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一场天荒地老》
第4节

作者: 吴色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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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翔斜了我一眼,一副不想再跟我说话的样子。
  行,你不信,也不想深究,那我也不说了,日子还久,走着看吧。
  程翔去浴室洗澡,我抹掉眼角的泪爬上床靠床边圈着,他出来的时候躺在另一侧,我们中间隔了两三个人的距离。
  我一直睡不着,竖着耳朵听着他的动静,他翻来覆去好几次,在半夜的时候挪过来小心翼翼碰到我的背。我装作熟睡了,他等了两分钟,那只手慢慢从我腰上爬上来圈住了我,顺势将我带入怀中。
  我猛然去推他,他用力禁锢住我,在我耳边叹气。
  “老婆,我错了。”

  那点怒火和怨气随着他的道歉一点点消失,我身体发软,将脸埋在他胸口,眼眶发热几乎流泪。
  很多时候,我要的只不过就是他懂我,在我不开心的时候抱抱我哄哄我。
  第二天早上吃早餐的时候,李玉当着公婆和程翔的面可怜巴巴跟我道歉,说不应该找我借睡衣惹我生气的。
  婆婆是个要面子的人,将碗筷重重朝桌上一放问我怎么回事。
  我看了一眼李玉那副小白兔被吓坏的样子,无言以对,程翔连忙说起撮合李玉和小周的事给圆过去了。

  婆婆冷冷看着我说:“秦深你是程家的媳妇,代表程家的脸面,别像个乡村野夫为了点小东西就给程家丢脸!一会你跟翔陪你妹妹买两套衣服回来,下午我要带她去见小周他母子。”
  程翔牵着我下楼到车库,绕过车头钻进驾驶座,我正打来副座要上去,李玉急急忙忙跑上来拽住我的手腕。
  “姐,你让我坐前面呗,我坐后面晕车。”
  我看了眼程翔,程翔眼底闪过一丝烦躁,我就想啊,就算李玉心里有什么小九九,程翔也不会理李玉,所以就让李玉坐在副座了,我去了后座。

  一路上李玉叽叽喳喳的问东问西,我跟程翔都没怎么搭理她,她一个人说的很有劲,我倒是佩服她这无厘头的热情劲儿。
  到了步行街,程翔去停车,李玉牵着我的手显得挺激动。
  “姐,我介绍我一个朋友给你认识。”
  我没多想,点头说好。
  她踮着脚在人群中张望,看到了她朋友便招起手。我有近视眼,人在十米外便看不清楚,只看见一身修身长款黑风衣的女人走过来。
  “姐,我给你介绍,这是我朋友周妮。”
  周妮已经走到我面前,我一惊,不可思议看着她,丧失了语言能力。
  这时,程翔停好车回来了,一脸错愕。
  李玉像不知道一切的挽住周妮和我,往事如洪水扑过来,大学里我跟周妮是室友也是朋友,一直到大三那场车祸我才看清她的真面目,她做着我最贴心的朋友,却背着我追求程翔。
  车祸的时候我俩都在车上,我们所坐的出租车在十字路口拐弯时,被一辆失控的奔驰撞上来,出租车一下被撞的朝左边倾斜了,我坐在左边,左车窗应声而碎,周妮身子一下压在我身上,我左胳膊扎进无数玻璃块,随着车摩擦着地面飙出几米远,耳边只剩下刺耳的摩擦声。

  我们被人从出租车拉出来后,我左胳膊又黑又肿,在流血。我知道我怀着孩子,本来要先去医院的,但是周妮扶着我跟我说不能走,要等警察来盘问好了再去医院,不然对方不会赔钱的。
  出租车司机是个妇女,被人弄出来后就坐在地上一个劲朝那奔驰司机骂娘要钱。
  那场车祸让我失去了宝宝,左胳膊留下伤疤,而周妮因为压在我身上,太幸运,一点伤都没有。
  我一开始并没有怪她,觉得一切都是天意,又觉得是我肚子里的孩子保了我一命。
  直到后来我不小心偷听到周妮跟几个女生说车祸的事,满口的轻蔑嫌弃。
  她说我一乡巴佬怎么配得到程翔,老天爷长眼让我失去了孩子,程翔一定会甩了我的。
  她还说出租车倒的那一刻,她恨不得压死我算了,免得我继续祸害程翔。
  那几个女生都是喜欢程翔的,听了周妮的话显得很兴奋,在那贼笑着咒骂我。
  那一刻,我怒火攻心,冲上去一巴掌甩在周妮。那一巴掌也让周妮卸下了伪装,对我各种嘲讽毒骂,叫着那几个女生厮打我。后来程翔赶来了,踹了周妮和那几个女生,给她们赶跑了。
  程翔从李玉手里拉回我搂在身边,冷冷开口:“李玉,你跟她怎么是朋友?”
  李玉一脸茫然,“姐夫怎么了啊?我们都认识好几年了,是通过我我前夫认识的,她人很好的。”
  很好的么?伪装好了的确很好。
  周妮朝我优雅一笑,单手理了理一头红色大波浪,她比以前好看有气质了,像个都市白领。
  而我,穿着打扮虽不比她差,但少了她那份动人和自信。
  “原来你们就是玉子的姐姐跟姐夫啊,真是有缘。”周妮朝我伸出手。
  我愣了愣,没去跟她握手。
  她耸了耸肩,“秦深你还不能释怀啊?那都是年少轻狂的一些事,车祸又不是我让它发生的。”她眸光朝我和程翔身边一扫,“哟,你们还没孩子么?”

  我心口一抽,知道周妮是故意这么问的,她既然是李玉的朋友,怎么可能不知道我不能怀孕。
  李玉慌张地看了看我,拽了下周妮说:“姐,姐夫,阿姨不是让你们给我买衣服的么?”
  我很想带着程翔离开,可是婆婆交代了,不能不做。于是到附近一个商场快速帮李玉挑了两套清新淑女的服装,结完账就拽着程翔走了,李玉跟周妮继续去逛了。
  下午三点,李玉回来了,还带着周妮。
  我婆婆不喜欢我们随随便便带人来家里,但是周妮很会做人,一进门就首先给婆婆送了一个玉镯礼物,说是去云南旅游买了好几个,自己戴不完。
  婆婆愣了愣,还没说完,周妮就笑着把玉镯给她戴上去了。
  我看的眼睛疼,“妈,你要喜欢镯子,我跟程翔给您买!”
  婆婆是聪明人,哪里不知道我的意思,这别人的东西就不应该要!可她倒好,扭头瞪了我一眼说我没规矩。
  李玉笑呵呵朝我说:“姐,没事的了。周妮刚刚把事情跟我说了一遍,车祸的事是意外,姐夫本来就帅气迷人,那时候你们又没结婚,所以她就惦记了一段日子。不过她现在都有老公了,还是个开厂子的老板呢!”
  李玉的话说的特别好,说的我婆婆很激动,顿时站起来拉着周妮坐下,亲自跑去茶水间泡茶了。
  她老人家真是一点机会都不愿意落下,恨不得认识所有老板老板娘,好帮酒店拉生意。
  周妮挨着我坐着,突然挺忧愁的说:“秦深,大四的时候你都不理我了,我很难过,后来一直想找个机会跟你道歉的,一直没机会。”
  “呵,不必了。”
  “秦深,听李玉说你一直没怀上孩子,我真的很为难过,我有认识这方面的专家给你介绍介绍吧?”
  她一副好心人的模样,我受不了的瞪她:“你别以为我还跟以前一样傻!”
  “我没有,我一直很怀念我们的友谊,自从跟你闹僵了,再也没有人像你那么贴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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