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11-03 21:55:11
61.
汶川大地震发生后不久,中心医院决定派出了一支40人的医疗救护队赶奔四川。医疗队由各科的骨干医生和年轻积极分子组成。眼科只分到了一个名额,舅舅顶住了来自各个方面的压力,把这个名额分给了我。
我随医疗队来到了灾区,满眼的断壁残垣,空气中弥漫的都是尸体的恶臭味。到处都是失去亲人的哀嚎声和哭泣声,实在是太惨了。穿着绿色军装的解放军将成群的伤员送到临时医护所。没有人需要眼科大夫,需要的是外科大夫,幸好我有在门急诊工作的经验,输液、包扎、缝合每天忙得不可开交。
一个月后,中心医院向汶川派出了第二批医疗队。我们得以回到家乡,上班的第一天,单位为我们举行了盛大的庆功会,我胸前戴着大红花,坐在观众席的第一排,神情麻木地看着邱院长在主席台上滔滔不绝的讲话。有些烦了,闭上眼睛,默默地为逝去的同胞祈祷。
因为汶川之行,我得到了医院的嘉奖,并且成为了眼科的重点培养对象。
我开始认真学习医书,研究结膜炎、沙眼、先天性白内障、青光眼、角膜软化症、夜盲症等等眼部常见病的病理和治疗。舅舅在一旁指点,多少次在自己绞尽脑汁,殚精竭虑却依然左右为难的时候,舅舅简短的一句话,就使我拨云见日,醍醐灌顶。
而且,舅舅每次上手术台的时候,都会让我当他的助手,干一些为病人刮眼睫毛,为他递手术器械之类的简单工作,最主要的是让我看清他手术的动作和流程——他希望把我尽快培养成能上手术台的医生。
我在医院的实验室里养了许多只大白兔,每过几天,就会解剖一只,摘除它的眼球做练习。
慢慢地,有了手感,舅舅开始让我做一些简单的眼部整形手术。比如眼部吸脂手术:去皱,割眼袋等等。
手术前,他会把一些重要的注意事项说给我听。在确定我已经熟记在心之后,才让我上手术台。
手术时,他习惯性地站在手术台旁边,看着我做手术。从动刀前的设计,到手术的操作,他都轻易不会打断我,也不会自己动手,只是偶尔提醒一下。
这样,看着我做完最关键的步骤,确信没有问题,说一句:“不错。”就脱下手术服离开。
既给我充分的发挥机会,又亲自监督使我避免犯严重错误。在他的指导下,我一步步地成长起来。
在眼科,有许多四五十岁的老大夫,他们干了一辈子都没有摸手术刀的机会,而我在26岁的时候就做到了。这就意味着,我将会成为一个很有“钱”途的眼科大夫。
有时候,我感觉自己是大树下面玩耍的孩子,而舅舅是我的大树。现在,我开始明白舅舅的那一句“大树底下好乘凉”的深意了。
我慢慢的成为眼科的后起之秀,但是,事业方面的起色,并不能掩盖我感情上的空虚。我重新搬回父母家住,每天晚上上网熬到很晚很晚才睡觉,一闭上眼,准做噩梦,梦见自己回到了汶川,周围是成堆的死尸,用空洞的眼神看着我。一次次的从梦中惊醒,总是一身的冷汗。颤抖着双手点燃一支烟,猛吸一口,竭力让自己狂跳的心平静下来。
我无法入睡的时候,就上网找人聊天,找出上大学时申请的QQ号,进入同城聊天室和别人聊天。说实在的,这个QQ其实就是一个拉 皮 条的软件。三更半夜还在聊天室里泡着的中年女人,十个人里有六七个是寂寞难耐的。随便跟她们聊上几句,就有可能发生点儿故事。
我遇到的最离谱的一件事情就是和一个叫“翡翠玉腿”的女人视频聊天,那个女人长得不漂亮,但十分的丰满,胸部鼓鼓的,让人看了就有一种想捏两把的冲动。聊了几次,我知道她叫付静,在银行上班,她丈夫是个外企的业务员,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她很气愤也很失落。我安慰了她两句,又说了几句好听的话,她登时对我产生了好感,最终把我约到了她的家中。
我以为她一个人在家呢,哪知道她还有个四五岁的儿子。歪着脑袋,一个劲地问我:“叔叔,你是谁啊,你来我家干什么啊?”
“……”我一时无语。
付静从光盘包里取出《奥特曼》的DVD,等电视里出现奥特曼打怪兽的画面,小家伙就不再理会我了。乖乖地坐在沙发上聚精会神地看电视。
“儿子,你在中厅乖乖地看电视,妈妈跟叔叔去里屋商量件事!”付静对她儿子说道。
“……”她儿子只顾看电视了,根本顾不上听妈妈在说什么。
付静把我拉进她的卧室,我从后面进入了她的身体,她的高丨潮丨来得比我早,在无所顾忌地呼喊中她不停地叫着一个男人的名字。
我停下来,问她那个男人是谁?
她气喘吁吁地说,那是她老公的名字。
我登时没了兴趣,穿好衣服,来到中厅陪付静的儿子看动画片。
小家伙侧着头看我,眨眨眼,问道:“叔叔,你和我妈妈刚才干什么呢?”
我告诉他说:“我俩刚才在玩奥特曼打怪兽的游戏!结果,我被你妈妈打的惨败,再也不敢来你家了……”
第二天晚上,我刚上线,付静就给我发来一条消息:“什么时候再来我家玩奥特曼打怪兽的游戏?”
我没有理她,直接加入了黑名单。感觉没什么意思,刚要下线,忽然间发现一个很熟悉的头像在闪动——袁丽丽上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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