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倩却是真的认真了。“好了，刚才让你学狗叫是我的错，但是你至少要答应我，遵守你祖上与我祖上的契约内容。以师为尊，遵守师道，不犯法，不淫邪，不以武道欺凌弱小……”
　　度元创始人，许度元是个正义感很强的人，当初选弟子的时候，规矩跟佛道之类的差不多，有许多清规戒律，有一套自己的法律，只是度元的力量比他想象中更大，后来发生的事情也就不是他可以依靠契约控制的了。
　　我学习之前，老爹也曾给我说过这些，立下誓言要遵守，不过我那会儿还小，等到后来变成混混，也就差不多全部忘记了。
　　许倩倒是条条款款，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给我重复了一遍。
　　我说：“这些我都记得，我可以遵守，但是有些东西已经过时了，应该淘汰。”
　　“只要不犯大戒律，我自然也不会罚你，何况你是御前总使呢，我总会给你些特权！”许倩诱惑着我说。
　　我也是贪图权力说：“行，就这么定了，现在你就是我的少主，我有件事还要请你帮忙。”
　　“什么事？”
　　“我要收安小衣为弟子，传授她度元的方法，你给我做个见证。”
　　度元方法，不能外传，只能传授给嫡系子孙和弟子，这也是契约的内容。
　　所以要找见证人，完成师徒的仪式，跟弟子讲明契约内容，弟子遵守，方才可以传授。

　　许倩看看我，又看看安小衣，然后似乎怕我改口一样，着急说到：“好，就这么定了，我做见证，你今天就可以收安小衣为弟子，传授她度元的修炼方法。”
　　安小衣也瞪大眼睛看看许倩，这个仪式跟她想象中，有些差别。
　　“愣着干什么？还想不想拜师了。”
　　安小衣瞪瞪我，说：“你别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好吗？我还没考虑好。”
　　我板起脸说：“这可是很认真的事情，少主就在面前，刚才的话你都听清楚，你真要拜我为师，以后就要遵守我门下的规矩，同时也要尊许倩为少主。”
　　许倩这会儿倒是露出娇羞的面孔了。
　　我对安小衣说：“你到底想不想学。”
　　“是不是只有学了，才可以抓住石井？”她看我严肃，便也不当作儿戏，明显深思起来。她想要学武，最主要的应该还是她哥哥的死。
　　我却跟她讲清楚了：“并不是，常人学习，至少要学十年才能达到二度元境界，度元每个境界之间的间隔都恍如天堑，想要突破并不容易，几百年来，许多人穷尽一生也仅仅是二度元的境界，石井现在的境界是四度元！你底子不错，或许能比常人快些，五六年就可以达到二度元，如果天赋好，在我的调教下，或许十年之内可以达到四度元，到时候你才有机会抓住石井。你如果是盯着石井看，那我劝你别学了。”

　　我仍旧不希望安小衣走进这个圈子。
　　度元修炼的确有很多好处，不过这个圈子，同样复杂，天赋高的人高高在上，睥睨苍生，然而更多的人却在圈子里生不由己，成为牺牲品，那最多的二度元高手，像安强、许青的下场就是榜样。
　　我也不想因为我的意志而改变安小衣的选择，我相信她的聪明算计，我只能让她更清楚地明白这里面的复杂，然而一切都是她自己做主。
　　每个人的人生都不一样，我自然不可能知道对于她而言，什么是开心，什么是难过。
　　就好像，我跟她的关系，她仍旧说一点都不喜欢我，即便是跟我上床，也是为了完成任务。
　　在我说了一系列加入我们的弊端之后，安小衣又直接确切地说了。

　　“我要学。”
　　“好，我见证你收她为弟子，喝了这杯敬师茶，她就是你的弟子，回头你跟她讲明我们圈子里的规矩，就可以教她东西了。”许倩动作很快地泡了一杯茶，递给安小衣，让她敬我。
　　安小衣这一次是认真的，“师父，请喝茶。”
　　传统的拜师仪式，十分繁琐，但敬师茶是明确师徒关系的核心步骤，现在我们自然没有那么多繁琐礼节，有这一步已经足够。
　　我接过茶，碰到安小衣的手，柔滑如初。
　　看了她一会儿，我想了很多东西，从前现在未来，跟安小衣的关系之中又多了些牵扯，像是两颗树，根部生长在了一起。
　　我点点头：“小衣，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徒弟，为师会保护你，就算为你去死也在所不惜。”
　　许倩说：“错了，应该是她为你死。”
　　安小衣没有笑场，她表情还是很凝重，也许是因为石井没有被抓到，她听到了许倩的话，也很认真地对我说：“弟子从今以后就是师父你老人家的人，必定为你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我倒是笑场了。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正经的，喝了茶，这仪式就这么定了。
　　然后房间的气氛顿时恢复如常，安小衣拉着我上楼，要避开许倩，让我这就教她度元的方法。
　　我没有注意许倩这时候的表现，和安小衣去了楼上的休息室，关上了门。

　　安小衣抱着我亲了一口。
　　“你到底是要跟我滚床单呢？还是要学习武功啊，我看滚床单比较适合。”我顿时不正经起来。
　　安小衣却说：“这是给你的奖励，快点教我度元的修炼方法，我已经等不及了。”
　　我早上才跟她亲热了一回，这会儿倒也真没多少心情，不过被她亲了一口，仍旧是甜甜的感觉，心情也不错起来。
　　“学习之前呢，要先立下誓言，誓言的内容，刚才许倩讲的你都听见了吧？”
　　安小衣说：“那么多啊？”
　　我说：“当然，你做不到，那可就不行，不能教你了。”
　　“当然能做到，我可是丨警丨察，丨警丨察的规矩比你们那多多了好吧？好我这就发誓……”
　　她举起手掌，向天立誓，学会度元修炼方法后，不欺凌弱小，不杀人，尊师重道……
　　之类的等等。

　　我听她说完，方才点点头，然后将度元的方法传授给她，修炼度元以吐纳和心诀为主，但最关键的一点是要配合阴阳五行之道，与诸天星辰的运行，息息相关。具体方法又因人而异。
　　我先与安小衣过招，测试她的水平。
　　她们安家，是太极一脉的分支。但是追溯之后，我才发现，她家先祖的师父曾是百年前最强度元修炼者之一，是度元界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陈世雄老先生。
　　陈世雄终身不娶，没有子嗣，因此收有两个弟子，其中一个，名叫安恒宇，就是安小衣的太爷爷。

　　我母亲便姓陈，跟陈世雄是同宗。
　　问明白根源，我再跟安小衣说：“你虽然是名门之后，但你家族中传男不传女，因此你并不是家族传人，现在是我弟子，以后也就跟我学习了，所以你的招式先要忘记，跟我学我的咏春、太极二门。先打好招式的基础，然后我再教你度元的方法。”
　　安小衣听说要先学招式，她招式没少学，除了家传的太极，还有警校的各种格斗技巧、近身攻防招式之类的，对招式早就没有学习的欲望了，所以他极度不乐意，当我的乖乖徒弟没两分钟，就开始原形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