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闭嘴了。
　　习惯了黑暗的我，在近距离下看见程翔的表情，呆呆的眨了几下眼睛。
　　我最受不了他这副纯洁无害的样子，另一只手去捂住他的眼睛。
　　这样的姿态保持了几分钟，我感觉到下腹被程翔某物顶着，烦躁的一拳捶在他胸上。
　　“你真龌龊！”骂完，我连滚带爬从他身上离开，火大的坐到床边！我俩还在吵架中，他家兄弟就动不动硬！真应了男人是下半身动物这话了！
　　程翔费了些力站起来，二话没说就朝我扑过来，将我死死压在身上，满是酒气的嘴一个劲朝我脸上凑。
　　程翔这样的反应真的让我很火大，有种被他当性欲发泄品的感觉，他攻我躲，两人在床上打架似的。
　　他喝醉了酒，力气没平时大，方向感也不好，最后被我一脚踹下床。
　　咚的一声，也不知道他装哪了。
　　几秒钟后，婆婆疯了般拍房门，问我是不是在欺负程翔。
　　我打开灯看了眼揉着后脑勺眯着眼躺在地毯上的程翔，扯过被子盖好没打算理会他们母子二人。
　　哪里知道婆婆拿着备份钥匙直接打开房间门，冲了进来，身后跟着严肃脸的公公。
　　婆婆一看到地上的程翔，尖叫着朝我扑过来，一把抓住我的头发。
　　“你这个臭女人！你竟然敢打我儿子，看我不弄死你！”

　　婆婆下手真是没留余地，我头皮生疼，感觉一把头发要被她拽下来了，连忙抓住她的手不让她使劲，我俩你拉我扯中，我怕她拽掉头发被她从床上拖到地毯上。
　　公公蹲在程翔面前问东问西，整的我好像宰了程翔一刀似的，根本看不见他老婆的恶劣行为。
　　婆婆将我拖到地毯上，一脚踩在我腿上，身心的疼一起朝我袭来，我怒吼：“爸！你别忘了你是个公务员！”
　　公公愣了下，转过身来拉扯婆婆，婆婆满嘴喷粪，恨不得杀了我一样。
　　公公把婆婆拉开时，婆婆手里握着我一撮头发，我坐在地上浑身发抖，眼里包着泪水瞪着他俩。
　　我从来没想到婆婆会变成这个样子，想想以前她也就嘴巴各种毒，不至于动手，现在好了，不光动手还动嘴，这日子以后要怎么过！
　　“你还敢瞪我！你打我儿子，我打你怎么了！”婆婆一个劲推着拦她的公公，“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训她！什么都没有嫁进来，还不能生孩子！现在还打我儿子！臭婊子！”
　　一声臭婊子加上婆婆那可怖的表情吓得我一抖索，地毯上的程翔已经睡着了，我不能让婆婆再打我。

　　我吼：“你们别逼我，这是家暴！我要是跑去爸公司闹，到时候害他丢工作别怪我！”
　　“该死的！你竟然敢威胁我！”
　　“好了！”公公终于开腔了，拉着婆婆朝外面走，婆婆一路骂骂咧咧的。
　　我坐在地上哭笑，那婆婆分明就是故意拿程翔当借口揍我，吃定了我不可能虐待程翔，不然临走前怎么就不担心她儿子！
　　看着睡得香沉的程翔，我头皮火辣辣疼，手心也疼，被踩过的腿也疼，第一次发现我的婚姻很委屈！
　　我取了一床被子扔程翔身上，任由他在地毯上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我穿戴整齐躺上床发呆，坐他一醒来便爬起来搂着我，我浑身僵硬又发凉。
　　“老婆，你今天怎么睡懒觉，不去做早餐啊？”
　　我阴冷冷笑了声，使劲掰开他的手，拨开露出头皮的那块给他看。

　　“老婆，你被鬼剃头了？”
　　我的话让我哭笑不得，十分悲凉。
　　目光戚戚然看着他，“对，你妈剔的，她硬生生拔下来的。”
　　程翔眨了眨眼，揉了揉眼睛，“不可能吧。”
　　“昨天晚上你喝得烂醉回来，我一脚给你踹下床，你妈就跑进来打我扯我头发！”有那么一刻，我真想像个泼妇一把抓住程翔的头发扯掉，让他尝尝这滋味。
　　程翔又眨了眨眼，“哦，难怪我怎么睡地上。”
　　“程翔！你睡地上跟我比起来，谁痛苦？！”
　　为什么现在的程翔越来越陌生啊！我好想哭。
　　程翔呆了几秒钟，朝我头上看了看，“真是我妈拔的？”
　　我立马泪崩了，一脚朝他踹过去，这次没把他踹下床，他抓住我的脚跟皱着眉。
　　“你跟我妈昨晚打架了？”
　　“你是猪吗！一下床就睡死了！”
　　砰砰砰的声音响起，把我吓了一跳，程翔不耐心地问干什么。
　　婆婆在外面嚷：“翔翔啊，她是不是又欺负你了？！你别怕，妈帮你揍她！”

　　程翔立马下床打开门，朝婆婆一顿凶：“你一大早有病吧！秦深没欺负我，你昨晚是不是打她了？”
　　“我……我昨晚听见你们房间传来声音，我就跑过来看了看。翔翔你别被她蒙蔽了双眼，我要是不过来揍她一顿，她哪里会安分！”
　　“妈，你还真打她了？！你怎么可以这个样子啊！”程翔站在门口躲了两下脚，砰地一声把婆婆关在门外，婆婆又敲门，他朝着门板大吼了两声‘滚开’，苦大仇深跑回来爬上床。
　　“对不起，我没想到我妈会打你，她以前都不会这样。”

　　我冷哼，“是啊，我都能打你妈，你妈打我也不稀奇！”
　　“老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程翔你别废话，我没法跟你妈住在一起了！如果你还想和我好好过，我们搬出去吧！”
　　“搬出去？”程翔一脸错愕。

　　“对！你不搬出去，我一个人搬！”我跳下床直奔衣柜，打开行李箱开始清理衣服。
　　“老婆，你不会是想我找我爸妈要钱买房子吧？他们虽然有那个钱，但是你是知道，我们结婚时我妈就说了，没孩子之前不给我们买房子，而且我爸妈这套房子很大了，再买房间不是浪费钱吗？”
　　以前我从来没想过要搬出去住的想法，秉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信念，自然也就和程翔没在这方面的分歧，现在好了，一听程翔这话怎么就那么像婆婆的语气啊！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程翔跑过来阻止我装衣服，一个劲劝：“老婆你别生气，我一会去说我妈，让她给你道歉。”
　　“让她道歉？呵，痴人做梦！你根本不知道她昨晚是什么样子，恨不得把我大卸八块！我秦深自觉没对不起你们程家任何人，不就是不能怀孕吗？你以为我不想怀吗？！你们要的只是一个孩子，却根本不能体会我所承受的！”
　　程翔傻愣愣看着我，我推开他，“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受够了你这副表情！程翔你最近是不是少了魂了啊，我是什么样的人你真的不清楚吗？你妈不知道在哪撞了下，自己做戏冤枉给我，你问也不问就给我定罪！你知道我多心寒吗？！”
　　程翔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我，好像被我吼傻了，我看着他这样就来气！我行李箱也不清了，拿着我的包就朝外面跑，他也没追上来。
　　出了小区，我随手招了辆出租车，出租车问我去哪，我茫然了，世界之大竟没有我容身之所。
　　我让师傅先开，摸出手机给黄心宜打电话，迷迷糊糊的声音从那头传来，我说她怎么还没起来，快要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