窑洞建好后,还要剔窑,将窑帮刮光,刮平整。再用黄土与铡碎的麦草和泥泥窑。有钱人家还用青砖与石灰泥窑,那样更漂亮结实,当然成本会更高。最后才是扎山墙,安门窗。
就是一个普通的窑洞,成本也是王巨那间破草棚造价的十倍。
因此至今王家寨村民不过一半人家才住上了窑洞。
不过有了窑洞,好处多多,首先它冬暖夏凉,至少王巨不用再担心这个冬天怎么过了。而且它经久耐用,罕有百年的房屋,却常有百年的窑洞,若建造得好,平时注意维修,一个窑洞能使用千年之久。除非水土极度恶化,时常暴雨洪水,滑坡泥石流,那时窑洞就要走向淘汰命运了。但举宋一朝,水土也不会破坏得这么严重。
也有快的办法,雇很多人挖地基,用火烤窑,全部用青砖糯米粉石灰泥窑,用最结实的木材做木担子。那样用钱将会翻上好几倍。眼下这个窑似乎就是这么干的,无数乡亲用担挑,用车拉,正迅速将坡地上那块地基开出来。
王全解释道:“朱家出了一些钱帛,寨子乡亲也感谢你,出了劳力。不过还要等一个月,你才能搬进去。”
“朱家?”
“你走了后,朱家派了仆役来主持的,朱家二郎呢?”
“他过几天回来……”王巨明白了,大约朱家看到朱俊有所脱变,还打算冬天让朱俊过来,但不能呆在那个茅草棚里,那多冷啊。
因此出钱建了这个窑,会用上好几十贯钱吧,但对朱家来说又算什么?并且还示了好。
那么建就建吧。
王全又说道:“大牛,那些黑蜂盗有没有宝藏?”
“会有几处藏赃物所在,但哪里会有宝藏?”
“那为什么西山那边传出发现了黑蜂盗的宝藏?你二叔与寨中几个丁壮也过去了。”
“黑蜂盗宝藏……”
铮铮铮!
两伙人在山谷里战斗着,手中的武器有朴刀,有柴刀,有木棍子。人数也不多,加到一块不足二十人。
就在此时,又有六七人从旁边冲出来。
一下子双方天平立即颠倒。
人数少的一方被打得头破血流地逃走。
“我们还是从那边绕道吧。”王巨说道。但他在心中说,这才是边荒啊。
前面听到消息,后面王巨便从村中带出几个身强力壮的大汉,寻找二叔他们。
宝藏,鬼的宝藏啊。
所谓的宝藏,乃是王巨自己凭空策划出来的,会有几处藏脏物的所在,但于其相信在这里发现了一处有许多贵重陪葬物的墓穴,也不会相信余峰他们设有什么宝藏。
然而这一片山区涌来无数百姓,不时地有争斗现象,甚至差一点好几次波及到他们这一行人。
转来转去,找了三天,才找到二叔他们这一行,居然在二叔他们身边还看到朱清带着朱家的人也到了这片山区。
但这时这一地区整乱了,不但涌来的人越来越多,王巨又看到一些官兵在活动。
“二叔,朱管事,这是怎么一回事?”
“前几天我在寨中听说黑蜂盗在程公严密追捕下,产生了分裂,开始将山里以前所抢来的宝藏往外搬,因分赃不均,几方产生械斗,打了起来。闻听此事,官兵来了,诸寨寨民也过来了。黑蜂盗一个个逃跑了,但是山那么大,官兵护不过来,于是官兵在找,山民也在找。居然还真在路上捡到许多因打斗丢下的金银铜钱,以及其他的一些贵重物品,包括皮毛珠玉,药材香料。我还得了一锭银子。”
王嵬说完,从腰里掏出一锭大约二两重的碎银。
“有人捡到的更多,所以四面八方山民闻听后一到聚集到这里,在找那个宝藏。”
宝藏还未找到。
不过在路上时不时能捡到一些财物,都穷啊,大家便一起争抢,抢到的欢天喜地,抢不到的便聚集他人复抢,或报复,这才是王巨一路上看到多处械斗的原因。
“宝藏?”王巨与朱清对视一眼,他们心中不要太清楚。
“六叔公,你带两个人回去,立即吩咐寨子里不能派人过来,还有,一路上要小心,不要与人发生冲突。”、
因为唐朝的安置胡羌措施,自延州起向北成了民族最复杂的地区。即便李元昊攻破金明寨,带走或掳走许多部族,这一地区仍然复杂无比。羌人,蕃人,胡人,以及汉人。时不时相互之间便发生大规模的仇杀。若非驻扎着大量官兵调解,以及西夏的威胁,仇杀现象更严重。
宝藏九成不会有,可这里危机却在随时爆发。
“六叔公”王六麻子带着两个村民回去。
“那我们也回去。”二叔感到不对劲了。
“不,我们在这里不动,看看再说。”王巨说完,拉着朱清,走到一边土山顶上,看着四下。
四下里人真的不少,王巨居然看到有几个穿着青袍的官员。
朱清说道:“那是保安军城的官员。”
“邵知军?”
“不是,邵知军乃是六品官,应着绿色官服。”
“朱管事为何也来到这里?”
“大员外听说后,感到不对,便让我过来看一看。碰巧正好遇到你二叔,我也刚刚在向他问询情况。”
“这些黑蜂盗这么做倒底为什么?”
“老夫也不清楚,说是假的吧,可是大手笔,布这个局成本可能得花数千贯钱,甚至上万贯钱。”
“朱管事,小子有一事不明,据传狄大将军觐见官家,官家曾劝狄大将军敷药除掉脸上的黠字,用什么样的药才能除掉脸上黠字?”王巨很好奇。
这时代没有激光,没有先进的医疗手段,能除掉黠字刺青吗?
“能,不过挺麻烦的,先用挫刀磨皮,也就是磨黠字,然后敷药膏疗养肌肤。过段时间再磨,再疗养肌肤。但磨皮时会很痛,不然没效果。二药膏里有许多珍贵的药物,得花不少钱帛。三时间很长,短则四五个月,长则大半年。”
“就是能去掉脸上的刺字了。”
朱清点点头。
“那么这些蜂盗为什么不离开这里?”
这就是问题所在。
不能去掉刺字,那就麻烦了,额角顶着那个军队番号的刺字,到哪里都显眼。但能去掉,便海阔天空。
可以去西夏那边,西夏那边对投奔来的汉人十分客气,若有才能还会善待,不仅是太师张元,许多宋朝汉人落魄文士到了那边都得到重用。
若嫌西夏国贫穷,也可以化整为零,去掉刺字后潜逃回去。
不要问药的本钱。
一次打劫下来,最少获利千贯以上。这几年余峰他们做下多少孽,又得到多少财富?
手中有了钱,宋朝又不禁止百姓流动,只要是稍稍繁华的州府,都有大量流民与逃户存在。
那么只要安定几年,就能做一个快乐的富家翁。
可进可退,但不可以留。
他们原来是官兵,有消息来源,因此一抢一个准。
没有了消息来源,官府又在拼命抓捕,各家商人联合起来开出巨额赏金,呆在这里是自取死路。
因此王巨想不通。
“会不会是西夏那边人策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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