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短信响了，孟小西打开一看，又是张睿的短信。她都有些佩服张睿的毅力，雷打不动从早上8点到晚上12点每小时一条短信息。
　　她抹抹眼泪看“你知道吗？最浪漫的爱情往往以悲剧结尾，所以最短的浪漫爱情故事是这样的：男的对女的说：“我爱你。”女的说：“滚。”。”

　　孟小西忍不住扑哧笑了。
　　没想到第二条短信息马上到了。“你笑了，我知道，我就是希望你快乐。早点睡吧。”
　　孟小西的心不再坚硬，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偏激了。张睿的这条短信就像是穿透石头的最后一滴水。当生活忽然燃起希望的时候，又开始患得患失了，孟小西期盼着张睿给她打电话，又有些担心他不再打电话，就这么傻傻的每天发短线。她又安慰自己有短信也好，至少证明他还在惦记着她。

第十八章

　　这些日子陈子梅穿着平底凉鞋，拿着新印的名片拜访了几家大的分销商，不但没有得到更多需要的市场信息，反而听到更多对她们产品质量的抱。退货难，拿到返回的货款更难，虽然陈子梅她们公司直接把提成给一线的销售人员对于销售量起到很大的作用，但是随着销量的增加，口碑也越来越差，上市的时间一长，大批的手机已经开始悄无声息的返到售后。

　　陈子梅以前做资源的职位是看不到这些数据的，而现在她也有些为公司担忧了。表面上看产量越来越大，新品推出也很快，但是还在保修期的手机维修费用也很高，这些也都要算到成本里。然而质量控制在低成本和短周期的前提下是根本无法实现的，高质量必然会牺牲一定的成本，而过短的周期根本无法依据国际标准完成全部实验和测试。尤其质量是用过才知道，这个道理谁都明白，更多的商家把力量用在了手机的外观，甚至包装盒的外观，大家似乎都无意参加长跑，各个钟情于短跑。

　　今年北京的夏天很闷，很热，陈子梅坐在出租车上有些憋闷，跑了快一个月了，沙志远说现在还没有什么成绩，报销的费用等过过再说，自己垫了不少钱。她到苏宁各个小电子产品柜台转转看看，和服务员搭讪聊天。
　　这时，有个妇女走过来问服务员：“你好，有没有幼儿能用的功能简单的低辐射的手机？”
　　服务员说：“抱歉没有，但是其它的手机也可以用，价格也不贵，您要不要看看？”
　　这个妇女叹口气说：“我刚从国美出来也没有，看来没有这种手机了。”
　　陈子梅马上很感兴趣，她问：“您为什么一定要买儿童手机啊？”

　　“我的孩子才3岁，我和他爸爸工作都很忙经常出差，他要上寄宿幼儿园。”
　　陈子梅心想“挣钱为的是什么啊？孩子这么小就不能和父母在一起，不过各家有各家的情况。”
　　“我希望能有一种专门的儿童手机，结实，漂亮，设定几个号码就行，什么照相，上网这些功能都不要，能放音乐，让孩子听歌，听录音就行。”
　　“为什么要听录音啊？”陈子梅好奇的问。
　　“呵呵，你看就知道你没有孩子。孩子想妈妈，可以听妈妈的录音啊　。”妇女笑了。

　　“哦，这样的。”陈子梅恍然大悟。
　　这个妇女遗憾的走了。
　　陈子梅又问服务员：“这样的顾客多吗？”
　　服务员回答：“不少。”
　　陈子梅又去看了儿童电子产品的柜台，因为还在暑期，顾客还不少。家长也大都不太衡量性价比，往往是孩子喜欢就买了，各种各样的学习机价格不菲，技术含量同手机相比差多了，基本是屏幕稍大的MP4，打着有益学习的牌，家长还很买账。

　　陈子梅突然冒出个想法，打算回去做个新的调查计划，这个也需要一些费用还得申请。
　　……
　　陈子梅看了看手机快七点半了，冯建业还没有到，有些心烦，自己从来没有装模作样故意晚到几分钟之类，太没有时间观念了，等了快半小时了，也没有电话短信之类。
　　正心烦，冯建业匆匆忙忙来了，一看陈子梅脸色不对，赶紧赔笑脸：“小梅，对不起有个重要客户来了，耽误了些时间。点菜了吗？”
　　“没有，冯老板没到，不敢点菜。”陈子梅觉得这不是理由，为什么不能说一声呢，看来那句话不错，太轻易得到的不会珍惜。

　　冯建业听出陈子梅的刺，笑着说：“小梅别生气了，是我的错，就喜欢看你撅着嘴的样子，饭店门口没有驴，有辆宝马你看你能拴上吗？”
　　陈子梅也笑了：“讨厌，哼，宝马拴不上，宝马的主人能拴上，不信你问问谁的宝马？”
　　看见陈子梅笑了，冯建业松了口气，他又想逗逗陈子梅：“别，知道你的魅力，怎么嫌我的车破了？”
　　陈子梅说：“怎么？你脑子里都是这些东西？你蹬三轮也没关系，关键是在乎我，今天是迟到半小时，也许明天就是一小时，说不定哪天就放我鸽子了。”
　　“呵呵，小梅快点菜吧。”冯建业也不生气也不着急“这些天你市场考察的怎么样？有收获吗？”
　　一听工作，陈子梅暂时把刚才的不快忘了，到底不是多大的事情，她也不是小心眼的人。

　　点过菜她说“有，中国年青的家庭基本都是独生子女家庭，在一二线城市更是如此，给孩子花钱家长最舍得。所以我认为幼儿，儿童手机有市场前景。”
　　“哦，那有没有想最大的困难是什么？”
　　“儿童手机安全性很重要，塑料还好说可以采用儿童玩具的标准，但是关于辐射却没有什么针对儿童的标准。”
　　“小梅，老板不会听你认为什么有前景，数据呢？”冯建业说。
　　“嗯，这正是我下面要做的。选择北京的30家幼儿园做市场调查，高中低各10家，每个幼儿园做200份调查，100份是给孩子的100份是给家长的。”
　　“好，那你凭什么说30家，200份呢？”冯建业紧跟着问。
　　“冯老板就知道你问这个问题？”陈子梅笑了：“因为时间和精力，我的人手不够可以招聘一些临时人员做，两个月能够完成这些数据调查和分析就很不错了。我没有任何科学依据，完全从我最大的能力和老板的需要出发，如果这份调查有意义，老板希望更细致的调查，我们可以接着投入更多的力量。我自己需要和各个幼儿园打通关系，如果教育局有人当然最好了。”

　　“不错，对你这个回答基本满意。”冯建业很欣赏陈子梅这种机敏。
　　“我有个兄弟在教育局工作，需要帮忙吗？”冯建业问。
　　“暂时不需要，一是不要为公司付出超额的资源毕竟我只是个打工的，二是我也想看看自己的能力。呵呵。”陈子梅笑起来。
　　吃过饭，冯建业开车送陈子梅回家，陈子梅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把座位放到，侧着身看着冯建业。
　　“音乐？”冯建业问。
　　“呵呵，有默契。”陈子梅觉得很乏，这样倒着很舒服。

　　“老狼的喜欢吗？”冯建业看了一眼陈子梅，他就喜欢陈子梅这种率性，没有半点矫揉造作，一种骨子里透出的天然的美。
　　“老狼的，喜欢，让我回到十几年前。”陈子梅揉着太阳穴说。
　　冯建业又想逗她：“小梅，太不淑女了。”
　　果然陈子梅一下子睁大眼睛，“请问，男人心目中的淑女是什么样子？长发飘飘不苟言笑，那是木头，有情趣吗？没有。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那是没见过世面的村妞，能沟通吗？不能。我认为‘淑女’是被男人炒作的概念，可以归结为两个词。”
　　“哦，洗耳恭听。”冯建业笑着问，果然引得陈子梅慷慨激昂，他就是喜欢听她说话。
　　“这两个词就是‘美丽’‘顺从’”陈子梅说到这里有些得意。

　　冯建业琢磨了一下说：“果然很精辟，到位。”
　　这是车里唱起了老狼的《美人》“美人啊，美人啊　……”
　　两个人都笑了。
　　陈子梅的兴致更高了：“你想有永远的美人吗？没有，那她就有过期的时候。顺从，就意味着没有独立的思想，或者有思想而没有决策权，缺乏独立的人格魅力。如果一个女人有美貌，不甘心顺从也就是说想争夺权力，那她就偏离了男人对淑女的定义，最终的命运也不会好的。所以为什么说红颜薄命，那是因为从一开始男人给予她的定位就是‘淑女’等同于花瓶。”

　　陈子梅又摇了摇头，叹口气说：“幸而生在现代，幸而相貌平平。”
　　冯建业要不是开着车几乎要给陈子梅鼓掌了，听到这句又问：“你很漂亮啊，为什么说相貌平平？”
　　“我不算丑但是到了人堆里就看不见了，过于美丽对女人不是好事，因为太过美貌吸引成堆的男人，又有谁是想了解你的内心？追求美女胜出的男人要么有权要么有钱也有可能是有才，美女只能用美貌伴其左右，其实是很悲哀的，有哪个有童话的结局。”
　　冯建业这时突然冒出一句：“小梅你想到哪里去旅游？”
　　这是车里又唱起了老狼的《郎心似铁》。
　　陈子梅说：“怎么我手里有磁铁吗？”

　　冯建业大笑起来，“我可开着车呢？”
　　陈子梅坏笑着说：“别打坏主意，猎物到手就没意思了，追求才是快乐刺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