华穿,二哥穿不了之后自然就传给我穿。在我上初中以前,我都都穿的是姐姐的女孩童装,基本都是母亲和奶奶亲手缝的,穿的年数太多了,自然是一个补丁接一个补丁,农村就这个样。母亲总是给我说,“破鼓能救月!贫下中农穿这身衣服光荣!”所以我从小也没觉得穿破衣服难受过,有时还真觉得挺自豪。虽然衣服破,但奶奶说,脸一定得洗干净,人得要脸,所以我家兄弟姐妹的脸总比别人家小孩干净。

  日期:2017-01-03 13:09:47
  80年的农村还是保留的区的建制,我们老家隶属于驯龙区,据说古代这里有条恶龙,专门骚扰老百姓,害得这里民不聊生,后来此地出了一位少年英雄,他跟这条恶龙血战了三天三夜,终于杀死了这条恶龙,保得一方百姓平安,但英雄最后也因伤势过重,最后不治身亡,为了纪念这位勇敢的年轻人,这地儿就起名驯龙。
  老家乡上每逢二号、五号、八号赶集,父母和爷爷奶奶一个月就会赶一次集,办完事情就急匆匆回家。由于家里穷,他们从来不会给我们买好吃,有时看见我们眼巴巴地望着他们,爷爷奶奶有些于心不忍,就会把以前偷偷藏着的糖果给我们一人一颗,如果家里实在连糖果都没有,爷爷奶奶就会对我们说,“今天去晚了,其他学生娃娃都把糖买光了,你们听话,等下一次赶场我给你们每人买一个烧饼。”我们望穿秋水,等待一个月后他们下一次赶集,结果还是空手而归。直到我去乡上上小学,我才明白奶奶善意的谎言,我反正没有看见哪个商家卖断货过。所以后来爷爷奶奶再去赶集,我们就再没有什么激动的感觉了,爷爷奶奶狼来了的故事说多了,我们也就不再相信了,完全没有什么期待嘛。

  日期:2017-01-03 13:11:03
  与我同龄的蔡家邻居娃娃,他们家庭条件稍稍好一些,他们的父母经常能给他们捎回来一个烧饼,或者一些饼干什么的,有时这些可恶家伙拿着零食来馋我,馋了我居然还不给我吃,搞得我口水横流,偶尔这些家伙也发点善心,就会掰下指头大小的零食递给我,我还得感恩戴德好几天,真羡慕人家有好父母,咱咋就没有轮上呢。小时最馋就是这两样东西,一种是红糖烧饼,一种是普通饼干,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少有的人间美味,那时我就觉得这些东西只应天上有,人间哪能天天吃。

  我从小没见过外公外婆,他们去世得早,所以记忆中没有他们的影子。听母亲说,外公才五十多岁就得了胃癌,家里没钱看病,饱受病痛折磨,只能眼睁睁地在家等死,不堪忍受折磨的外公在我出生的前一年就上吊自杀了。外公走后,留下苦命的外婆形单影只,习惯了与外公相依为命的外婆可能受了严重的打击,外婆也在我出生后几个月就去世了。所以我的人生轨迹跟外公外婆没有什么交集,自然也就没有什么感情,我记忆中对外公外婆就是一片空白。那时候农村老人生病了,如果家里没有钱,那就只有等死,好多老人受不了病痛的折磨,如我外公般选择了自杀,我也亲见了不少这样的悲剧。

  日期:2017-01-03 13:11:43
  “妈妈,去舅舅家给我带点锅巴回来哈!”这是我童年最为深刻的记忆。虽然舅舅家也穷,但他家的田地要多一些,稻谷比我们多,日子比我家还是要好一些,所以母亲去探望舅舅的时候,舅舅都会给点稻米让母亲背回家,母亲去他们家做客,他家就会吃干饭,煮干饭会有烧糊的米饭锅巴,母亲就会捏成团带回来给我们吃,这也成了母亲去舅舅家我们最大的期盼了。母亲会分成三团,姐弟三人一人一团,有时宋家姐姐她们也在场,母亲还得多分两团。家里实在太穷了,这种米饭锅巴自然也成了我们童年时代难得的美味佳肴,美得不亦乐乎。因为我家距离舅舅家有二十多里山路,母亲一年也去不了两三回,一年我们也就只能盼上一两回。

  日期:2017-01-03 13:12:16
  第三节、苦娃失踪认干妈,父亲舐犊跪干爹
  在我小的时候,农村没有通电,更没有电视了,唯一的文化娱乐就是政府每年组织放两次坝坝电影。只要收到哪里放电影的消息,十里八乡都要跑过去凑热闹,看电影比赶集还热闹。电影都是晚上放映,深更半夜黑灯瞎火,村民们打个灯笼火把就跑,十多里山路也不在话下。晚上的山路不好走,光线又不好,村民摔下山也是屡见不鲜,常有村民受伤。有时更可气的是,消息来源不准确,大晚上10里多山路让人白跑一趟,把大家伙折腾坏了,这也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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