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艳香痛痛快快的骂了个够!虽然她的嗓门不大,虽然宿舍的门关着,但是站在门外一定可以听得到!青莲却吓得心砰砰直跳。奇怪的是,那晚李老太打水一直也没有回来,这件事往后竟也没有人再过问。
日子在闷热中又过去了十来天,戚英英回来了!却一改往常爱说爱笑的神情,仿佛一下子长大了。她闷闷的躺在床上,一声不吭。中午该开饭了,她也不动。青莲凑过去问:
“英英,怎么回了一趟家反而不高兴了?”
戚英英看都没看她,只是叹了口气。
“为什么不高兴?失恋了?”
“哪有?秋姐你别瞎猜。”
“那是家里碰上什么事?”
“陈总不让说!可是我就是不明白啊!”
“有这么严重?到底怎么啦?”
“你说咱做的是不是积功累德的事?咱干的是不是也是积功累德的活?”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啦!”
“可是积德的事儿怎么还会遭人抢?”
“遭人抢?谁遭人抢了?”青莲被英英的话弄糊涂了。
“我不是回家了吗?带着两大袋子资料,那天到了我们县城的车站,就下起了雨,这雨越下越大,又打闪又打雷的,人也越来越少。从县城到我们村就不到二十里地,不通车,以前都是家里来人接,要不就雇个三轮车。这次回家,家里人不知道,我就自己雇了一辆三轮车。没承想,到了半路上,这个开三轮的把我从三轮上拽下来,扔到大雨里,开着三轮就跑了。我,我当时吓得直哆嗦,趴在泥地里起都起不来……”
“什么?”青莲惊呆了,望着眼前伤心抽泣的戚英英,她本能地感受到当时英英的害怕和惊慌,她走过去一下子抱住英英不断抖动的单薄而弱小的双肩,竟不知道说什么来安慰她,只是紧紧的抱着她,无比心疼的轻声问:
“那人没,没对你怎样吧?”英英哭着摇了摇头。青莲舒了一口气,问她:
“后来呢?你怎么回的家?”
“是我自己走回家的。”
“被雨淋着?”
“把我都浇透了,好一阵雨才停了。也许是吓得,也许是让雨给淋得,回家当晚就发起了高烧。这几天我一直在家躺着,陈总交代给的事儿也没办,资料都没了!”
“那都是小事,只要你没事就好!以后记住,一个女孩子家千万不要自己单独出门了,谁知道会遇上什么人、什么事儿。”
青莲不再搂着她,而是用双手扳着她的双肩,脸对脸的一字一句的嘱咐着。
“我奶奶、我妈这次说什么都不让我再回来了,我差一点就没来成!”
“英英,你的胆子真够大的,要我就真没胆儿回来了。”
“秋姐,你说师父的场能那么大,就不能保护我们吗?我回家可是去联系传功的,这不是积德的事儿吗?怎么还遭抢了呢?”
青莲无言以对。过了一会儿,她勉强开口说:
“可能,可能是——”她试图寻找一个最有力的理由来做为答案。
“是磨性?是魔难?”英英有些似是而非:
“反正陈总是这么说的,他说不经历九九八十一难不能成佛!他还不让我跟别人说这件事。”
“那咱就不说了!往后无论怎样要保护好自己,走吧,吃饭去!
……
晚上的静功,青莲“产药”的感觉更明显了,可是她的“采药”却依然效果不好。她“观师默像”,“请师父”,但是仍旧还是花艳香所说的‘大众化’,属于皮毛,她不知该怎样看破阻梗在自己和师父之间的男女之像,只是觉得自从那次向花艳香请教之后,这种男女之别更障碍她了。青莲过去轻易就能忽略和虚化的,现在反而更突出的呈现在她心里——是啊,师父是神也是人,把一个男人放在心里,天天想着和他融合为一,这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吗?可是师父也是神啊,把神放在心里是应该的啊!她混淆了,迷糊了,究竟怎样才是对?怎样是不对的啊?
恍兮惚兮中,青莲最爱体会那种似有若无的感觉,全身像化为了空气一样的游散,飘荡,舒展,轻盈……师父迎面走过来了!带着一脸和蔼的微笑,青莲发现师父的笑很迷人,师父也更高大和帅气,他一直向青莲这边走,但是怎么也走不到青莲的跟前,青莲着急了,生怕师父没有看见她而擦肩而过,她大声喊着:“师父,我在这!”被她这样一喊,师父忽然就来到她的面前。她一下子扑向师父的怀里!谁知,却从高处重重地跌落下来。“啊——啊——”青莲害怕的尖叫声,把自己吓醒了,原来是做了一个梦!
“哎呀,该死!见到师父应当给师父磕头才对,合十礼也行啊,怎么会?扑,到怀里?真是该死,秋青莲,你知耻些好不好,也太不尊重师父了。”
她刚从梦里高处坠落的惊恐中转过神来,就懊恼不已地责骂着自己。青莲知道,自己是被困在了男女之别上!但是,怎样跨越呢?
日期:2016-07-07 20:24:00
42、阴阳互补又何妨?
过了些日子,青莲被通知到厨房上班,说是食堂缺人手。黄老师偷偷问她得罪谁了,青莲哪里知道啊!去食堂,青莲真的很不情愿。不过,全当磨性吧。每天就是择菜,洗菜,切菜;洗肉,切肉;反正除了水就是油。
一次她正在洗菜,主管食堂的东北女孩丫蛋儿突然间身子直挺挺的摔在地上,手里的小盆子也掉在了地上。她不停的哭,看似十分委屈,张志强正好来卸采购来的食材,见状说:
“还不把她弄回宿舍,一会儿就开饭了,万一让学员看见多不好?”
“可是,我们谁也弄不动他啊。”
“刘东呢,他不是个小伙子啊。”
“可,她是个女的,我没法抱她。”瘦小、腼腆的刘东在人群后,小声为难的说。
“败家的玩意儿,都啥时候了,还男的女的?我来!跟着俩人啊,别回头没人了。”张志强偷偷瞥了青莲一眼,抱起丫蛋儿走了。
那天,中午开饭晚了十分钟。因为丫蛋儿病了,青莲就到窗口卖饭。不想那天陈总亲自来打饭,见到青莲,有些吃惊的问:
“你怎么在这儿?什么时候过来的?”
“不是说您让我过来的吗?我到这儿有十多天了。”
“胡闹,下午赶紧回培训部!”
就这样,青莲下午又回到了培训部!
听食堂的人说,丫蛋儿这叫癔病,说犯就犯。因为是有和丫蛋儿很亲近的众生或冤亲债主找不到归宿,或者是归宿不好,所以就在这闹腾。青莲对这件事和这种说法触动很大!师父是普度三界众生的,这里又是人们心中向往的圣地和净土,应该是三界最好的归宿了。可是为什么员工身上所携带的众生不把这里当成最好的归宿,还在闹呢?还在让丫蛋儿不时的犯病呢?想起刘东当时的拘谨,青莲不禁对自己笑道:看来并不是光我看不破男女之像啊!这公司里有谁看破了?张志强吗?不可能,他如果能看破,怎么那天在商场还对自己那样呢?
“黄老师,你知道男女之像怎么看破啊?”一次办公室没有其他人,青莲忍不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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